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夜闌渢依舊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按照聖主大人的命令,其實早就該帶他回來了,如今她的女兒之身大白天下,更應該儘早帶她回來。”影子護衛提醒了他一句。
“再等等吧。”夜闌渢沉吟片刻,說道。
是的,按照師父的命令,他早該帶沐寒煙回來了,可是,每每看到沐寒煙那張笑靨如花的臉龐,他的心裡就生出幾分不安,遲遲不願意帶她回來。
“大人,不要忘了您的使命。”影子護衛又提醒了一句。
“我自有分寸。”夜闌渢揮了揮手,說道。
“大人,是因爲雲淺漠的緣故嗎?”影子護衛遲疑片刻,小心翼翼的問道。
夜闌渢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的確,自從當年雲淺漠戰亡的消息傳來,他就一直難以置信,甚至心存懷疑。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纔會有那份不安,遲遲不肯遵照命令帶沐寒煙回來。
可是,自己到底在擔心什麼,在不安什麼,連夜闌渢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
或許,只有找到雲淺漠,才能得到答案,纔會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吧。夜闌渢緩緩鬆開了拳頭。
“大人,就算你不出手,其他人也會出手。”影子護衛本不想多說的,但還是忍不住說道。
“沐寒煙,是我心愛的人,誰若敢出手,便是與我爲敵。”夜闌渢一聲冷哼,傲然說道。
“那,如果是聖主大人親自下令呢?”影子護衛道。
“她是我心愛的女人!”夜闌渢臉色微冷,一字一句再次重複說道。
“那,如果是聖主大人親自動手呢!”影子護衛不依不饒的問道。
夜闌渢的眉頭微微一挑,回答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不會有那一天的。”良久,夜闌渢才緩緩說道。
影子護衛沒有再問下去,身影緩緩的消失。
真的不會有那一天嗎,希望如此吧!
……
丹心堂,歸屬幻龍分院管轄。因爲南煙商會和幻龍分院早有合作,而沐寒煙又與聞人清秋相交莫逆,所以這一次來丹心堂,沐寒煙比前兩次去陣道堂和鑄劍堂時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咦,那不是沐寒煙嗎,她怎麼來丹心堂了。”沐大小姐如今在龍巖學院的名聲更是響亮,無論新老弟子還是一衆導師,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識,一看見沐寒煙走進丹心堂,便有人驚呼出聲。
“廢話,當然是去學煉丹術了,難道還能是探親訪友。”旁邊的同伴像看白癡一樣的看着他,說道。
其實丹心堂傳授的是不止是煉丹術,同時也傳授醫術,不過修煉者只要稍有實力便百病難侵,所以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醫術都沒什麼用處,大家真正來學的也就是煉丹術而已。
“他居然還學煉丹術,聽說他只學了兩天的鑄劍術,便讓聶大師束手無策,不但被她狠狠的羞辱了一通,連祖傳的鑄劍三十六法都拱手送人。
學陣法倒是多用了幾天,但是加在一起最多也就十來天吧,但藉助陣法之威廢掉了田文良田大師。
如今居然還要修習煉丹之術,她真當自己是全才嗎,也不怕貪多嚼不爛。”有人酸酸的說道。
和沐寒煙這樣的逆天怪物生活在同一個年代,不管對誰而言,都是莫大的不幸啊。
“這可不好說,別人既然能用兩天學會鑄劍術,用十來天學會陣法之術,憑什麼就不能學會煉丹之術。”當然,學院裡也不泛心胸開闊的弟子,對沐寒煙非但沒有半點嫉妒,反而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唉,她能不能學會煉丹術我倒不怎麼關心,我就想知道,這一次應該不會再有人倒黴了吧。”也有弟子幸災樂禍的說道,“第一天去獸魂殿試煉就順手廢掉了邱永成,而後半個月不到又廢掉了田文良,這個沐家第一紈絝大少……哦第一紈絝大小姐就是個掃把星,誰遇上她誰倒黴。”
“那些人倒黴不也是自找的麼?還不都是想刁難她,她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我可不覺得她是掃把星。”其他人開口辯駁。新生大比沐寒煙的大放光芒加之女兒身的暴露,讓很多人也在正視她之前的種種言行。換個角度看,一切都不再一樣了。
“這一次應該不至於了吧,有了邱大人和田大人的前車之鑑,誰還願意去觸她的黴頭?更何況她剛剛擊敗江綺綾,奪得本次新生大比的桂冠,正是風頭正盛之時,誰嫌着沒事去找她的晦氣?”也有人不以爲然的說道。
“話雖是這麼說,可這世上總會有些意外,天知道這次她又會鬧出什麼動靜?也許有人想不開就想去爲難她一下呢?”也有人不以爲然的說道,看那神情,分明是充滿了期待。
“不會吧……還有人腦子進水了,排着隊讓她打臉麼?”另外個人眨巴着眼睛疑惑的說道。
“一切皆有可能,萬一真的有人的腦子進水了呢。我站沐寒煙。提前告訴你們,如果沐寒煙身邊的那個凌寶寶又來騙你們下注,千萬不要下注沐寒煙輸,前幾次我賭沐寒煙輸,結果我的底褲都要輸光了。這次我絕對不會再上當了。以後不管沐寒煙的對手是誰,我永遠壓她。”還有個人痛心疾首的摸着自己的荷包現身說教,衆人聽完這話,都是表情複雜。
然後衆人仔細的想了想,還真是!那個凌寶寶,每次開賭,沒有一次輸過!從來沒有!哇靠,那個不要臉的小魔頭,不愧是沐大紈絝的朋友,真是近墨者黑。以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但是,這側面也說明了一點,沐寒煙,真的很強。在她的身上,總是會發生一些出乎人意料的事,總是會出現奇蹟。或許,也不是奇蹟,而是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沐寒煙。
真正的沐寒煙,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
丹心堂二樓的窗口上,三名白鬚飄然的導師也望着陸續進來的弟子,口中低聲言論。
“也不知道這一次來我們的丹心堂的弟子資質如何?”一名導師望着下面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有些期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