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女人全身發抖,抓住他不肯鬆手,抖着聲音說,“王元……趙波……順子……他們……他們都……都死了……”一臉驚慌,回頭看看停屍間的門。
“都死了……”李二狗重複一句,身子一軟,幾乎坐倒在地上。
“磨蹭什麼,還不帶走?”李探員皺眉,不耐煩的揮手,冷笑說,“你們不說,遲早和他們一樣!”
幾名警察同時把兩個人一拖,大聲喝,“走!”
“不!不!”女人尖叫,賴在地上不肯起來,大聲說,“我說!我說!就是他們,他們殺了那個孩子,他們讓我把屍體扔在林子裡,然後進城報案,別的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臭女人,你胡說!”李二狗大喊,連忙搖頭,說,“警官,這臭女人胡說八道,明明是趙波找的她,不是我……不是我……”
“你們一夥兒的!你們一夥兒的!”女人連聲尖叫。
“吳菊花!”李二狗掙扎着衝上去,照她臉唾一口,大聲說,“你這個臭婊子,平時老子沒少給你錢花,這會兒你居然敢反咬老子一口!”雙手被警察扭住,伸出腳去踢吳菊花。
“你給老孃錢,不就是爲了讓老孃陪你睡覺?老孃憑什麼把命給你們搭上?”吳菊花尖叫。
“不想把命搭上,就把話說出來!”跟在後邊的李探員冷冷的說。
“我說我說!”吳菊花尖叫,指着李二狗叫,“他們,他們在那山裡不知道幹什麼勾當,成天鬼鬼祟祟,欺負我是個寡婦,沒人做主,就……就來欺負我……”話說完,捂住臉嗚嗚的哭。
李二狗臉色青了又白,咬牙說,“臭婊子,分明是你說自個兒沒生計,要做我們生意!欺負你?哪一個睡了你是沒給錢的?”
“給錢?”吳菊花又尖叫起來,說,“被你們睡都睡了,難道就白睡?”
“行了!”聽兩個人吵個沒完,李探員低喝一聲,皺眉說,“誰要聽你們這不要臉的勾當!”向兩名警察說,“都帶回審訊室去!誰先說了,就放了誰!”轉身仍然回來。
“我說我說……”李二狗一聽,連忙大聲喊。
“我先說我先說……”吳菊花跟着嚷。
“臭不要臉的,敢和老子搶?”李二狗大怒,反腿踢她一腳。
吳菊花放聲大哭,尖聲叫,“長官,你看看,在你們面前他還這樣,在那山溝溝裡沒人的地方,我可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嗎……”
兩個人連罵帶哭,亂哄哄的被拖回了審訊室。
審訊室裡,計懷仍然架着二郎腿坐着喝茶,聽到兩個人鬼哭狼嚎的被帶回來,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挑挑眉,向李探員問,“怎麼又回來了?”
看來,那個女人被那十三具屍體嚇的夠嗆。
“長官,我說!我全說!”吳菊花噗的跪倒,向前爬幾步,向計懷說,“是他們,就是他們殺了那個孩子,讓我移屍,我也是被他們打怕了,不能不聽啊!”說完,抱住桌腿號啕大哭,拍着地嚷,“造孽呀……那麼小的孩子,真是可憐啊……你們這幫沒人性的……”
“臭婆娘!”李二狗氣的咬牙,衝上兩步要踢,被警察一把拖住,這才向計懷說,“長官,那個孩子不關我的事,是趙波幾個人打死,又找這賤女人移屍,給她兩塊大洋,這賤女人高興的很呢,長官不能信她!”
“高興?我爲什麼要高興?”女人尖叫,反身向他撲過來,抓住又拽又打,說,“明明是你們逼我,我要是不肯,你們也會把我打死!”
“臭婊子,你胡說八道!”李二狗大怒,趁警察一鬆手,揮手一記耳光抽上去。
“啪”的一聲,吳菊花被打的眼前發黑,金星亂冒,頓時又號起來,大聲叫,“長官啊……長官啊……你們瞧瞧,當着你們的面,他還打我,等回去了,還不打死我……你們千萬不能放了他啊……”
兩個人鬧成一團,審訊室裡的計懷和隔壁的肖一葦、周怡卻聽的明明白白。
果然是這些人把孩子害死,然後讓女人移屍。
計懷咳一聲,示意把女人拖開,向李二狗問,“趙波是什麼人?”
李二狗忙說,“回長官,趙波是我們頭兒,這一回在醫院外頭伏擊,就是他帶隊!”
“頭兒?”計懷挑眉,問,“你是說,你們頭兒親自帶人在醫院外伏擊?”
憑對方的勢力,怎麼可能親自動手?
吳菊花聽到,尖叫說,“長官,別聽他的,趙波只是一個小頭頭,上頭還有更大的呢!”
“我也沒說是老闆!”李二狗連忙吼回去。有吳菊花在,也不敢再隱瞞,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就在前天,小頭頭趙波把山裡關押的一個孩子弄死,然後帶出山去,交給吳菊花,讓她移屍在護城河邊的樹林裡。然後佈置好現場,就進城去報案。
在看到警察趕到城外之後,他們中另外的幾個人馬上進城,很快就傳來康復醫院爆炸的消息。
計懷聽到這裡,挑眉問,“康復醫院爆炸,是你們做的?”
李二狗點頭,又忙搖頭,說,“長官,我只是後來知道他們炸了康復醫院,可不是我動的手!”
“他們怎麼炸的,你知不知道?”計懷追問。
李二狗搖頭說,“我只知道去了兩個人,真不知道怎麼炸的!”怕計懷不信,又連忙說,“長官,他們手裡有許多炸彈,要炸哪裡,也很容易!”
有許多炸彈……
也就是說,他們手裡有那批軍火!
計懷眸色一深,盯着他問,“去的那兩個人是誰?”
醫院爆炸案裡,疑犯中有兩個送傷者入院的男人,恐怕就是他說的兩個人了!
李二狗連忙說,“是張侃和王九!”
“這次在醫院外埋伏的殺手裡有沒有這兩個人?”計懷問。
“有!”李二狗連忙點頭,說,“當時張侃就在我旁邊,王九帶着手雷在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