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祭司帶着幾名護衛朝趙興鵠走去,伸手便制住了趙興鵠的修爲,正是花雨神殿的戒罰祭司高於期。
其實趙興鵠的實力遠高於他,照理說是不可能被他制住的,但是沒辦法,沐寒煙那燃燒的火焰長矛直指他心脈要害,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帶下去!”高於期面無表情的說道。
一名護衛一腳就將趙興鵠踢倒在地,像拖死狗一樣朝殿外拖去。
“住手,住手,我根本沒將她怎樣,她還是清白之身,沐寒煙,你不能殺我!”趙興鵠歇斯底里的吼道。
護衛那一腳,徹底踢破了他最後的防線,也踢碎了他所有的幻想。最初,他還以爲沐寒煙只是虛張聲勢,做給下面的人看看而已,只要拖上幾天自然不了了之,可是隨後,他就發現,事情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樂觀了。
尤其是護衛這一腳,更是讓他徹底清醒過來。如果不是知道沐寒煙真的心意已決,下面的護衛怎麼敢對他堂堂生命神殿戒罰祭司動粗?
他這下是真看出來了,他的身份,背景,在沐寒煙眼裡根本一文不值。她下定了決心要懲治自己,別說一個生命神殿的右祭司了,就算神主親臨,怕都無法讓她改變主意。
“哦?”沐寒煙打了個手勢,讓高於期幾人暫時住手。
“他說的是真的嗎?”沐寒煙問阮芷道。
“我拼命反抗,纔沒有讓他得逞,可是……可是他……”阮芷說到這裡,又羞憤得滿臉通紅,淚如雨下。
後面的話不需要多說,衆人也能想到,雖然由於阮芷的拼命反抗,並沒有讓趙興鵠得逞,但她也受到不少的侮辱,被他佔了不少的便宜。
“沐寒煙,她也承認了,我並沒有壞她新白,你不能殺我。”趙興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大聲吼道。
“主祭大人……”諸葛秋再次將目光投向沐寒煙。
聽到阮芷承認趙興鵠並沒有壞她清白,諸葛秋長長鬆了口氣。
不止是他,甚至不少花雨神殿的祭司都鬆了口氣,最初的義憤過後,他們的心情漸漸的平靜下來,也對沐寒煙的決定感到深深的憂慮。不管怎麼說,對方可是生命神殿戒罰祭司啊,而且背後還有一個右祭司撐腰。再甚至,還有個生命神殿啊。
既然對方並沒有玷污阮芷的清白,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沐寒煙的心情也一下子輕鬆了許多,不過和他們不一樣,沐寒煙並不是因爲生命神殿,也不是因爲什麼右祭司,而僅僅是爲了阮芷。
不管聖廷大陸也好,神之大陸也好,儘管男女之防並不算嚴苛,尤其是修煉者,都不是很在意小節,但對貞潔還是看得很重的,如果阮芷真被壞了清白,這一生可能都會生活在陰影之中。
但只是受了些屈辱,被佔了點便宜的話就關係不大了,因爲可以換個說法,那就是面對強權誓不屈服,拼死抵抗,甚至還能成爲一段美談。
“那就饒他死罪,鞭笞一百,明早行刑!”沐寒煙心情大好,手一揮,改變了命令。
既然趙興鵠並未真正的壞阮芷清白,按照神殿律法,沐寒煙自然也不能定他死罪,不過沐寒煙也並不覺得有半點遺憾,相比於趙興鵠的生死,阮芷的清白在她看來要重要得多了。
“什麼!”看到沐寒煙眼中露出的那一絲欣喜和慶幸,趙興鵠本是心情一鬆,可是隨後,沐寒煙的話,又讓他的心情跌入冰谷。
“押下去。”沐寒煙卻根本沒有理他,轉身而去。
“沐寒煙,你會後悔的!”身後,傳來趙興鵠那又是淒厲又是憤怒的吼聲。
第二天一早,神殿前方的巨大廣場上,趙興鵠被綁在高大的立柱之上,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行刑!”隨着沐寒煙一聲令下,銀芒綻放的長鞭發出一聲聲懾人心魂的呼嘯,重重的抽打在趙興鵠的身上,道道血花飛濺而起,隨後,便響起趙興鵠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此鞭名爲神罰鞭,也是一種法器,在煉製的時候特地加入了死亡法則之力,在修爲受制的情況下,別說神心祭司了,便是神魂祭司都未必承受得住。
四周,數萬名百姓駐足圍觀,見狀發出陣陣驚天的吶喊歡呼之聲。
原本沐寒煙爲了阮芷的名譽着想,是準備夜裡私下行刑的,但既然她清白無損,所受的侮辱在神之大陸的百姓看來也並非無法接受,所以便改變了主意,當着城中所有祭司還有護衛,以及數萬百姓的面當衆行刑。
儘管沒有刻意宣揚趙興鵠的身份來歷,但沐寒煙也沒有刻意封鎖消息,所以還沒等行刑開始,關於趙興鴻的身份來歷便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看看被綁在立柱鮮血飛濺痛聲哀嚎的趙興鵠,再看看神殿上方神色平靜的沐寒煙,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敬佩。
像這種侍寢之事,別說在各大神殿了,便是在各大祭司家族都是常見的事,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因此受到懲罰的,更何況對方還有這麼大的來頭。
也只有在花雨城,在花雨神殿,也只有他們的主祭大人,纔會把像他們這樣的平民百姓當成人看,這一刻,沐寒煙的聲望更是提升到了頂點。
再看看沐寒煙身邊感動得淚如雨下的阮芷,甚至不少平民出身的少女都露出羨慕之色。得到他們的主祭,他們的神——沐寒煙,這樣的維護,能不羨慕麼?
雖然知道這件事不會對阮芷將來的生活造成太多不利影響,但沐寒煙還是不想她受半點委屈,所以專門讓她成爲自己的貼身侍女,有了這一重身份,想必再也沒有人敢對她說三道四了。
終於,最後一鞭落下,趙興鵠早已精疲力盡聲嘶力竭,高於期一解開枷鎖,他就像條死狗似的癱倒在地。
而百姓們,則是激動的看着沐寒煙,這一刻,真的是爲了沐寒煙立刻去死他們都不帶絲毫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