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目不斜視,不理玄武。
容玄淡淡地看了一眼不甘心的玄武,“照顧好敏行大師。”言罷,人便騰空而起,直接跳上旁邊的小船,華麗無比的黑色長袍在海風中颯颯作響,比暗夜薔薇還要魅惑妖冶。
青龍臨走前解開玄武的穴道,毫無起伏的語氣道:“老實,待着。”
說完,青龍也緊跟着跳上小船,徒留玄武一人在甲板上跳腳。
“真是的,幹嘛一個兩個的這麼嫌棄我!”玄武憤憤地啐道,卻也只得任命地留守大船。
船上某一間房間裡,白虎悉心爲朱雀處理傷口。
朱雀受的傷不輕,尤其是胸前那支羽箭,拔箭的時候必須萬分小心,稍有不慎,極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從一旁的醫藥箱裡拿過一把剪刀,白虎目光落在朱雀慘白的臉上,“要拔箭,需得將衣服剪開,得罪了。”
朱雀搖搖頭,長睫遮掩下的眸子裡隱約有幾分不自在,咬脣道:“我沒事。”
白虎深深地看一眼朱雀,沒再說什麼,只是低頭專心致志地忙着手中的事,因爲受傷已有一段時間,破碎的衣衫跟傷口粘合在一起,這般硬生生撕裂開來,其痛苦可想而知。
朱雀緊咬嘴脣,一聲不吭,忍痛忍得滿頭大汗。
白虎眼底閃過一抹狠厲,很快又被憐惜取代,聲音也不似往日那般冷冰冰的了,他將一團錦帕塞進朱雀口中,“拔箭的時候,會很痛,你再忍耐一會兒,馬上就好。咬着這個,免得傷了舌頭。”
朱雀無聲地點點頭,閉上眼睛。
白虎深呼吸一口氣,着手拔箭。
“唔!”帶着倒刺的羽箭被生生拔出來,痛得朱雀幾乎暈厥過去,臉上更是汗如雨下。
鮮血噴出來,濺了白虎一臉一身,但他顧不得擦一擦,第一時間爲朱雀止血包紮。
門外,玄武聽着裡面的動靜,數次想要衝進去,卻終是忍了下來,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轉過身去背對着房門,身體沿着門緩緩下滑,直到整個人坐在地上。
等待總是難熬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玄武因爲一直倚靠着門,猝不及防之下人就要往後仰倒。
白虎下意識地扶住玄武的雙肩,“小心!”
玄武穩住身子,急急地站起來,眼底滿滿的期待,“她怎麼樣了?”
白虎深深地看一眼玄武,低聲道:“已經沒事了。”
“哦,這就好。”玄武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白虎道:“她已經睡着了,有話我們到一邊說。”
玄武乾笑着打着哈哈,“哎呀我跟你能有什麼話好說的啊,既然朱雀已經沒事了,那我就去照看敏行大師了。教主可是吩咐過了,不能少敏行大師一根寒毛的!”
說完,落荒而逃。
白虎看着玄武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回頭又看一眼牀上已經睡過去的朱雀,輕手輕腳地關好房門。
另一邊,薔薇島最外圍防線處,數艘大船正在圍攻玄天教的巡防船。
好在這是個冷兵器的時代,並沒有火藥,否則玄天教的教衆只怕要全軍覆沒,但即便如此,也損失慘重。
第一道防線,突破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