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只能教他手決,心法卻不能傳他,否則對他有害無益,至於能悟出多少,就看他的機緣了。”星幻千機又補充了一句。
不用他多說,沐寒煙也知道不能教季高賢心法,拋開祖傳功法不能外傳的禁忌不說,天心功法也不是人人都能修煉的,稍有不慎就可能害了他的性命,沐寒煙可不想好心辦了壞事。
“季大師,實不相滿,我這星卜之術只學了一點毛皮,還有許多不解之處,你若是不介意的話,還想請你指點一二,也算是相互印證吧。”沐寒煙客氣的對季高賢說道。
“什麼?”季高賢一臉愕然。
星卜之術流派衆多手法各異,每門每派都有自己的不傳之秘,從古至今,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星卜師之間還可以相互指點相互印證的。就算有,也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平常手法。
沐寒煙的星卜之術他是親眼見過的,雖說當時對沐寒煙恨得牙癢,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那套手法的確是精深玄奧奇妙無窮,所以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沐寒煙竟然捨得拿出來與他分享。
季高賢當然知道,沐寒煙所說的請他指點,倒不如說是指點他更爲恰當一點。
“季大師若是不願意就算了。”沐寒煙開了個玩笑道。
“沐公子肯指點我,那是我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怎麼可能不願意。”季高賢回過神來,趕緊說道。
“那好,我這裡有兩道手決,一直未能參悟透徹,請季大師幫忙參悟一下。”看季高賢姿態擺得極低,沐寒煙也不拿架子,客氣的說着,打出兩道星幻千機決。
雖然只是兩道手決,但其中卻蘊含無數變化,所以沐寒煙的動作放得極慢。
季高賢目不轉睛的看着沐寒煙的手決,眼中精光閃動,越看越是心驚。
“好了,記住了沒有,要不我再來一次。”沐寒煙打完手決,問季高賢道。
“記住了記住了,這手決果然是奇妙無窮,奪天地造化之功,以老夫的資質,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參悟透徹。”季高賢感嘆不已的說道。開始見沐寒煙只拿出兩道手決,他還以爲對方藏私,現在才知道,單單這兩道手決,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參悟的,也足以讓他受用不盡。
“慢慢參悟就是了,後面還有幾十道手決,等你把前面的參悟透了,我們再一起參悟後面的。”沐寒煙說道。
聽沐寒煙的意思竟然沒有半點藏私之念,季高賢更加驚訝了。
“沐公子,你也不用說得那麼客氣了,我季高賢不是不識好歹之人,知道你是好心指點於我。”季高賢苦笑了一下,接着說道,“不過我有點不明白,我們星卜師自古以來敝帚自珍,秘門手法絕不外傳,若是沒有合適的傳人,甚至情願帶進棺材都不願意傳給外人,爲什麼你卻不計前嫌,肯將如此奇術教給我?”
“季大師剛纔不也說了,星卜師自古以來敝帚自珍,好好一門奇術,如今卻是人才凋零後繼無人,在很多人看來,星卜師的名頭便與神棍無異。
說實話,我以前也對星卜師沒什麼好感,不過偶然得到這套手決,才知道星卜之術其實玄妙無窮,若是用得好了,的確可以預示吉凶造福於民。
只可惜我天資平庸,始終難以參悟其中奧妙。
這套手決名爲星幻千機決,是一位名叫星幻千機的前輩高人嘔心嚦血之作,落到我的手裡根本就是暴殄天物,所以纔想借季大師之手,將其發揚光大,也不負星幻千機他老人家一番心血。”沐寒煙想了想說道。
這套手決畢竟是星幻千機所創,她不好意思沽名釣譽。
“說到好,說得好。”腦海中傳來星幻千機得意的聲音。
沐寒煙悄悄翻了個白眼,估計最後那一段話正好撓中了星幻千機的癢處,不然他也不會得意成這樣。都近百萬年前的老妖怪了,怎麼虛榮成這樣。沐寒煙深感不屑。
聽了沐寒煙的話,季高賢更是羞愧不已,老臉陣陣發燙。
要說到敝帚自珍,他絕不會比其他的星卜星好到哪兒去,而且自覺學藝不精,有時候難免連蒙帶猜,也和沐寒煙所說的神棍差不多了。
“沐公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胸懷,實在讓人欽佩啊。沐公子請放心,你這麼看得起我,我季高賢絕不會讓你失望,必要將這星幻千機決發揚光大,也不負星幻千機他老人家一片苦心。”羞愧之餘,季高賢對沐寒煙更是敬佩,鄭重其事的說道。
“說得好,說得好,這小傢伙還不錯,沒看錯人。”腦海中再次傳來星幻千機那心滿意足的聲音。
沐寒煙甚至都能想象出一個白鬍子老頭手撫長鬚故作清高,兩隻眼睛卻笑成一條線的神棍模樣。
“沐公子,今日你不但幫我保住聲譽,還有傳道授業之恩,以後我便以師禮侍之,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話,沐公子儘管吩咐,我季高賢便是赴湯蹈火都再所不辭。”季高賢接着說道,一邊說,還一邊對沐寒煙行大禮。
“季大師這怎麼敢當,你這不是折煞我嗎?”沐寒煙連忙的攙起季高賢。
可是季高賢實力不弱,竟也有劍師之境的修爲,連沐寒煙都扶不動他。
看他意態堅決,沐寒煙也只能作罷。
“車會長,今日之事讓你見笑了。老夫本事低微,今日差點壞了南煙商會的名頭,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前些日子你們送來的禮金我也沒臉留着,待會兒便讓人送回來。”行完了禮,季高賢直起腰來,慚愧的對車項說道。
車項望向沐寒煙,說實話,先前拍場會上他也是嚇出一身冷汗,表面上沒說,心裡對季高賢也是頗有微辭,不過季高賢是沐南費了好大的勁,又託了吳家家主親自出面才請回來的,他可不敢擅自作主。
“季大師,先前的事倒不能怪你,莫彥鴻有心算無心,如果不是我早有防備,也一樣被他算計,所以你不用自責。如果你真願意幫我的話,希望你能留在南煙商會,南煙商會初來京城立足不穩,還需要你多加扶持。”沐寒煙安慰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