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非白又做了讓她出乎意料的事,儘管他自從醫院回來,一句話都不跟邢蕾說,卻是將所有的都照顧到了。
見她不洗澡就要睡,他直接將她抱起來走去了浴室。
浴池裡已經放好了水,他三兩下就將邢蕾給扒光了,又用防水膜將她的兩隻胳膊裹住,這纔將她放進水中。
雖然兩人做過更親密的事情,可是這樣赤裸的在陸非白麪前讓他給自己洗澡,她還是不由不好意思,臉頰紅紅的眼睛更是不知道往哪裡放,最後索性閉上了眼睛,任由陸非白施爲。
陸非白並沒有對邢蕾做什麼,他似乎單純的只是給她洗澡而已,等洗好了又將人擦乾放到牀上讓她睡覺。
陸非白收拾好浴室回來也躺在了牀上,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摟着邢蕾睡覺,而是背對着她。
一張大牀兩人各睡一頭,中間隔着一米多遠。
可明明只是一米遠,可是邢蕾卻感覺他們之間卻像是隔着天塹。
一個看不見摸不着又無法跨越的天塹!
邢蕾靜靜的看着陸非白的背影,房間裡很靜,可還是不能聽到陸非白的呼吸,讓她感覺他們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個空間中,她要想呼吸交纏都辦不到,邢蕾轉頭盯着房頂。
“還記得你說的承諾嗎?”
邢蕾嗓子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想要說出來的話,像是要使出吃奶的力氣纔可以。
陸非白沒有回話,邢蕾沒有看他,因爲也沒有看到他背影的僵硬,邢蕾張了好幾次口,最終還是說道:“對不起,我做不到!”
不只是我做不到,陸非白,我們兩人都做不到,既然註定了做不到,爲什麼還要給兩人附上精神的枷鎖?
邢蕾空洞的眼睛頂着房頂,她說出這些話像是抽乾了她所有的力氣,讓她連閉眼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睜眼到了天亮。
六點的時候陸非白準時起牀,他知道身邊的人一夜沒睡。
人在睡着的時候,會無意識的翻身,可是她沒有,她就保持一個姿勢到了天亮,而他同樣如此!
他起來之後沒有去看邢蕾便出了臥室,他想是不是因爲他在她的身邊,所以她才睡不着的,那麼他離開是不是她就能睡着了?
可是陸非白的舉動卻是讓邢蕾誤會了,這是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了嗎?
邢蕾精神很差,可就是無法入睡,她想着是不是他們的婚姻真的要走到盡頭了,或許這樣纔是最好的解決吧,否則兩人整天見面也是一種折磨吧!
到了七點二十的時候,臥室的門開了。
邢蕾以爲是傭人或者婆婆來看她了,再一次讓她意外的是,進來的人居然是陸非白。
陸非白看着邢蕾泛着血絲的眼睛,心中泛起絲絲疼痛,他走到牀邊將邢蕾抱了起來,然後給她穿衣服。
哪怕說他自私也好,他雖然起邢蕾忘不掉程銘,可是他不願放開邢蕾。
“讓傭人來就好,你去上班吧!”她沒有心情去盯着陸非白了,蘇沫蕁願意找他說什麼就去說吧!
“你是我的妻子,照顧你是我的責任。”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所以哪怕你不願意,我也會親力親爲,你不能殘忍的連這點我能做的事都剝奪了。
責任,又是責任,難道我們之間只有責任嗎?可是我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兩個人,邢蕾心裡難受的閉了閉眼睛,是時候該結束了。
“昨天晚上的話你聽到了吧!你也應該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了就結束咱們之間的糾葛吧!彼此還彼此自由!
“你說了什麼?我昨天太累了,躺在牀上直接睡着了。”
陸非白見邢蕾要張口說話,搶先說道:“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現在首先要養好你的傷,要不然岳父岳母看到你這個樣子,還以爲我把你怎麼着了!”
提到自己的父母,邢蕾最終再沒有開口說話,她這樣提出會邢家,確實容易讓爸媽誤會陸非白。
陸非白將邢蕾帶到了公司,他將人安排在休息室讓她先休息,到了中午的時候,喂她吃飯喝水。
去洗手間的話邢蕾只需要他開門,卻堅決拒絕他跟進去。
一直呆在辦公室裡又沒有事情做,而陸非白這幾天和她說過的話兩隻手都能數過來。
他們兩個就像鬧彆扭的小夫妻一樣,用冷戰來看看誰先低頭,可說來可笑他們竟然理不出誰對誰錯。
開始的時候邢蕾因爲陸非白不信任她而生氣,後來陸非白提到程銘莫名其妙的生氣,到最後到底誰對誰錯已經分不清了。
有一天早晨,邢蕾被陸非白帶着去公司,卻在停車庫看到了蘇沫蕁。陸非白開門下了車,對車上的邢蕾說道:“等着我!”兩人談了半小時陸非白纔回來。
邢蕾下車的時候蘇沫蕁還沒有走,見她回頭,蘇沫蕁用口型說了一個宋家,然後嘴上掛着勝利的微笑,邢蕾眼睛一縮。
蘇沫蕁總是比她聰明,她想要做的事從來都能做到。
“宋家的事……”邢蕾像是驗證什麼,對着陸非白問道。
陸非白聽到邢蕾的話之後,隨意的回道:“宋家的事你想要答應就答應吧!宋家的地到了陸氏,我會將它變廢爲寶!”
邢蕾臉上浮現出了慘笑,她有輸了,還輸的這麼徹底!
蘇沫蕁的一句話,就改變了陸非白的想法嗎?邢蕾不由自主的又回頭去看蘇沫蕁,再一次看到她臉上勝利者的微笑。
蘇沫蕁真的是很聰明的一個人,這一點從她們認識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能輕而易舉的左右陸非白的想法,可是她自己卻做不到。
怪不得陸非白總是把她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了,她確實沒有辦法和蘇沫蕁相比,在聰明程度上她給不了陸非白幫助,在家族勢力同樣給不了陸非白助力,她憑什麼讓陸非白愛上她?
她一直不屑看不起的蘇沫蕁,雖然沒有完美的家世,沒有善良的心性,可是她卻能成爲陸非白最堅強的後盾,這些她都做不到。
而這些都做不到的她,又憑什麼祈求陸非白的愛?
原來自始至終她纔是那個不清醒的人啊!可惜這一刻她才明白!
這一天邢蕾很安靜,一直處理文件的陸非白不久便發現了。
以前兩人在一起,雖然不說話,但是邢蕾總是做出一些動靜來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今天她只看着窗外發呆!
陸非白將今天的事情想了一變,最有可能造成邢蕾這樣的原因,或許就是宋家吧!
“如果你不希望陸氏買宋家的地,那陸氏便不摻合進去就是了。”
雖然這是徹底解決宋家最好的時機,但如果邢蕾因爲這不高興,他不在乎花更多的心力去解決宋家。
陸非白說完,邢蕾便轉過了身來,她對着陸非白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