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嫌麻煩,所以就乾脆留了柳長天一口氣,但卻給他下了一種會逐漸削減內力的毒,至於這人能不能活下來,或者活着成爲一個廢人,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其他人看見正在接受討伐的人忽然間就走了,哪裡還能冷靜,紛紛舉着武器追了過去。
場面一時間再一次陷入了混亂。
柳月笙趁着混亂,四處閃躲,手中沒有了笛子,他想也不想地伸手摘了幾枚樹葉,擱在脣邊就吹奏起來。
很快,那些中了屍傀術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人再一次躁動起來,甚至情緒比先前更加暴躁。
容玄一聽這樂聲,有些無力吐槽,剛剛還被一羣人潑髒水說他操控傀儡云云的,結果這會兒就有人不打自招了,他真是很想默默地爲柳月笙的智商點一排蠟。
柳月笙也是被嚇狠了,畢竟落在容玄的手裡,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生不如死所以可謂是狗急跳牆,自己先亂了陣腳。
果然有人注意到了情形的詭異之處,明明容玄就那麼悠悠然站在那裡,一手把玩着那根傳說中可以操控他人的笛子什麼也沒做,可是現在正響徹天壇的樂聲到底是哪裡來的?
莫非還有第二個人可以操控那些人?
如果有第二個人,那那個人又是誰?
現在在哪裡?
看不見的往往纔是叫人最恐懼的,莫名的恐慌迅速蔓延開來。
柳嫣然一直躲在暗處,倒是第一時間發現了樂聲的來源,來不及震驚於柳月笙的種種,她忽而冷笑,一條毒計瞬間生成。
趁着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柳嫣然悄無聲息地靠近柳月笙。
柳月笙一邊吹奏葉子一邊不停地換着方位,生怕被容玄給揪出來,柳嫣然的靠近他早就發現了,只是下意識地將她忽略不計了。
容玄循着柳月笙身上的藥香,本該不難尋找到他的藏身之處,只是那人狡猾得很,總是不停地變換位置,而且如今場面極度混亂,空氣裡充斥着濃濃的血腥氣,所以那股藥香便時隱時現斷斷續續,這倒是叫他一時間失去了柳月笙的蹤跡。
高處,敏行有爲雪驚風檢查了一遍身體,確定他已經清醒過來,這才真正地長舒一口氣。
雪驚風的身體還是很虛弱,雖然意識清醒了,但聽到柳月笙的樂聲的時候,身體還是本能地產生一種難以言說的衝動。他打坐在地,臉色蒼白至極,渾身都被汗水溼透了,擱在雙膝上的手死死地握着,這才勉強壓下身體的衝動沒有衝出去。
流雲神色複雜地看着雪驚風,心中說不清是愛是恨,眼前這人是他從小最爲敬愛的二叔,也是對他最好的長輩,如今更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可也正是這樣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殺害自己的親生父親以及那麼多同門的罪魁禍首。
眼前彷彿被無邊無際的黑暗所籠罩,流雲身體僵直,搖搖欲墜,直到手臂被一隻手捉住晃了晃,他機械地低下頭,看着那隻手的主人。
敏行眼底有着擔憂和關心,“流雲,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