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真那。”吃過飯後,坐在沙發上的士織看向了真那。
“是?”啪地拍了一下手說道,真那呆呆的歪起了腦袋。
“你說過的,沒有從前的記憶了吧。”
“嗯,是這樣沒錯。”
“那麼,你現在住在哪裡?沒有和家人一起生活嗎?”
“啊……那個……”這時,一直以來對答如流的真那變得含糊其辭。
“嘛嘛,稍微有着各方面的理由吧。”
“各種各樣嗎?”
“差不多……吧。要說的話就是在特殊的全宿制職場工作吧。”
“職場……?真那、現在這年紀那不是和琴裡差不多嗎?學校呢?”
真那窘迫地視線四處遊移:“那,那個……誒—多……打……打擾了!”
“哎……?稍微等一下……”
真那這麼說道。士織還來不及制止,就如脫兔般逃走了。
“什……什麼嘛、到底……”撓着臉頰,呆然地眺望真那消失的大門方向。
這時,士織身旁,從真那對面的位子上站起來的琴裡,不知爲什麼回收了真那用過的茶杯。
“咦?士織,你的實妹呢?”從廚房出來的慕寒天沒有看到剛纔的那一幕,於是問道。
“她走了。”士織有些沮喪的說道,明明還有很多事沒有問出來的。
“走了嗎?”
“是的,那我和琴裡也不多打擾了。”這樣說着,士織就拉着琴裡離開了。
………………
晚春早晨的清風徐徐的吹來,將慕寒天的煩悶吹散一些。
“真是麻煩啊!”慕寒天緩緩的走到校園的門口,內心中無奈的嘆息。雖說已經決定了要拯救狂三,不過到底該如何拯救還是一個頭疼的事情。跟狂三直接說要拯救她?那真是呵呵了,有用的話就有鬼了。
“寒天,早上好。”狂三從另一條街道走到慕寒天的身邊,微笑着說道。
“狂三?早。”慕寒天收起思緒,露出笑容,與狂三打了一個招呼。
“陪我在學校裡走一走,好嗎?”攀住了慕寒天的一隻胳膊,狂三請求道。
“當然可以。”輕輕的點了點頭,現在的時間距離上課還有一會兒,也沒有必要急着進入教室。二人挽着胳膊在校園內緩緩地走着,仿若一對完美的戀人一般,充滿溫馨的感覺。
“櫻花謝了呢。”狂三輕輕的捻住一瓣凋落的櫻花,聲音中有些傷感。
“啊,櫻花謝了,但你來的時候,還是盛開着的,這麼幾天就……”微微的嘆息,慕寒天看着狂三,想要說什麼,但,說不出口啊。
“美麗的幸福的快樂的永遠都很短暫,不是嗎?”臉上的哀傷一閃而逝,狂三展露出隱含着難過的笑容。似乎在自問,卻又像是在問慕寒天。
“那爲什麼不選擇永遠留住快樂幸福呢?”慕寒天輕輕的撫摸着狂三的小臉,意味深長的問道。
“留住嗎?”狂三的瞳孔出現一絲動搖,呆呆的怔在原地,口中不停的重複着。
“你根本不懂!你什麼都不懂!”突然狂三又一次的情緒失控,瘋狂的吼叫着,聲音中帶着哀傷。慶幸的是現在還早。校園內的學生很少。而且慕寒天與狂三所在的地方也比較僻靜,並沒有什麼人注意。
“我懂,我懂你內心那一份悲傷,我懂你的艱辛!我答應你,我會帶你去一個沒用精靈,沒有災難的世界,相信我。”慕寒天走上前去,珍惜的將狂三抱在懷中。任由狂三用力推打着自己。
現在的狂三,是那麼的孤獨和無助……別的孩子在小的時候,享受着父母親人的愛護,享受着朋友的友誼。精靈們卻在剛剛甦醒的第一刻,就要遭受到人類的進攻,時刻無法鬆懈下來,只能夠在回到鄰界的時候擁有短暫的休憩,她們從誕生的那一刻起便是孤獨的。
“寒天,和你相處的日子雖然很短暫,但我過得很幸福呢,很想一直這樣下去,但是……我做不到啊!”微微的嘆了口氣,狂三將慕寒天推開,說出來這樣一句話。
說完狂三便快速的跑向教學樓。身影看起來有些狼狽。
“狂三,還有一個機會的,不論你願不願意,我都必須這樣做。”慕寒天看着狂三離去的背影,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