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蕾稍微一想就知道周睿揚這是爲自己鳴不平,她心中有感動,對着他的手臂拍了拍。這是她和蘇沫蕁之間的事情,用不着周睿揚攙和進來。
邢蕾能想明白的,蘇沫蕁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原因,她臉上溫和的表情險些掛不住,“周少,我沒有哪裡得罪過你吧!要是哪裡惹你生氣了,我在這裡給你道歉!”
周睿揚沒有理會邢蕾的意思,他擡眼看着蘇沫蕁,語含諷刺的說:“你還真是擡舉自己,你認爲你能入了我的眼不成?”蘇沫蕁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
邢蕾擰了周睿揚一下,然後從他的肩膀處離開,她先站起來又伸手要將周睿揚拉起來,周睿揚卻是苦着臉搖頭,“先讓我緩一緩,早就沒有知覺了。”
剛纔邢蕾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的身上,就是她不依着,一個人蹲的時間長了都會發麻,更何況還要承受另一個人的重量。周睿揚索性不顧形象的坐在了地上,一邊哎吆哎吆的叫着,一邊要求邢蕾給他揉一揉。
邢蕾看着搞怪的周睿揚,不由翻了一個白眼,“活該!”她對着他的兩條腿踢了踢,“好了吧!沒好的話就把它們鋸掉吧!”
周睿揚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好了好了!哪裡敢勞煩小祖宗給揉腿,我是說着玩的!”邢蕾又給了他一個白眼,而她卻是不知道,剛剛纔哭過的眼睛還紅紅的,現在一作怪卻顯然很是滑稽,可是周睿揚卻是不敢笑,就怕再惹惱了這位小祖宗!
邢蕾和周睿揚之間的你來我往,完全將蘇沫蕁當成了空氣。這讓她看到兩人的互動之後,不由有些妒忌。
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陸非白周睿揚以及死去的程銘都把邢蕾當成寶,明明她沒有自己聰明,做事丟三落四,總是給人制造麻煩。可是不管是陸非白還是周睿揚程銘,他們都沒有怪過她,甚至還樂此不疲的願意給她善後。
在這一點上她從來沒有資格和邢蕾比,同樣的錯誤邢蕾可以出,但是當自己出錯的時候,他們便會用怪異的眼神看她,而不像對待邢蕾那樣安慰她!就是後來和程銘成了男女朋友,這種現象依然沒有消失。
程銘是喜歡她,然而他也將邢蕾看的很重,她一直不明白,陸非白和周睿揚在乎邢蕾就罷了,爲什麼自己是程銘的女朋友,他對自己爲什麼會和陸非白周睿揚的態度一樣?
直到後來她纔想明白,程銘對邢蕾的態度其實已經超越了普通的朋友!
他確實深愛着自己,可是那種愛慕就像是飛蛾撲火,只是一剎那的迷戀,等這迷戀之後,他或許就會清醒過來。一旦他清醒過來,自己便什麼都不是了,他應該就會看到他身邊的邢蕾。
也因爲自己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和程銘分手的,她想沒有自己在兩人之間,他們也許能成爲真正的男女朋友。
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程銘會出事,在他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真正的感情的時候死了。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所有的罪孽全落到了她一人的身上,可笑她當時提分手卻真的是好意!
蘇沫蕁眼神複雜的看着邢蕾,若是程銘沒有死,大概最後走到一起的就是程銘和邢蕾了吧!至於陸非白,也不過就是知道耍陰謀詭計的小人罷了!
周睿揚對着邢蕾耍寶夠了,這纔再一次看向了蘇沫蕁,“你怎麼還在這裡站着?沒事就趕緊走,別在這裡礙眼!”他對着蘇沫蕁揮了揮手,那動作就像是趕蒼蠅一般。
“周少,請你說話尊重一點!”周睿揚嗤笑了一聲,卻是連看都懶的看她一眼。
周睿揚的態度卻是激怒了蘇沫蕁,她見邢蕾也沒有看她,,她手中正攥着什麼東西低頭往包裡塞,塞到一半的時候,邢蕾一擡手她正好看到一張疑似她與陸非白親吻的照片,想到某種可能,她一把抓住了邢蕾的手,“那是什麼?爲什麼我看到上面有我?”
邢蕾佛開她的手,淡淡的回道:“你看錯了!”然而蘇沫蕁卻是不罷休,她突然往邢蕾的包中探去,將那些照片抓了出來。
邢蕾伸手來搶,蘇沫蕁恰好擡高手一個不慎似乎沒有抓住,照片洋洋灑灑的落到了地上,她適時的露出了錯愕的表情,“這是……這是誰拍的?這就是你說的那什麼照片?”
b城冬天的風即冷且強,照片在風中一揚,瞬間刮的到處都是,也讓過往的行人瞧了一個正着。
邢蕾瞬間整個人僵硬在了那裡,當有好心人幫忙撿起來送到她面前的時候,她顫抖着手去接,可是那抖動的頻率根本就握不住照片。
蘇沫蕁微垂的眼眸中閃過快意:你讓別人給我難堪,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你讓我狼狽難堪,那我就把你的尊嚴當着所有人的面踩在腳下!邢蕾,這都是你自找的!
邢蕾還沒有接過去,蘇沫蕁卻搶了過去,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邢蕾,“這些照片是哪裡來的?你是要用這些照片威脅我嗎?你打算逼着我出國?邢蕾,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卑鄙!”
隱私被曝光的羞惱,以及對蘇沫蕁賊喊捉賊的痛恨,讓邢蕾一瞬間失去了理智,她擡手對着蘇沫蕁就是一巴掌!“蘇沫蕁,你真讓我覺的噁心!”
不知道邢蕾的一巴掌是不是太用力了,蘇沫蕁身體不受控制的摔到了地上,她倒在地上沒有起來,而是捂着臉看着邢蕾,“我噁心?你又清高到哪裡去了?你不是喊着要離婚嗎?這些照片就是你威脅陸非白的手段吧!往自己老公身上潑髒水,誰更噁心大家有目共睹!”
邢蕾指着蘇沫蕁簡直說不出話來,周睿揚眼神中帶着殺意,他拉住邢蕾的手,說道:“你不用和她爭執,我來!”
周睿揚慢慢地走到蘇沫蕁的面前,然後慢慢地蹲下身,他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沒有人知道周睿揚說了什麼,可是衆人都能看到蘇沫蕁的臉色變的慘白,幾番張了張嘴,卻是沒有開口說話。
周睿揚將她手中的照片拿出來,用照片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頰,他語氣很輕不帶一絲火氣,然而蘇沫蕁卻是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
“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在我九歲的時候,我現在都忘不了那種感覺,很興奮,很瘋狂!我很喜歡那種感覺,你說我要是對你做了什麼,還能不能逍遙法外?”
看着蘇沫蕁抖動的嘴脣,甚至潔白的牙齒將嘴脣已經咬破了,周睿揚哈哈一聲笑了,“怎麼就當真了呢!我給你開玩笑的!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哪裡回去幹殺人犯法的事!”67.356
真的是玩笑嗎?蘇沫蕁並不這樣認爲,她剛纔盯着周睿揚的眼睛時,在他的眼中清楚的看到了嗜血和瘋狂,那種殘忍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
周睿揚沒再管抖得像破碎布娃娃的蘇沫蕁,拿着他剛纔撿的以及‘好心人’撿起來遞給他的照片,對着周圍看熱鬧的人,聲音不高不低的響起。
“現在有人看到好奇的東西就喜歡發到網上去,不過我在這裡奉勸各位,今天的事情最好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否則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讓你後悔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周睿揚說完之後,也不管路人的反應,便拉着邢蕾的手上了他的車走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被周睿揚陰鷙的眼神嚇了一跳,等人離開了纔回過神來,“這人是誰啊?怎麼這麼拽?”
有人小聲對周圍的問到,正好這人就用手機偷偷地拍下了剛纔的鬧劇,並且他還撿到了一張牀照的照片,也偷偷地用手機拍了。
這人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他本來打算將剛纔錄到的東西發到朋友圈裡面去,可聽到周睿羊的話,讓他有了遲疑。
“這人你都不認識,周氏財團聽說過嗎?總部在京城,在b城有分公司,這位是周氏財團的少東,在京城都是數得上的人物,在咱們b城更是橫着走。哥們,若是沒有後臺最好不要惹這位祖宗!”
這人一聽,立刻將手機上偷拍的視頻給刪了,“大哥說的對,這位祖宗我確實惹不起,多謝大哥提醒了!”
這人很是識時務,而像這人識時務的也不在少數,可總有那麼一個不信邪的。
“有什麼好怕的,我就不信我真的發了,他還敢找人將我弄死不成?”這不信邪的人也錄了視頻,他還真的不怕死的將視頻傳到了微博上。
正室拍小三與丈夫牀照爲離婚,這不信邪的人還給帖子打了吸引人的標題,帖子一發出就被人轉載了。
不過這個不信邪的人卻是留了一個心眼,他給邢蕾和周睿揚打了馬賽克,卻沒有給蘇沫蕁和牀照中的陸非白打馬賽克,在他看來周睿揚有權有勢,他惹不起給了遮了面容,也算給他面子了吧!
而這個不信邪的人卻是不知道,他沒有給陸非白打馬賽克,在一個小時後引起了多大的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