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睜大了眼睛想看個仔細,身後的男人卻突然將她拉進懷裡,一隻大手蒙在她眼睛上。
她氣得狠狠的踩了他一腳,這種畫面怎麼能錯過。
“啪!”
一聲脆響傳來,四周霎時一片寂靜。
沈若白的手放下去,夏景纔看清楚面前的場景,畫風轉變得太快讓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蘇安安噴火的眼睛狠狠瞪着李楠,一張怒氣騰騰的臉燒得通紅。李楠則是隻紅了半邊臉,隱約可以瞧見五個手指印,同樣在牀邊冷冷的看着她。
誒,這是唱的哪一齣?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沈若白攬着夏景的肩膀,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出去。
誰知道李楠卻比兩個人先一步衝出門,摔門聲很響。
後方傳來蘇安安的哭聲。
夏景趕忙掙脫掉了沈若白,跑回去抱着痛哭的蘇安安,拍着她的後背輕輕安慰。
“小景……嗚嗚……”
“李楠就是混蛋……”
夏景連着點頭,不忘回頭看了眼還杵在門口的沈若白,她悄悄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沈若白臉黑了黑,倒也沒有怨言,轉身就出去了。
蘇安安哭了很久,夏景見她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便想着肯定是李楠玷污了她清白,讓她一時間難以釋懷,不由得道,“安安,你別傷心了,李楠那個流氓竟然敢非禮你,我回去就叫若白廢了他。”
蘇安安頓時就停住了哭聲,擡起頭看着夏景那張認真的臉,抹了把淚,“不,不關他的事。”
看着她一臉彆扭,夏景忍不住笑起來,“跟你開個玩笑,我要是真叫沈若白廢了他,你還不得找我拼命。”
小情侶鬧彆扭,再正常不過的事。
嘴上埋怨,心裡頭還不是在意得很,心疼得很。
“我不理你了。”蘇安安一把推開她,羞憤的躲進被窩裡。
夏景看了看四周這亂七八糟的一地,幽幽嘆氣:“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病房裡也能搞出這麼大動靜,不過安安你好歹是個病人,可得悠着點。”
“死女人,你胡說什麼呢!”蘇安安一個枕頭就給夏景扔過去,夏景堪堪接在手裡,“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保證不說了。”
病房裡終於安靜下來。
夏景將一地的亂七八糟收拾了一下之後,纔去給蘇安安倒了一杯開水遞過去,“徐淮的事,李楠應該告訴你了吧。”
說到這個事蘇安安就又來氣,兩手氣呼呼的握緊了水杯放在身前,不甘道,“她害得我吃那麼大苦頭,拘留幾天真是太便宜她了。”
“不然呢,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叫李楠去打斷她的腿啊?”
“爲什麼不能打……”蘇安安話說到一半又停下來,滿臉失望:“算了算了,那個男人才不會給我報仇,真是沒種。”
“感情你們剛剛吵架,就是爲這事?”夏景有些哭笑不得,“再怎麼說,這也是個法治社會,你叫李楠去打斷她的腿,李楠就去打斷她的腿?你想害得他也被拘留幾天不成。再說了,徐淮那人再壞,也是個女人,李楠身爲一個大男人,去打斷一個女人的腿像什麼話。
而且你這事也不是拘留幾天那麼簡單,總要賠償一筆不小的數目,我看她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來,逼債的整天上門,她也不會好受。”
再說她家裡還有個剛剛做完手術的母親,她以後的日子哪裡還會好過。
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得還真不錯,如果徐淮不是恩將仇報,並且還傷害她身邊的人,她夏景又怎麼會那麼對她。
到底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
“難道我吃的苦頭就這麼算了嗎?”蘇安安仍舊心有不甘,她好好的一個人被那人害得這麼慘,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你要真覺得自己太委屈了,也不是沒有泄憤的辦法,總歸你不缺錢,大不了你不要賠償了,讓她把自己的腿也弄瘸了,這事兒就算了了,我想她或許也會同意的。”
到底徐淮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小景,看不出來,你還挺會出餿主意的。”蘇安安終於被逗笑了,“以前我還擔心你被沈若白保護得太好了,出來社會不知道人心險惡,想不到,你卻是個人精,聰明得很。”
聽李楠說徐淮進公司後不久,小景就叫他在公司增加了好幾個監控裝置。看來徐淮做的那些事,小景早就知道,只是沒有拆穿她而已。
“我也是爲你着想,李楠是個老實人,你別老是欺負他。”
“別提他了,要是你家沈若白,八成徐淮現在連命都沒了。”這
麼一比較,蘇安安對李楠的意見更大了。
沈若白那樣的男人,纔是真男人。
夏景一時無言。
蘇安安倒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小景,除了沈若白,你在這邊,還有別的家人嗎?”
夏景面色微微一變,“爲什麼這麼問?”
五年前那場大火燒得她家破人亡,之後就被沈若白帶走了,哪裡還有別的家人。
“上次你住院……”蘇安安欲言又止,小景上次住院需要輸血,醫生說她血型特殊,只能聯繫家屬輸血。
可小景說過,她是孤兒,並沒有別的家人,那麼最後,到底是誰給她輸的血?
“安安?”
“哦,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小景你別往心裡去啊。”蘇安安訕訕的笑了兩下。小景說她是孤兒,應該是不會騙她。或許是醫院後來找到了合適小景的血型也不一定。
夜色漸深。
回去的路上,夏景在車上睡着了。
沈若白將她抱上樓,再抱進臥室,開了燈,將她放牀上,她依然睡得很沉,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沈若白靜靜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便進浴室洗澡了。
出來之後,夏景還是剛剛那副沉睡的樣子,半點也沒有動過。
她平日裡其實是個睡眠不太好的人,總是睡不安穩,一點動靜也能吵醒。大概是今天奔波了一天,實在太累了,這回睡得格外的熟。
沈若白替她脫了衣服,然後再蓋上被子,溫柔的將她抱在懷裡,聽着她清晰的呼吸聲,冷峻的臉色微微緩和下來。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輩子把她養在家裡。
可有些事,並不是他能左右,也不是這個女人可以左右的。
他只求,她能一輩子留在他身邊,他每晚都能這樣實實在在的抱着她,就足夠了。
懷裡的女人突然皺了下眉頭,大概是夢到了什麼,他輕輕伸出手,在她眉間輕撫了撫,她眉頭漸漸舒展開,小嘴微張着呼吸,又睡得很沉。
一夜瘋狂。
第二天她徹底不能見人了,身上到處都是他啃咬的痕跡,有些地方還有點淤青,穿什麼衣服都擋不住。
她氣得直接把他推下了牀,瞪着一雙圓圓的眼睛:“沈若白,你這樣叫我怎麼去上班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