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寶自爆案,就此結束,雖然證明了與張冶無關,但張冶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畢竟,罪魁禍首,依舊逍遙法外。
第二天天剛亮,張冶大開店門,除了完成以往的預約訂單,還接受新活。只有一個多月就要召開五域青年鍛造師交流大會,張冶要爲此做些準備。
至於他瘋狂的接活,是因爲聽說交流大會上只有王器才能嶄露頭角,張冶想盡快提升到鍛造7級,系統說這樣就能學習到王器的鍛造技能。
如此過了幾天,有天上午,張冶剛一開門,一羣揹着棺材和一羣扛着丹鼎的人堵在了鐵匠鋪門口。
這詭異的造型,讓張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諸位這是做什麼?”張冶硬着頭皮問道。
拓拔猛男和巫建站了出來,一頓解釋,張冶明白過來,原來是張冶開門做生意,長生宗和三尸宗的門人傾巢出動,想要請張冶鍛造法寶,結果剛好碰一起了。
“這樣啊,你們誰先?”來了幾百人,張冶一天肯定做不完,所以如此問道。
“我先來的,我先。”拓拔長老和巫建異口同聲。
隨即,二人目光不善的看着對方:“明明是我們長生宗先來的,”
“放屁,我們三尸宗先來的。”
……
兩方人馬越吵越激烈,張冶覺得這樣下去搞不好會打起來,巫建和拓拔長老跟自己都算是有點交情,偏袒誰都不好,張冶說道:“這樣,一邊一個,輪着來。”
聽到張冶這話,兩方人馬才偃旗息鼓下來,但還沒片刻,又爲誰能第一個找張冶鍛造爭執不休。
“你巫建算老幾,我和張冶認識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拓拔長老得意洋洋。
“少吹,我和張大師有過命的交情!”巫建想到上次差點被極品魂棺卡死,是張冶救了他,理直氣壯的吼了出來。
“張冶對我笑過!”
“我和張冶碰過手……”
張冶聽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怎麼像後宮妃子爭寵似的,要是兩個妙齡少女爭也就算了,關鍵是兩個幾千歲的老頭了,能不噁心嗎?
張冶不想摻和,準備進鐵匠鋪歇一會兒,但二人忽然叫住張冶:“張大師,你說我倆誰先上?”
張冶看着醋意盎然的二人,菊花一緊,翻誰的牌都不好啊,不對,讓誰先鍛造好像都不太好。
張冶靈機一動:“這樣吧,既然你們相持不下,就看誰給的價錢高,一塊下品仙石起。”
巫建和拓拔長老愣了愣,張冶擺明是坑錢啊,但這關係到兩個宗門的尊嚴,明知是坑也只能跳了。
“我出一塊下品仙石!”
“兩塊!”
“三塊!”
二人牙冠緊咬,東拼西湊,一直喊到了十五塊下品仙石。
三尸宗哪有長生宗富,巫建有些扛不住了,問道:“張大師,可以用別的東西代替嗎?”
張冶忍着笑意:“不行。”
巫建嘆息一聲,只好把首次機會讓給拓拔長老了,不過看到拓拔長老交出十五塊下品仙石肉痛的樣子,巫建又有些幸災樂禍。
兩人一直鬥着嘴,但鍛造的秩序,總算有條不紊的展開了。
天黑的時候,張冶只是打造了部分人的法寶,吩咐其他人明天趕早,關門前,張冶叫住拓拔長老,把十五塊仙石還了回去。
拓拔長老愣了愣:“張冶,這是做什麼?”
“我又不是開黑店的,哪能宰客?”張冶從未亂收費,自然不會壞了這個規矩,他先前這麼要求,只是爲了避免爭執。
拓拔長老明白了張冶的意思,感動不已,但他也不好意思白白拿回十五塊下品仙石,琢磨了一下,拿出一個葫蘆:“張冶,沒什麼好東西,這個就當謝禮了。”
“什麼東西?”張冶以爲是丹藥,好奇的晃了晃。
“宗門倉庫裡一粒丹藥成了精,偷吃了不少藥材,我就把它的靈魄封印了起來。”拓拔長老不好意思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以後缺少器靈,可以用它。”
丹藥成精?倒是有趣。
不過張冶問道:“那它願意成爲器靈嗎?”
“不願意又怎樣,偷吃了我宗門那麼多藥材,沒讓它魂飛魄散就算好的了。”拓拔長老幽幽說了一句,看來餘怒未消。
“行,那就多謝拓拔長老了。”張冶幫人附靈過,但自己還從未擁有過靈魄,便收了下來。
巫建看到這一幕,冷笑道:“哼,送個靈魄算什麼啊,簡直就是看不起張大師!”
“喲,敢情你也要送?”拓拔長老擠兌了一句。
“那是當然!”巫建當仁不讓的從乾坤袋取出一具乾屍,自豪介紹道,“張大師,這是有萬年年份的乾屍,味正,沒事吸一口屍氣,大補啊!”
張冶一陣噁心,大補那是因爲三尸宗的功法使然,對張冶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婉拒道:“太貴重了,你自己留着吸吧。”
“張大師,你不用跟我客氣。”巫建沒有理解上,死活要把乾屍塞張冶手裡。
張冶終於炸毛了:“再這樣,我把你三尸宗拉黑!”
聽到這話,巫建只好作罷,一副你不懂欣賞的樣子吸了一口乾屍,才心滿意足離去。
張冶關了門,逗弄了一番穿山甲,隨即躺牀上出神,孤獨之意席捲而來,讓張冶不由得思念起韓靈兒、小恩和慕容紅妝起來,不知道她們現在過得怎樣,最擔心的是韓靈兒,有沒有治好寒陰絕脈……
遙遠的西域,無盡焦土,空氣中充斥着一種硝石的味道,但這是三千魔道宗門的樂土。
魔教,上古之時,是魔道的領袖宗門,但因祖師隕落,後繼無力,魔教逐漸衰敗,淪爲三流魔宗。
如今的魔教,只剩下一座孤峰,孤峰的頂端,有一池血色沸騰的水,若有魔道中人在場,一眼就能認出,這竟然是魔氣太濃郁而形成的水。
何爲魔氣?天地初生之時,就有了陰陽,正道中人修煉的靈氣,就是陽,而魔道中人修煉的魔氣,即爲陰。
不管是靈氣還是魔氣,天地間的含量都不多,但能讓魔氣濃郁成水,可見是多麼大的手筆。
就在此時,沸騰的泉水忽然停止了翻滾,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爲冰。
繼而,冰面破開,一個白髮如雪的女子緩緩升起,她冰肌玉骨,哪怕只是背影,只要世間的男子看見,都會毫不猶豫的愛上她。
玄幽玄冥二老當即拿着素衣爲女子批上:“感覺如何?”
女子的聲音,冷冽中帶着一抹動聽:“還行。”
玄幽玄冥相視一眼,還行是什麼意思?
女子素手一點,空中驀然出現一面冰鏡,倒映着女子傾國傾城的容顏。
咦?韓靈兒!
白髮女子正是韓靈兒,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撫摸着白色長髮,眼中有一抹哀思,喃喃說道:“張冶,不知你見到我現在的模樣,是否會討厭我?”
幽冥二老明白了韓靈兒爲何情緒不高,勸道:“靈兒,如今的你,已登峰造極,世人都會拜倒在你腳下,要是哪個男人敢說你壞話,殺了他便是。”
幽冥二老說完,四周的溫度忽然下降,兩個元嬰老祖竟然冷的打擺子。
韓靈兒說道:“張冶不一樣。”
“是是,張冶不一樣。”幽冥二老連忙附和,那讓人冷得快要窒息的溫度才驀然恢復正常,她們心有餘悸,繼承了魔教傳承的寒陰絕脈者,果然不同凡響。
雖然幽冥二老口上這麼說,但覺得張冶和韓靈兒這對有情人終究不可能在一起,因爲一個只是略有天賦的鐵匠,而另一個,註定會成爲魔道之主,兩人已經不屬於一個世界。
韓靈兒哪能不知幽冥二老在想什麼,她素手覆面,一張冰晶面具逐漸成形,掩蓋住了她傾國傾城的容顏:“我會遵守承諾,讓魔教成爲西域至尊,那時,我會去找張冶。”
幽冥二老對視一眼,不管韓靈兒後面如何,只要她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即可,二人當即跪了下來,大禮參拜:“恭迎聖女歸位!”
聖女,是魔教的宗主稱謂。
“免禮。”韓靈兒伸手一招,一柄紅色飛劍飛到她的手中,她撫摸了一番劍身,“張冶,等我。”
韓靈兒御劍飛起,孤身殺向最近的一個魔道宗門。
幽冥二老激動不已,魔教,終於要崛起了!
“可是,宗門那麼多靈器甚至還有王器,聖女不用,偏偏用這極品法器?”
“寒陰絕脈,已成太陰神脈,她本身就是最強的法寶,用什麼都差不多,聖女喜歡就好。”
“也是,吩咐弟子,跟着聖女的腳步,重拾我魔教的榮耀!”
……
張冶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想起了什麼,將葫蘆塞子打開,一個白色的光團沖天而起,但一把骨刀飛出,頓時將其打回地面。
光團轉了一圈,想要尋找突破口,但每次都被骨刀捷足先登,一刀擋回。
張冶看着這一幕,感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丹藥成精,竟然是這副模樣。
“瓜娃子,看錘子,還不把骨刀收了,想要砍死老子嗦?”光團發出聲音。
張冶愣了愣,握草,還是一個會說方言的丹藥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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