此時此刻,樑老六着實爲難了。
他很想買房子,但是這些他也沒有存下錢,他連首付都會不起,更別說買房了。
大家正在後院看着豬,樑飛隨便找了個理由,說自已要去茅廁,便離開了。
他趁樑母不注意,來到屋內。
他的到來,打破了六叔所有的計劃,方纔剛組織好的言語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阿飛……你,你怎麼進來了,你先出去。”六叔一邊說着,一邊給他使了眼色,讓他快點離開。
樑飛卻不以爲然,大步走上前,指了指孫芳琴手中的購房合同說道:“按我媽那邊的輩份,我應該叫您聲姨,不過呢,我更想叫你一聲嬸子。”
“你這孩子,你亂說什麼,你快出去。”樑老六生怕樑飛說錯說,此時孫芳琴的臉紅成了蘋果,有些不好意思。
樑飛沒有理會六叔繼續說着:“嬸子,這房子是我給我六叔買的,我六叔這幾年一直在外地打工,也賺了不少錢,不過呢,前幾年我六叔得了一場病,錢也花的差不多了,現在我六叔的病徹底好了,只是錢不多了,這房子是我送給六叔的,我不會收回,也不會要我六叔一分錢,嬸子,我六叔是個好人,是個真真的好人,他不僅會對你好,還會對小軍好,以後人們在一起,一定能過上好日子,你一定要相信他。”
樑飛那天送六叔回家,在路上打了個神秘電話,他當時在電話裡談妥了房子的事情,雖說六叔想重新翻蓋房子,但樑飛不同意。
與其在村裡住,不如去鎮上住,這樣也方便些。
小軍在鎮上上學,也能受到更好的教育。
“這,你買房子送給你六叔,孩子,你真有錢。”孫芳琴這幾年吃了不少苦,以前她的日子過的很好,現在卻爲了生活過上了窮困潦倒的日子,沒錢的日子她每天都在過,她雖說是個女人,懂得不多,但她卻認得字,剛纔看了看那合同,這房子花了六七十萬,這些錢她一輩子也沒有見過。
可是眼前的年輕人卻說,把房子送給樑老六,着實有些水份在裡面。
她最近幾天相了幾天親,也遇到了不少的僞富豪。
有的來相親的人,爲了裝有錢人,甚至有人借別人的車子來相親,有的還故意穿了名牌衣服來,孫芳琴一眼識破,但她看破卻不說破。
她原本以爲樑老六是個好人,是個老實人,不曾想,他也拿着別人的合同來坑騙自已。
她方纔看過了,這房子上雖說寫的是樑老六的名字,但上面的付款人卻是樑飛。
她清楚,這房產證的名字是可以更改的。
她不禁一笑,給樑飛倒了杯茶,開口笑道:“好了,我們今天就聊到這吧,你們先喝茶,我出去看看孩子。”
孫芳琴說着,想要離開。
樑老六咱得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一臉驚訝。
“小琴,你去哪裡,我是來的提親的,你答應嗎?”
樑老六瞪大雙眼,眼中噴發出深切的感情,他對這孫芳琴動了真心,想要和人家在一起。
可孫芳琴卻不禁一聲冷笑,指了指購房合同,不屑道:“大哥,我雖然沒什麼錢,沒有文化,還帶着個孩子,不過呢,我從沒有想過,要爲了錢,爲了房子卻取悅別人,我看,你們還是走吧,以後相親不要帶這些有的沒的,和這些相比,我更看向的是人品。”
孫芳琴說完後,大步離開了。
她來到後院,和樑母說了些什麼,然後帶着小軍又出去送水了。
六叔坐在屋裡臉色很難看。
樑飛心裡那叫一個難受,自已剛纔是真的想要幫六叔。
剛纔他在外面時,看到六叔一臉爲難的樣子,以爲自已進來後,說這房子是六叔的,本來這房間他就是買給六叔的,是給六叔的結婚禮物,誰能想到,孫芳琴居然因爲這房子生氣了。
六叔失望的收拾着東西,一臉沮喪。
他是帶着誠意來的,他以爲,孫芳琴會答應自已的要求,會和他在一起。
他在來之前想過了,自已一定會高興的回去,誰能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樑飛小心看了看六叔,尷尬的說着:“六叔,剛纔,剛纔我……”
六叔強擠出一絲笑容,輕拍着樑飛的肩膀,安慰道:“孩子,沒事的,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是我自已沒本事,如果我有車子有房子,什麼都有,就不必讓你來給我撐場面了,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
樑飛有些不甘心,他對老天爺發誓,他是真的出於好心,是真的想讓六叔和孫芳琴好,不然他也不會出那麼多錢給六叔買房子。
他剛纔進來,是真的想要撮合他們的。
孫芳琴都走了,他們再呆在這裡確實不好。
樑飛只好和六叔一起離開。
幾人上車後,樑母終於開口了。
“老六,沒事,我以後再給你找,這個村上還有幾個離婚的,聽說不帶孩子,也沒有什麼負擔,改天我給你介紹一下。”
樑母小心安慰着六叔,畢竟在來之前,六叔是帶着誠意來的,以爲這次相親會成功,誰曾想,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十幾年來,是六叔第一次相親,樑母怕六叔心裡會有些不舒服,所以才小心安慰着。
六叔卻不以爲然,手中拿着那枚準備送給孫芳琴的戒指。
“嫂子,我就認準孫芳琴了,我只娶她。”
六叔信心堅定的說着。
這可着實難住了樑母。
她看了看樑父,在向樑父求助。
樑父清了清嗓子,平靜的開口:“老六,你好歹是個大老爺們,怎麼這麼不開竅呢,天下好女人有的是,更何況這孫寡婦還結過婚帶了個孩子,你說,你看上她什麼了。”
樑父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說起話來也是直來直往,從不會在意身邊女人的感受。
樑母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若是放在平時,定然會和樑父大吵一架,現在看在他是在勁樑老六的份上,樑母纔不和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