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師也戲謔的看着張冶,開口說聲道:“張冶,你再不動手,冰塊就化了。”
張冶有些不敢動手,並非他不行,只因鍛造系統賦予他的鍛造能力太過逆天,只能完美塑造,想要有瑕疵都不行。
別人緊張,是想獲得更高分,張冶緊張,是不想得滿分,說出去都沒人信。對於王大師的嘲諷,張冶壓根沒有放在心上,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張冶嘆息一聲,輕輕一錘敲到了冰塊上,頓時,整個冰塊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表面覆滿裂痕。
“哈哈……”王大師看到這一幕,以爲張冶把冰塊敲碎了,直接笑了出來,“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正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想要成爲我這樣優秀的鍛造師,需要紮實基本功,就說塑造這門技術……”
王大師正準備賣弄幾句,但他話未說完,張冶錘下的冰塊,表層脫落下來,摔得稀里嘩啦的,但內裡出現一個冰雪塑造的佳人,風華絕代的站在那兒!
這冰雕玉砌的仙子,栩栩如生,雖然沒有色彩,但她卻凸顯出了一種別樣的聖潔!
再一比對畫卷,這冰美人就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一般,或者說,這幅畫是按照這冰雕美人來畫的也毫不爲過。
場面死一般的寂靜,上到會長老頭,下到檢測室的工作人員,腦海裡只有一個疑問,張冶怎麼做到的?
“張冶,這是怎麼回事?”會長老頭最先回過神來,以他的造詣,雕刻冰美人比張冶差不了多少,可張冶只出了一錘子啊,會長老頭對於這樣的鍛造技術聞所未聞。
“這是靈臺宗的不傳之秘,不方便透露。”張冶實在沒有辦法解釋,靈機一動,把原因推卸到靈臺宗上,畢竟一個上萬年的宗門,有些秘技也無可厚非。
張冶的資料中登記了靈臺宗榮耀長老的身份,會長老頭點了點頭:“靈臺宗我聽說過,前幾天才搬到了龍門峰,本以爲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宗門,沒想到擁有這等實力,倒是失敬……”
會長老頭向張冶鄭重的拱了拱手:“老夫司馬廣聞,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張冶不知道法寶協會的會長登門拜訪意味着什麼,只是禮貌性的還了一禮,而旁邊的王大師則傻了眼。
倘若哪個勢力能夠得到法寶協會司馬會長的青睞,不說飛黃騰達,至少以後想要鍛造鎮宗法寶,法寶協會必然傾力相助!
王大師背後的宗門也是天道峰的一支,砸了無數好處也沒能搭上司馬會長這條線,不曾想靈臺宗這個走了狗屎運剛剛加入天道峰的末流門派,竟然被司馬會長記在心中,真是羨煞旁人!
可王大師來不及嫉妒,這個時候張冶的評分出來了,又是滿分一百!這讓王大師羞愧得無地自容,先前他得了六十三分,沾沾自喜,對張冶一副冷嘲熱諷的樣子,不曾想,人家展露出神乎其神的一錘塑造,再次獲得滿分,王大師只覺得像被人抽了無數耳光,臉疼。
雖然衆人的焦點都沒有放在王大師身上,但王大師再也不想和張冶糾纏下去,連忙告辭,發誓要遠離張冶這樽瘟神,進行其他評測去了。
司馬會長和張冶寒暄了幾句,張冶忽然說道:“對了會長,不知這副畫卷有何來歷?”
其實張冶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剛開始他看到畫中仙子之時,就想到了一個人——小恩,雖然氣質大相徑庭,但容貌有九成相似。
張冶在塑造冰美人的時候,直接以小恩的原型來雕刻冰塊的,所以成品比畫卷還要傳神。
“這幅畫啊……”因爲張冶的手段折服了衆人,司馬會長幫忙回憶起來,繼續說道,“千年前,我在人間遊歷,有個窮困秀才出售此畫,當時我見這畫中仙子氣勢不凡,便買了下來。”
“那秀才可有說畫中女子的身份?”張冶繼續問道。
司馬會長只以爲張冶愛美心切,畢竟當年他也被這畫中仙子吸引,哈哈笑道:“當時我也問了,那秀才說他挑燈夜讀時,忽見天仙下凡,便揮筆作畫,記錄此景。”
“想必是那秀才夢怔了,世上哪有仙?”凡人的仙,無非就是修士罷了,司馬會長搖頭失笑,不再多言。
小恩說她十五歲來着,應該不是千多年前的人物吧?張冶只道這是一個巧合,但他拱了拱手:“司馬會長,這幅畫,我可不可以拿走。”
一般來講,修士拿走法寶協會的一針一線都是違規的,不過司馬會長有心結交張冶,一摞鬍鬚:“一幅畫罷了,小友請便。”
張冶告謝,將畫卷鄭重的收了起來。
張冶在司馬會長的陪同下,來到第三個檢測室,因爲張冶連得兩個滿分,使得越來越多的人趕來觀禮,想要看看張冶的滿分神話,能不能繼續保持。
當得知第三個檢測項目時,張冶欲哭無淚,並非說困難,而是簡單得令人髮指,這是張冶最拿手的,法寶修復!
這一關的檢測,不考慮鍛造師可以修復的法寶級別,只考量鍛造師的修復水準,隨機出現一種損壞的下品法器,要求鍛造師修復即可。
張冶祈禱來件冷門的法寶,就不用擔心繼續得滿分了。
過了片刻,圍觀修士紛紛驚呼:“陣法出現問題了吧?怎麼會隨機出這件東西?”
“張冶的滿分神話,可能止步於此了!”
修士們本想見證一代傳說的誕生,可陣法給出的破損法寶,太冷門了,竟然是丹鼎。要知道鍛造師和煉丹師一向都不對付,幾乎沒有鍛造師會去研究丹鼎的鍛造技術,所以,修士們覺得張冶肯定完了,從張冶的那張黑臉就看得出來。
張冶這會兒的確臉黑,別人覺得法寶協會的陣法在故意刁難他,可張冶卻覺得這檢測評級完全是給自己送人頭啊。
張冶學會了靈器級別的丹鼎鍛造技術,別說這下品法器,極品靈器的丹鼎都能給你修復!
哎,張冶苦着臉,優秀真是一件煩惱的事情。
不多時,張冶修復完丹鼎,檢測陣法再次給出了滿分的評定,包括司馬會長在內,一羣人仿若見鬼似的看着張冶,什麼都不想說了。
“走,下一個!”司馬會長大手一揮,一羣人簇擁着張冶,雄赳赳氣昂昂的朝着下一個檢測室邁進。
過了片刻,張冶臉色煞白,猜得沒錯,這一次要求精煉,陣法傳送來一件下品法器的飛劍,張冶生無可戀的精煉完,滿分!
司馬會長就像自己得了滿分一般,神采奕奕:“下一個!”
來到下一個檢測室,張冶已經麻木了,果然輪到打造法寶了,根據陣法提供的材料,打造一把法刀。
張冶哭喪着臉,自然逃不掉滿分的宿命!
圍觀修士沉默了,法寶協會成立以來,從來沒有被這樣打臉過吧?把無數鍛造師難哭的檢測項目,被張冶一路碾壓,總共十個項目,張冶已經獲得了五項滿分,倘若他這樣繼續下去,會不會成爲有史以來的第一人啊。
張冶幾乎是被人羣架着往下一個檢測室走去。
“張冶就憑現在的得分,哪怕後面不參加評測,也是五星鍛造師了。”
“可不是嘛,他若是後面的評測也得滿分,會不會成爲東域史上第一個九星鍛造師?”
“這也太誇張了吧?”
有修士小聲議論,張冶聽到這番話,神色一喜,忽然揪着說話的修士:“你剛纔說什麼?”
這名金丹修士以爲惹惱了張冶,雖然張冶只是築基修士,可司馬會長等一羣大佬把金丹修士瞪得快尿褲子了,連忙對張冶道歉。
“不是,我是問你,你剛纔說了什麼?”張冶知道自己有些失態,鬆開修士的衣領,投以鼓勵的目光。
金丹修士嚥了咽口水:“太誇張了?”
“不是這句,上句!”張冶循循善誘。
金丹修士想了想,試探道:“我說你就算後面的評測不參加了,也是五星鍛造師?”
張冶一臉振奮道:“後面的評測真的可以不用參加?”他一直以爲必須參加完所有檢測項目才能得到鍛造師的身份。
張冶只想混個普通鍛造師的身份開鐵匠鋪,要是成了九星鍛造師,以張冶現在的修爲,肯定會被大宗門抓去關起來,天天逼他鍛造法寶,所以,他真的不敢再評測下去了。
那金丹修士茫然的點了點頭:“對啊,可以放棄的。”
“哈哈……我放棄後面的檢測項目!”張冶如釋重負。
衆人一臉黑線,其他鍛造師就算不擅長某個項目,也會爭取水個幾分出來,張冶倒好,放棄了五個項目,反而一副佔到了多大便宜的樣子。
司馬會長無語至極,勸道:“小友,你成績很好啊,爲什麼要放棄?不如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兒。”
張冶就是覺得成績太好了,不敢繼續測下去,他自然不會說害怕別人圈禁他煉寶,而是傲嬌道:“心情不好,不想測了,咋滴?”
心情?拿滿分心情會不好?修士們目瞪口呆。
看來要不了多久,張冶的心情也會成爲天道城的十大未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