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丘山可是醫院內出了名的脾氣古怪,平時來探望的人多半都被他轟出去了,能讓這老爺子開心的人還真是屈指可數。
“你們都在這站着幹什麼?”
醫生護士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生,嚇得衆人不禁一哆嗦,紛紛回頭,只見一名男子緊鎖着眉頭,全身上下散發出生人勿進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
說話的是付遠,而讓人害怕的卻是沈靖澤。
沈靖澤單手插着口袋,眉宇間的不耐煩顯露無疑,緊緊抿着的嘴脣雖然沒有開合,但是個人都知道,這人一旦說話,必定讓人受不了。
病房外的氣壓瞬間變得低沉,和病房內其樂融融的氛圍形成鮮明的對比,不論是醫生還是護士,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但在心中都止不住的想:是誰惹到這位神仙了麼?
事實上並沒有,沈靖澤這樣已經連續好幾天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付遠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付遠有時都可憐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上司,說不定哪天自己就要被沈靖澤的氣場壓死。
“還看什麼呢,沒事都散了,趕緊散了。”
生怕沈靖澤生氣,付遠趕緊叫人散了,自己則是上前幾步看看到底是發生什麼事讓這些人都站在這裡。
然而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裡面的聲音。
“哈哈哈,還是你這丫頭知道我愛聽什麼,也就你能陪我說說話了,不像沈靖澤那小子,一來我這就板着個臉,看見他我心情更不好了。”
唐丘山被江晚剛講的笑話逗得咯咯笑,就連江晚也跟着笑,兩個人的笑聲加在一起,格外的動聽。
“哪有,唐爺爺您就別誇我了。”
門外的付遠悄悄回頭瞄了一眼沈靖澤,果然大事不不妙!
沈靖澤的臉僵住了不說,還逐漸變的鐵青,他肯定也是聽出了裡面的人是誰。
“總,總裁我,我們還進去麼?”
削薄的嘴脣抿的更緊了一分,那雙勾人心魄的眼睛緊緊盯着緊閉的病房門,似乎是要將那扇門看穿。
要進去麼?說實話,沈靖澤很想親眼看到病房內的女人,那張臉雖然和江詩一模一樣,但是,但是沈靖澤只想看到江晚,而不是江詩。
自從江晚和他說過那些話以後,那張臉就時不時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多想再次和江晚面對面質問她,多想讓她告訴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他的。
只要她說一句,他就願意相信她。
付遠站在沈靖澤身邊不敢吭聲,這樣的低氣壓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這一切的源頭付遠清楚,都是江晚。
“唐爺爺,我馬上就要到打工的時間了,今天恐怕不能跟您繼續聊下去了,明天有空的話,我還會來看您的。”
屋內突然傳來江晚的聲音,直到聽到這話沈靖澤纔有一絲動容。
江晚起身將垃圾收拾好,準備跟唐丘山告別,唐老自然是捨不得江晚,但也確實到了江晚打工的時間了,總不能因爲自己的私心就害的江晚沒有錢掙。
“罷了罷了,你今天也陪我這麼久了,我也知足了,不過咱們可要說好了,你之前答應我的,可不能出爾反爾。”
“您就放心吧,既然答應您了,我肯定會說到做到的。”
眼看江晚就要出病房了,付遠有些着急,不是他不想看見江晚,實在是江晚和沈靖澤兩人之前鬧的太僵。
尤其是沈靖澤,到現在還在氣頭上,若是這時候讓他們二人撞見,保不齊要再發生什麼,到時候受苦的不還是他付遠?
終於在江晚起身之際,沈靖澤說話了。
“走吧。”
說完,沈靖澤都沒給付遠反應的機會,轉身就走,付遠見了,連忙跟上,走的時候還不頻頻回頭。
人啊 ,就是糾結的動物,一邊想要躲着江晚,卻又一邊想要見到她。
因爲沈靖澤和付遠已經離開,以至於下一刻江晚推門出來的時候並未見到,但是或許是女人的直覺,江晚再打開門的那一刻愣了一下。
彷彿聞到了空氣中殘存的沈靖澤身上獨有的味道,這不禁讓江晚心中一動,連忙看了一圈周圍,確定並沒有沈靖澤的身影的時候,纔有失望的收回眼神。
“江晚,直到現在你還在幻想什麼呢?”
江晚自言自語,她不知道,她現在所站的位置就是剛纔沈靖澤站的位置,換句話說,若沈靖澤沒有離開,他們會遇見的。
......
沒了卡西莫多的原罪的V8真的比以前蕭條了不少,雖然人還是挺多的,但是自從卡卡一走,這裡似乎就變了味道。
而今天也是江晚身份暴露後第一次來。
在來這之前,柴欣悅和江晚還因此爭吵了一番,其實也算不上爭吵,而是柴欣悅不同意江晚繼續來這裡打工,可是江晚卻不這麼認爲。
就算她要離開,也要親自和阿強等人說明白。
“江小姐,是否需要幫您準備VIP......”
江晚一進V8的門,就有人主動迎接,畢竟江晚和江詩的臉在青城可是出了名的,頻繁的上新聞不說,甚至有一個即將要成爲沈夫人。
接待的服務員話說到一半才覺得不對勁,雖然是同一張臉,但是總感覺有些不一樣,這才後知後覺,這哪裡是江詩啊!
“江......江晚......”
江晚也有些尷尬,被認成江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脫下口罩的生活還是有些不習慣。
兩個人都尷尬的對視一眼,並未多說什麼,江晚趕緊進了酒吧的後勤部,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走後,那接待服務員的嘴臉。
“切,拽什麼拽啊,不就是個江家不要的女兒麼,還真以爲自己能和江詩比得了了?”
“行了,你小點聲,別讓她聽到。”
另一個人看了眼江晚離開的方向,生怕被江晚聽到,但接待的服務員更加按耐不住脾氣了,反而聲音更大了。
她早就看不慣江晚自命清高的樣子了,以前帶個口罩不見人,現在見了人又不把她們看在眼裡,還真以爲自己是江家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