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段時間已經熟悉了的人,她快速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這段時間也有想過要出去,但是身處的地方完全就是一片黑暗,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今天有一個很大的新聞,你想不想看?”
瓊森走過來,他進來的時候,不介意在外面把燈開上。
此時,就着燈光看她蒼白的臉頰,臉上的笑意又淡了一點。
“你還在想着陸非白?”
她不說話,只是垂着頭,突然就感覺到他伸手過來,擡起她的臉,讓她看着他。
“他現在已經要結婚了,就在昨天,他就已經正式宣佈承認了和夏凌的婚訊,你想不想去看看,他們兩個結婚的場面?到時候我一定會帶你去的,只要你乖乖的。”
他說完就是一笑。
邢蕾的身子陡然就是一僵,他承認了?
“結婚?”
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瓊森一頓,點頭。
“是,陸非白和夏凌的婚禮。”
他說完,突然就伸手過來,在她的臉上流連,見她沒有反抗的樣子,神色間多了一絲愉悅。
邢蕾忍着心裡的噁心,淡淡的道:“什麼時候?”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會很快的。”
因爲夏家的人不過會那麼放心的把時間無限度的拉長,而她,也要跟着他離開了。
到時候誰都找不到,她就只是他一個人的,想到這裡,他眼中瘋狂的神色終於漸漸地冒了出來。
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佔有。
但那又如何?
是她先把她的笑容送到他面前的,他曾經很溫和的想要和她在一起,但是她不願意,寧願和前夫不清不白的。
他只是……讓他們迴歸正軌而已。
回過頭來看着面前的人,臉上的笑容就收起來了。
“你要是想看的話,到時候我會帶你過去。”
他說完就出去了,她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就開口叫住了他。
“瓊森!”
他的背影一頓,然後轉過頭來:“做什麼?”
隨後又是一笑:“難道是想要我留下來,你知不知道,你喊我這一聲……我會想到很多?”
她沒有細究他臉上的表情,只是道:“我只是想說,我受不了這黑暗的地方,你出去的時候可以把燈開着嗎?”
瓊森沒有說話,很快就離開了,但是那燈一直都沒有關掉。
她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藉着燈光慢慢的爬起來,現在外面應該已經是晚上了,這間屋子沒有窗戶,就連頭頂上那個應該是天窗的東西,都被黑布給蒙上了。
所以,這是在斷絕她一切逃跑的可能?
她淡淡的抿脣,目光在屋子裡打量了一下,在這邊呆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是第一次這麼細緻的打量。
整個房間裡就只有一張牀,連個凳子都沒有,難怪他進來的時候要麼就是坐在牀上,要麼就是蹲着。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最後將目光回到了那扇天窗上面,但她根本就上不去……
……
夏父坐在沙發裡,看着直播的新聞,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而看到那兩個熟悉的影子的時候,眉間多了一絲笑意。
還有一步,他的計劃就要成功了。
而此時在現場,夏凌站在陸非白的身邊,臉上的妝容精緻大氣,笑起來的時候,卻完全就是一個幸福小女人的樣子。
在商場上混跡了這麼多年,不過就是演戲而已,誰還不會?
只是身邊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是緊繃着臉的,解決了一波記者之後,回到了辦公室,夏凌扯了扯笑的僵硬的嘴角。
回過頭看着他。
“我說你好歹也笑一下,難道你要讓人看出來這是作假?夏家的人現在可就隔着屏幕看着呢。”
陸非白沒有說話,目光悠遠的落在前面,眼中閃爍着狠厲的光芒。
見他不說話,夏凌也沒有辦法,只是回過頭悄悄地勾了勾手指,立馬就有秘書上來了,在她的身邊悄聲道。
“夏總?”
她不喜歡被叫大小姐,凡是跟着她的人,都叫一聲夏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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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她的目光依舊是看着前面的,現在是在陸非白的辦公室,倒是不用懼怕有偷拍跟蹤的,悠閒的倒在沙發上。
秘書看了一眼對面的陸非白,小聲的道:“那邊還沒有傳過來有用的消息,但是人都是盯着的,夏家的人好像是沒有出去,還不知道邢小姐究竟是關在哪裡的。”
“藏得夠嚴實的。”
夏凌淡淡的笑了一聲,就道。
說完就不說話了,只是目光落在陸非白的身上的時候,下意識的就閃過一絲光芒,卻很快就消失了。
心中忍不住就冒起來一個念頭,現在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在外界已經被肯定了,要是邢蕾回不來的話……
陸非白則是完全就沒有想過這些,坐在沙發上拿着手中的手機。
他相信夏凌不代表相信夏凌的人,只是夏家的人這段時間並沒有人往哪裡去。
她就像是突然之間就消失了一樣。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道吵鬧的聲音。
陸非白皺了皺眉,夏凌直接就往門外看去。
“發生什麼事兒了?”
問話的時候,目光就落在陸非白身後的周勳的身上。
周勳淡淡的點頭,往門口過去了,剛打開門,就只見一陣風帶着一個人影快速的進來。
就連周勳都愣了好一會兒,摸了摸鼻子,看見穩穩地站在總裁面前怒氣匆匆的女人的時候,便不說話了。
走過來,默默地站着。
黎安安是剛剛趕過來的,要說前段時間只是夏凌一方面的不否認,她是生氣的話,現在看見兩個人一起出現,並且承認了婚約的消息,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人大卸八塊。
要是這樣的話,他還惦記着蕾蕾做什麼?
“陸非白,你什麼意思?”
她聲音清脆,說話的時候橫眉豎眼的,陸非白挑了挑眉,冷眼看了一眼剛剛走進來的周勳。
周勳接收到信號之後,立馬就反應過來了,總裁這沒有趕人的意思?
那就是要他清場了,於是很自然的走到了夏凌的面前。
笑意盈盈的道:“夏總,請您跟我來。”
夏凌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黎安安,但看了看陸非白的臉色之後,果斷的帶着秘書和周勳一起出去了。
到了外面的時候,還有一些鬱悶,眉頭皺的緊緊地,周勳見此也不知道說什麼。
乾巴巴的解釋了一句:“總裁現在要解決一點事兒。”
這事兒還不簡單,這黎小姐可是夫人的好朋友,今天這陣仗一看就是過來興師問罪的。
“嗯。”
夏凌懶洋洋的應了一聲,也不去休息室了,直接就往外面走了,反正該做的表面功夫都已經做了,待會兒夏家的人應該就會過來了,她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辦公室裡,陸非白看見所有的人都走了,這纔回過頭。
“坐。”
淡淡的一個字,含着不容忽視的壓力,黎安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坐下去了。
察覺到自己的沒出息,臉色就有一點兒紅,然後努力的裝作凶神惡煞的瞪着面前的罪魁禍首。
“陸非白,你最好解釋清楚,你要是早要和夏凌在一起,還去打擾蕾蕾最什麼,你這樣的男人,就應該千刀萬剮,最好……”
話說到一半,突然就感覺周身的溫度都變了,嘟嘟囔囔的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索性就沒有聲音了。
“說完了?”
陸非白淡淡的看着她:“說完了就請。”
“你!”黎安安完全就沒有想到陸非白會是這樣的態度,不滿的瞪大了眼睛,隱隱的還有一些懼怕,到最後不滿的撇撇嘴。
嘟囔道:“不就是一個花心的男人,還以爲自己有多吸引人似得。”
好像這樣就能夠讓自己膽子大一點。
擡頭看着那個難人眉眼淡淡的樣子,更加的不滿了。
也顧不得什麼,直接就道。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代替蕾蕾跟你說明白的,你既然已經有了夏凌,以後就不要去找蕾蕾了,像你這樣的男人,大路上一抓一大把,我就隨便的在街上抓一個也比你好,你以爲你有多大的本事、其實什麼也不是,蕾蕾纔不會稀罕你。”
“隨便找一個?”
陸非白擡頭,眯眼看着面前這個膽子越來越大的女人,是因爲後面有虞深撐腰,所以就無法無天了?
聽見他的語氣,似乎是在反覆的斟酌這幾個字,黎安安忍不住就打了一個冷顫,但也不願意服輸。
昂首挺胸:“反正跟你也沒有關係。”
豈料對面的男人冷笑一聲,她的氣勢頓時就弱下來了。
陸非白冷冷一笑:“你在操心這些事情之前,是不是先操心一下,人到哪裡去了。”
黎安安眨了眨眼,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什麼意思?
雖然還是不明白,心裡卻隱隱的有一絲不安。
諾諾的看着眼前的人:“什麼……意思?”
他只是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黎安安愣愣的,心裡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嚴重的,連帶的,臉上的表情都漸漸的收起來了。
辦公室裡,一時之間就陷進了寂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