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老闆也不敢生氣,說話更不敢大聲,只能小聲說道:“娘,你這是咋了?好端端的,你怎麼提起敬老院了,以前,我和您提過一次敬老院,您差點把我打死。”
樑飛聽着兩母子的對話,着實想要笑,卻不敢笑。
這種情況下,他若是笑的話,就太沒有禮貌了。
“我什麼時候打過你,那時候我的身體一定很好,所以,我不想進敬老院。”
“娘,您看,您又糊塗了,那是半年前的事,那時您的身體比這時還要好,你不是說過了嗎?我如果把你送到敬老院,你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娘,你說,你究竟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提起了敬老院。”
薛大老闆全程是大氣不敢喘,不敢大聲說話,不敢看向老孃,只能呆呆的作答。
老太太沒好氣白了薛老闆一眼。
樑飛也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薛老闆。
其實呢,這薛老闆就是太耿直了,對他老孃太實在了。
或許他太孝順了,一直在聽老太的話。
老太最後發話了:“我不管,我就要住敬老院。”
“娘,咱們去那裡做什麼,您看看,我給您老準備的房子,不敢說是最好的,我只能說,整個省城的老太太,你是最有福氣的。”
薛老太狠狠瞪了薛老闆一眼,薛老闆下一秒便不敢說話了。
樑飛的心已經在狂笑了。
在此之前,樑飛曾有幸看過一次薛老闆的演講,其實,他的口才相當的好。
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相當的霸氣。
而且他做事從不和拖泥帶水,樑飛還一度將他視爲偶像。
樑飛很想成爲像薛大老闆這樣的企業家。
就是這樣一個顯赫的人物,在自已老孃面前,連狗都不是。
薛老太對着薛老闆吐了口口水:“呸……你還有臉說,你出門問一問,誰都比你老孃過的好,我就是個可憐的老太太,沒有人管,沒有人問,若不是這個年輕人給我看病,我就算是死在這家裡,也不會有人知道。”
老太太一直不停的哭鬧,一邊哭,還一邊打着薛大老闆。
薛大老闆也是省城的名人,當着樑飛,還當着幾個手下,他也是要面子的人。
他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地上,任由老太太打罵。
樑飛在這時突然開口:“好了,奶奶,你不是想去敬老院嗎?你想去的話,我安排便是了。”
好在樑飛及時開口,不然薛老闆就要受一會苦頭了。
薛老闆此時也同意了。
“好好好,娘,只要你高興,你想去哪裡,咱們就去哪裡。”
薛老闆的頭髮亂成了雞窩。
樑飛憋着笑,快要憋成內傷了。
薛老太一聽,那叫一個高興。
“好好好,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去。”
薛老太像個瘋老太太,立刻去收拾東西。
直到薛老太上樓後,薛大老闆才恢復到他老闆的狀態。
身邊的工作人員立刻走上前,先幫薛老闆換下那件已經被他老孃撕壞的衣服,又幫他整理了頭髮。
薛老闆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
對於他來講,薛老太不打他纔是不正常的,只有打他,他纔會感覺到老孃沒有瘋,沒有病,還是個正常人。
“樑總,我想問一下,我娘說的那個敬老院是哪家的,正不正歸,好不好?衛生怎麼樣?”
薛大老闆真心是個大孝子,不管在任何時候,都很在意薛老太的感受。
他隨後拿出手機,開始查有關敬老院的事情。
樑飛會心一笑,認真的開口道:“我自已開了一家敬老院,我自認爲,那個地方還是可以的,至少乾淨衛生,還有專業的大夫照顧老人,您若不放心的話,可以跟我去看一下。”
樑飛也不想讓薛老太去敬老院。
因爲薛老太是個人來瘋,脾氣又這麼大。
其實這樣的老人是很難管理的,她自認爲自已是老大,目中無人,不會與別人好好相處。
這樣的人就算是去了敬老院,住的時間也不會太久。
若不是方纔薛老太一直不停的打着薛大老闆,樑飛也不會答應。
他也不被逼到沒有法子的份上。
薛老闆轉身看向樑飛,一臉驚訝。
“沒想到樑總年紀輕輕,居然這麼有愛心,其實我是知道的,想要做好一家敬老院很不容易,除了一個好的團隊以外,最主的是要有愛心,若是主創者沒有愛心,敬老院是無法做下去的。”
薛老闆果真是見多識廣,說出的話也是這麼有道理。
樑飛聽到後,心裡暖暖的。
“我當時做敬老院也是想幫助更多的人,沒有想到,越做越大了,薛老闆,您可以去看一下,今天老太太一嚷嚷着想要去看一下,我已經帶她去過了,她還是比較滿意的,還在裡面認識一位與她性格相符的小姐妹。”
樑飛開心的介紹着。
薛老闆很是驚訝,嘴巴張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啥?你說啥?你說我娘有朋友?”
薛老闆驚訝過後,大聲笑了起來。
“我的天吶,這可是個大新聞,從小到大,我和我娘生活了幾十年,我娘從來沒有一個朋友,連看對眼的鄰居都沒有,她怎麼會有朋友。”
薛老太這會上樓收拾行李,樓下成了薛老闆的世界,他翹起二郎腿在談薛老太的糗事。
樑飛尷尬一笑:“老太太這次和朋友談的很開心,可能年紀大了,一個人住久了,也想找個人說說話,我們敬老院有很多老人,脾氣很大,不愛講話,可是進入敬老院後,他們的性格有些大變,與老人們相處的很好。”
“我跟你說樑總,你還真別小看了我娘,她可是個厲害人物,她若真的去了你們敬老院,一定會把那裡鬧翻天的。”
薛老闆誇張的說着,他並不是故意詆譭自已親孃,是因爲他太瞭解自已的母親了。
在他的記憶裡,薛老太的脾氣相當的古怪,自已是她的親兒子,從小到大一直捱罵,薛老闆也都忍過去了。
他能有什麼法子,畢竟是自已的親孃。
在這時,薛老太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