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甜甜震撼不已的時候,虛冥之外的世界也發生了變化。
來去匆匆的老酒鬼再一次出現在大壯、福生和楊鵬飛的眼前,手裡擎着一個蜜色的小瓷瓶,徑直走到了楊鵬飛的面前。
“老前輩,這就是你可以讓我重新站起來的神丹妙藥吧?”楊鵬飛眼神一亮,滿懷希冀的問道。
“你猜的不錯。”老酒鬼點了點頭,又嚴肅的補充道,“不過,這種藥只能讓你站起來三十六個時辰,過了三天,你不但要重新躺回來,還會遭受每天半個時辰的鑽心之痛,你可要想清楚了。”
“三天足夠了!”楊鵬飛毫不畏懼的一把搶過了老酒鬼手裡的小瓷瓶,一仰脖子,把裡面的藥丸悉數的導入了嘴中,才又慷慨的說道,“大丈夫就該港做敢當,豈能懼怕那區區的疼痛。”
“好,你能如此,也不枉他多年的教導了,一時走錯了不要緊,勇於承認自己的過錯,改了就是了!”老酒鬼豪氣的說着,用力的拍了拍了楊鵬飛的肩膀,然後一把把他從塌上拉了起來,“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走吧。”
說來也真神奇,老酒鬼這一拉一拽間,原本癱瘓的楊鵬飛真的站了起來,他不可置信的轉了一個圈,驚喜的說道,“神藥,真是神藥哪。”
福生看着行動自如的楊鵬飛,也欣喜的說,“鵬飛的時間不多,咱們這就隨你一同去那賊巢,一起去救出五奶奶和老村長。”
“對,我們一起去,現在就走。”大壯一挽袖子,列開了架勢。
老酒鬼卻搖了搖頭,對着福生說到,“東家現在後院休息,山海閣不能無人主事,你身爲山海閣的掌櫃的,就留下來坐鎮山海閣。其他事,我們會處理妥當的。”
“可是,……”
福生急紅了臉,還要分辨些什麼,卻再一次被老酒鬼打斷,他擺出了前輩的架子,扳着臉教導說,“沒有什麼可是的,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不能亂了章程。你的責任就是守護好山海閣,守住大家的根基。”
老酒鬼大義凜然的這番話,把福生的所有爭取都堵了回去,他鄭重的對着大家一禮,“福生謹遵老前輩的教誨,守護好山海閣,救五奶奶和老村長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
“你儘管放心。”老酒鬼說着話,一扯大壯的脖領子,眨眼之間就晃了出去,彷彿屋子裡從來就沒有他們兩個人一般。
福生已經喜歡了老酒鬼這樣神出鬼沒的方式,他轉過頭來,再一次叮囑楊鵬飛,“我知道你此去定然危險重重,雖說有大壯、酒鬼前輩以及他的朋友們暗中維護,一些場面還是需要你自己小心應對的。”
“我明白,兄弟你保重!”楊鵬飛的千言萬語化作了這句簡短的‘珍重’,然後他猛地轉過身去,拉開寬仁室的木門,負手走了出去。
寬仁室外面還有魏星言派來的侍衛監視着呢,這大門一開,楊鵬飛就還是那個跟隨着魏星言一起和山海閣衆人作對的楊鵬飛了,他盛氣凌人的朝後揮了揮手,“哼,這次算你們識相,肯交出荒山的地契,就暫時讓你們山海閣再喘息上幾日吧。”
撂下這句‘狠’話,楊鵬飛再不耽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而那幾個侍衛互相望了一眼,也趕緊追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問道,“楊執事,您,您真的拿到了荒山的地契?”
“這是自然,他們山海閣就是些升斗小民,怎麼敢和太師府作對啊。”楊鵬飛得意洋洋的說着,指了指自己的懷裡,“到時候我把這地契交到邱道爺的手裡,你們也跟着我沾光領賞。”
“如此,就多謝楊執事提攜了。”幾個侍衛互相遞了個眼色,嘴裡敷衍的說完,又有些小心的說道,“楊執事如果想把荒山地契交到邱道長手裡,怕是要出城去找了。”
“怎麼?邱道長他老人家不在冒兒衚衕了麼?”楊鵬飛心中一沉,有些吃驚的問道。
“嘿嘿,”侍衛們皮笑肉不笑的乾笑了幾聲,“楊執事無需心驚,邱道爺他老人家向來神出鬼沒、行蹤飄忽的,咱們兄弟爲了賞錢,就陪着楊執事跑一趟城外吧。”
說着話,幾個侍衛相互打了個眼色,一左一右的架起了楊鵬飛,向着寧縣的城門飛奔而去。
這個時辰,城門自然是早就已經關了的。可是,小小的城牆在那幾個侍衛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他們駕着楊鵬飛輕鬆的就飛了過去,落地之後,就直接奔着城外那片一片黝黑的亂葬崗飛去。
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一道輕如狸貓一般的影子,不緊不慢的尾隨着他們,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煌太師府的侍衛們腳程不慢,也就是半個時辰,他們幾人人就假着楊鵬飛來帶了那片亂葬崗外。
“你,你們爲什麼帶我來這裡?”楊鵬飛環視着周圍,不由得猛吸了一口氣,驚恐的問道。
一個侍衛帶着鄙視的意味,輕輕一笑,“楊執事莫怕,咱們也是奉令行事的,如果不是道爺移栽的囑咐一定要把你喝東西一起帶回來,咱們也不想費這個事,直接拿了東西交給道爺多麼便捷哪。”
“你們這是說的什麼話?邱道爺吩咐我去山海閣取了楊家屯荒山的地契來,這有你們什麼事啊?”楊鵬飛一邊憤憤地問着,心中一邊不解的思索着,看來這個邱道士根本就沒有信任過自己,不但種下了邪術,還派了這幾個人監督,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留着自己的命一直到現在呢?
那幾個侍衛卻不管楊鵬飛在想些什麼,他們只是在不折不扣的執行着邱道爺的命令,他們監視着楊鵬飛,他拿到地契之後,他們再負責把他帶來着亂葬崗中,在他們眼中,楊鵬飛就是個可以隨意揉捏的軟麪糰,是沒有任何辦法和他們抗衡的,所以說話也就沒有這麼顧及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你還真以爲咱們邱道爺多麼看重你啊?真是癡心做夢呢?咱們委委屈屈的跟在你身邊這麼久,已經夠給你面子的了。到了現在這個份上,你還擺什麼臭架子啊?”其中一個侍衛一邊大笑,一邊放肆的說道。
楊鵬飛裝作害怕的縮了縮身子,委屈有小心的問道,“那,那,那你們打算怎麼辦?準備,準備怎麼處置我啊?”
“至於這個嘛,既然已經把你這個累贅帶到這裡來了,咱們也就不用費心思給你找去處了,還是帶你去見邱道長吧。”另一個老成些的侍衛撇了撇嘴,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哦,我還以爲讓我去找那楊家屯的老村長再去套些有用的信息呢。”楊鵬飛壓住怦怦亂跳的心,裝作隨意的說道。
“這個還用你操心,需要你去做的時候,咱們自然會帶你去的,反正那兩個老傢伙就在這裡,……”
一個侍衛不屑的說着,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打斷了,“跟他廢話什麼啊,道爺的事也不是我們能插嘴的?”
“對,對,對,別廢話了,快走吧。”
侍衛們七嘴八舌的說着,半推半架着楊鵬飛繼續走了起來。
不過,經過了這一番對話,楊鵬飛心中懸着的石頭總算落下了一點來了,當時這些人帶他出了城,他還擔心他們是要悄無聲息的解決了自己呢,他不怕死,但是他現在的目的是要救出五奶奶和老村長,他還不能死的。
現在,聽說了那個邪惡的壞道士在城外,五奶奶和老村長也被帶來的城外,他終於放了心,因爲他知道,那個看起來神通廣大的酒鬼老前輩肯定會跟在他後面的。只要去了這處隱蔽的賊巢,相信他們一定會有辦法救出五奶奶和老村長的,那樣他那被良心啃噬的心才能真正的踏實。
楊鵬飛放了心,藏在虛冥裡的姚甜甜也放了心。她這一次冒險跟着來這裡,固然是爲了摸清那些幕後之人的真實面目,但是救出五奶奶和老村長也是她心中迫切想做的事情。
如今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姚家而起,也和藥香老少年也着莫大的關聯,楊家屯的衆人是無辜被牽連,受的是無妄之災,姚甜甜於心不忍。尤其是,五奶奶和老村長都是對待她和叔叔極好的人,他們這次被抓,還就是因爲他們對姚家叔侄的好,沒有救出他們來,讓姚甜甜的心中像紮了一根刺一樣,時時的疼痛不已。
現在,從這幾個大意的侍衛嘴裡得知了五奶奶和村長就在附近的消息,只要舉措得當就可以救出他們來了,這怎麼能不讓姚甜甜振奮呢。
藥香老少年已經猜出了姚甜甜的心思,他禁不住潑了盆冷水,“雖說人就在附近,但是那些奸佞的宵小也必是防備嚴密的,他們是毫無道術傍身的普通人,一個不慎也會傷了他們的。”
“你不會讓他們受傷的,不是麼?”姚甜甜帶着希冀反問道。
被姚甜甜一激,藥香老少年挺了挺胸,“他們是你在意的人,我護他們周全,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