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把邢蕾拉過來,坐在沙發上,皺着眉頭一臉嫌棄。
“哭了?”
邢蕾點頭,就聽見趙淑芬又是一頓訓。
“你哭什麼?你要是有本事的話,就應該叫別人哭,每次受了委屈就知道自己躲起來,這樣有什麼用?你以前不是挺厲害的嘛?這會兒就成小貓了?”
“媽……”邢蕾叫了一聲,擡頭有些驚訝的看着趙淑芬。
趙淑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幹了什麼惹你生氣了?叫你不要和他來往了你也不信。”
本來是打定了主意不叫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可是世上的父母哪裡有犟得過孩子的?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又受委屈了?
“跟他沒關係,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事兒……”
趙淑芬就戳了戳她的腦袋:“不爭氣!”
她摸了摸腦袋,笑了笑就垂下腦袋,眼中一閃而過的水光。
要是她的孩子還在,這個時候是不是也可以這樣?一戳她的腦袋,然後說一聲不爭氣?
可她的孩子是真的不爭氣,連給她說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一滴淚突然就落下來,她覺得今天的自己,格外的傷感。
趙淑芬也沒有發現,只是看她不說話了,說了一句:“垂頭喪腦的做什麼?家裡又沒什麼傷心事兒,你老孃該活得好好的呢,那些傷感留着等你媽死了,再翻出來也不遲。”
“媽!”
邢蕾突然就大叫了一聲,回過頭來,眼角還帶着淚,趙淑芬還驚訝着呢,就見她一下子撲過來了。
抱着她嗚嗚的就哭出了聲。
“誒……”
明明是自己的女兒,可這莫名的尷尬是怎麼回事兒?
“別哭了,沒出息,誰叫你受了委屈,還回去就是,你哭管什麼用啊?”
邢蕾沒有說話,依舊是抱着哭,好一會兒都沒有換過勁兒來,趙淑芬也是嚇着了,後來她不哭了,趙淑芬都還是愣愣的。
晚上邢毅均回來的時候,就直接給拉到房間裡面去了。
小聲的道:“你說,我們是不是就不應該放鬆這一段時間,這纔多久啊,那狼崽子又把蕾蕾給惹哭了。”
邢毅均看了她一眼:“怎麼回事兒?”
趙淑芬也不知道啊,就只知道女兒回來就開始哭,說什麼都說不知道,那狼崽子還在外面呆了半個小時在走呢。
邢毅均聽完之後,倒是沒說什麼,只是道:“既然還叫人送回來,估計就不是什麼大事兒,你看着不出大事兒就是了,反正也困不住,自己的心死不了,誰還管得住?就叫她自己闖好了。”
趙淑芬就想要反駁,但是看見那張嚴肅的臉,就說不出話來了,莫名的覺得她家老頭子好像是生氣了來着……
小心翼翼的靠過去:“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邢毅均淡淡的坐着。
“還說不生氣,以往也沒見你說那麼多的話啊。”
邢毅均:“……”話多還是錯了?
且不說這事兒,邢蕾第二天起來之後就已經啥事兒沒有了,趙淑芬看的都是嘖嘖稱奇的,這心情收拾的也太快了。
……
接下來的時間她沒有做什麼,說好的找工作,但是一時之間還就真的找不到適合她的,去公司裡朝九晚五的她也不是很喜歡。
就每天跑到黎安安那裡去,剛好這幾天黎安安和虞深已經在商量能夠婚禮的事情了,她過去還能夠幫忙來着。
再過去的時候,就見黎安安一臉鬱悶的和一個女人大眼瞪小眼兒。
她進去之後,黎安安一眼就看見了,像是看見救星一樣的就把人一把車過來,然後纔看着面前的人。
“杜大小姐,看見沒,我這兒還有客人呢,就不接待你了,慢走不送。”
邢蕾看着前面氣的臉色發黑的杜悅,不知道黎安安究竟是說了什麼,只是站着沒有說話,她對杜旭陽有好感,但是杜家這一家子……
實在是沒什麼好感。
把人送走了之後,就直接回過頭來:“她怎麼又找到你這裡來了?沒見過你們有什麼關係啊?”
“還能是爲了什麼,家裡的男人太招蜂引蝶的也是一件壞事兒啊。”
黎安安裝模作樣的搖頭嘆息了一聲,剛說完就被一個爆栗子敲在頭上。
“這是在跟我炫耀麼?”
黎安安乾笑着摸着腦袋:“誰敢跟你炫耀啊。”
說着就把人去拖到了裡面的休息室。
“你這幾天都在做什麼?我有一件大事兒要告訴你。”
“什麼大事兒?”
她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黎安安已經跑到一邊去,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個紅本本過來。
遞到她的面前,上面鮮豔的幾個大字。
邢蕾默了好一會兒,才僵硬的擡頭:“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兒?”
“有兩天了,你都不知道,那男人就跟個蠻牛似得,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我的戶口本,就直接把我拖到民政局去了,我到了大門口才知道我要領證兒了。”
黎安安一臉苦哈哈的看着面前的紅本本,這纔多久啊,她就已經是一個已婚婦女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黃臉婆了。
邢蕾愣了好一會兒,乾笑:“這是好事兒啊……”
“什麼好事兒?”黎安安毫不猶豫的就翻了一個白眼兒。
“這才過了多久啊,那個時候我還覺得我應該是要和杜旭陽結婚的呢,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拐回去了,我現在都還是懵的好嗎?”
她說完,就回過頭看着邢蕾:“對了,你不是在操心周睿楊和董蘭的事情嗎,現在呢?”
“人都已經走了,我還能怎麼操心啊。”
邢蕾翻白眼兒,這會董蘭離開了,周睿楊卻還沒有回來,她想着,眼珠子就是一轉。
“誒,你說,我要是去吧周睿楊帶回來,他們兩個的機會會不會大一些?”
黎安安很誠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而且,你不是說周睿楊家裡是高門大戶那種類型的嘛?那種人家,你想要進去把人帶出來,很難啊。”
就像虞深那家裡,只要被帶進去了,她鐵定是出不來的,那些人傭人就跟骨子裡刻上了虞家的名字一樣,什麼事兒都說虞深的吩咐,弄得她去了之後就再也不想去了……
“是有些難度,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裡。”
邢蕾說着又是嘆了一口氣,撐着腦袋。
“你擔心這些做什麼?要是想要知道的話,陸非白會不告訴你?對了,說起陸非白,你和他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啊?不是說家裡不同意嗎,你這……”
說着就伸出一隻手,拎着邢蕾的手,就看見手指上那枚閃亮的戒指。
“人家的戒指你都帶上了,你還把人吊着,小心魚兒把魚餌吃乾淨了,就走了。”
她下意識的就收回手,然後有些尷尬的放在背後。
“就是那回事兒唄……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計……估計還是會原諒他的吧……”
“誒,要是要原諒呢,你就快點兒,這麼吊着我們周圍的人看着都覺得揪心啊,你說陸非白是不是被你折騰的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以前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現在對着你就跟供着祖宗一樣的。”
以前也跟供着祖宗一樣的,只是那時候是暗戳戳的供着,面上從來不顯,這不是想通了嗎?
寵媳婦兒就是要說出來才管用嘛,你不說,人家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誰知道你愛誰不愛誰啊?
對於這一點,黎安安還是很滿意的。
“說的好像是你很瞭解一樣的。”
邢蕾尷尬的嘟囔了一句。
“說不上是多麼瞭解,但是你說,是不是你回來之後,他就天天往你家跑,還時不時的就被堵在門外,前面那一段時間就沒進去過是不是?”
黎安安毫不猶豫的就把知道的那些事情都說了,她時不時地也上蕾蕾家去玩玩兒嘛,阿姨人很好啊,就是念叨了一點兒,有時候就念叨出來了……
堂堂總裁就被那樣關在門外尷尬的站着真的好麼?
“那個……你能不說嗎?”
那段時間她自己都沒有回過神兒來呢,只覺得關在門外就關在門外了唄。
“爲什麼不說啊?要我說啊,既然家裡不反對了,你們就和好唄,反正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順其自然吧,難道你要我現在就去揪着人跟你一樣的領證了?”
“不說這個行麼?”
剛剛還一臉嚴肅的黎安安突然就蔫了,說起這個就覺得糾結,說到底還是被自家老爸老媽給賣了。
那是戶口本兒啊,又不是爛賬本子,就那麼給別人了……
“行啊,不過你得把事情都交代清楚,這本本兒就這麼到你的手裡了,你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辦呢?”
“有什麼好交代的,就是被人拖去民政局了唄……”
她鬱悶的嘆息了一聲,轉過頭來,幽怨的目光就落在邢蕾的身上:“蕾蕾,我跟你說……”
可還沒開口呢,邢蕾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清脆的鈴聲打斷了兩個人我的對話,黎安安揮了揮手:“你先接電話吧。”
她點頭,拿出來看了看,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正在猶豫着要不要接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按了接聽了。
那邊立馬就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蕾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