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彬,你沒有想過死嗎?”樑飛接着問道,同樣,這是樑飛很關心的問題,樑飛看到,地下有石頭,如果沈彬執意尋死,可以選擇自殺的,還可以絕食,只要他一心尋死,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死?”沈彬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好像經歷過無比艱難的決定似的。
樑飛着實沒有想到,孫如意會如此狠毒,她的報復方式也是天下無人能敵。
“死?怎麼沒有想過,不過,我不能死,我如果死了,我的姐姐和妹妹的日子會很難過,只要她們沒了利用價值,最後的結果會很慘,所以,我不能死。”
沈彬感覺無奈,天大地大,卻沒有自已可以安身的地方,就連死也不能左右,只能苟且的活着,想到自已這十年來所經歷的一切,他的心真的好痛,若不是爲了自已的親人,他真不想活在這世上。
現在看到了姐姐,看到她過的很好,他總算找到了心理安慰,認爲自已隱忍的這十年沒有錯,一切都值得。
沈月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揮起拳頭打在弟弟身上,雖然她用的力很大,但她卻捨不得多打一下,她心疼弟弟,不能讓他再受任何的委屈。
“小彬,你是不是傻,你爲什麼會這樣委屈自已,爲什麼要這樣活着,這十年,你是多麼辛苦,你會不會很累?”
沈月無比心疼自已的弟弟,想到弟弟這十年來經歷的一切,她比死還要難受。
她抹着眼淚繼續說道:“弟弟,你可知道,與那些好的日子相比,我更想讓你過的開心,不想讓你過的如此辛苦,不想讓你這樣艱難的活着,弟弟,不行,不行,我要給你報仇,要給你伸冤。”
沈月實在受不了,想到孫如意對沈彬做的這一切,她咽不下這口氣,想要找孫如意說個明白。
沈彬卻一把將其攔住。
“姐,不要,不要去,你鬥不過她的,她的實力很大,現在我被救了出來,我還在擔心,她會不會報復你和妹妹呢?”
沈彬說着,轉過頭去看沈心,卻發現沈心一直不在身邊。
他回想起,當時自已在墓**時,沈心一直阻攔,不想讓大家救自已。
“對了,沈心呢?”
沈彬急忙問着。
沈月轉過身偷偷抹着眼淚,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
他們姐弟三人雖說是同母所生,可他們的性格卻大有不同。
沈月是最實大體的,從小到大,她吃的苦最多,受到的教育也最少,但她卻從沒有怨言,在她看來,只要弟弟和妹妹能夠過上好日子她就安心了。
沈彬從小是個學霸,學習很好,不管是從小學到中學還是高中,他都是學習最好的那一個,上了大學後,更是當地有名的才子。
沈心從小就是個愛貪圖小便宜之人,不學無術,打工怕辛苦,上學不是那副材料,這些年來,若不是孫如意幫着,她很難在這個城市立足。
沈月小心安慰着弟弟,生怕他會多想:“小彬呀,你先好好休息,心心她去照顧孩子了,她一時脫不開身,等她有時間了,我一定讓她來看你。”
沈月再次解釋,生怕沈彬會多想。
沈彬會心一笑,一把抓住大姐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大姐,我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更不要去找孫如意,她是個狠毒的女人,我也想通了,我的命撰在她的手裡,不管是生還是死,都任憑她一句話,姐,你千萬不要蹚這趟渾水。”
“可是……我?”
就連沈月也是一臉的爲難,一想到弟弟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她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爲弟弟報仇。
可是,一想到孫如意的實力如此強大,當年弟弟可是判了死刑,最後還是被孫如意偷偷撈了出來,還特意買了塊地,活生生的葬在了第十中學,從這一切可以看出,孫如意的實力有多大,她是個多有能力的女人,自已是完全鬥不過她的。
再加上,沈心現在不知什麼情況,一大家子的命都系在孫如意手中,所以此時,沈月不敢輕舉妄動。
她連連點頭,也明白弟弟的良苦用心。
“小彬,我一切都聽你的,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不可以多想,你先在這裡養病,等身體好些了,我再帶你回家。”
沈月扶着沈彬躺下,然後與樑飛一起走出房間。
她來到這裡才聽王二妮說,樑飛是個很厲害的人,不僅是個很出名的大老闆,還是名醫生,不管是什麼病,只要是經過他的手,一定會康復,方纔她也看到,樑飛給弟弟診脈,然後給弟弟喝了一口水,弟弟就醒來了。
她清楚,樑飛是個人才,一定會讓弟弟站起來。
“樑總,剛纔我看到您給我弟弟把脈了,他的身體怎麼樣?還有沒有救?還能不能站起來?”
沈月一提到弟弟,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問題,對她而言,只要弟弟能好,她的世界纔有光明。
樑飛聲音淡淡的開口,生怕房間內的沈彬聽到。
他將沈月帶到一邊:“至於沈彬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在地下呆了十年,能活着出來,已經是個奇蹟了,現在有正確的思維,還能與人們正常的交流,已經不錯了,至於站起來,估計近幾年內是不可能,不過,萬事沒有絕對,只要他有毅力,站起來還是有希望的。”
樑飛一字一句的說着,他說的沒錯,沈彬能活着其實就已經是奇蹟中的奇蹟了。再想讓他站起,暫時是不可能的。
沈月無奈嘆着氣,她也明白,看着弟弟已經變形的臉和骨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弟弟只要有這一口氣,比什麼都重要。
“沈月,你有沒有想過,接下來要怎麼辦?”
樑飛小心提醒着,畢竟這件事已經到達這個地步,孫如意暫時會找不到,但也不確定,她以後會不會順藤摸瓜找到這裡?
沈月連連搖頭,她的腦子亂亂的,尤其是聽到弟弟方纔講的一切,她更是頭疼不已。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想照顧好弟弟,讓他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