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遠古的洪荒時代,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因爲爭吵,誰也不服誰所以大打出手, 最後火神祝融打敗了水神共工。水神共工因爲打輸而羞憤的朝不周山撞去,結果水神共工身隕在不周山下,而不周山也開始崩裂了,使支撐天地之間的大柱斷折,天空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天河傾倒,河水流向大地,人間界洪水氾濫,民不聊生。
於是,神女女媧心地善良,不忍自己的孩子受苦,遂採取五色石煉成液體以補蒼穹,然後到北海宰殺了一隻巨大的玄龜,用它的四肢作爲天柱,支撐四極,而玄龜的屍身卻不知所終。
直到元末明初,由於修行之人過於干涉人間生活,常常因爲爭鬥而大打出手,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到最後受苦的還是老百姓。所以,劉伯溫怒宰龍脈。使天維之門因此關閉,天地之間的靈氣日漸稀薄,修行之人從此躲入深山老林或洞天福地中隱世不出,人間進入了末法時代。
二十一世紀,地星,華夏。
作爲四大文明古國的華夏一直屹立在富饒的東方,她籠罩着神秘的面紗,養育許許多多的英雄兒女,她是歷史的常青樹,是東方的里程碑,而我們的故事恰恰發生在這兒。
七月裡,火紅的烈日好像燒紅了的鐵水似的,它無休止的釋放着熱浪,整個江城就像蒸籠一樣冒着熱氣,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人們都在找地方歇涼。
在江邊,避暑的人來來往往。
“該死的鬼天氣,咋就不下雨呢?”一位有一米七的,頭上梳着劉海,上身穿淺藍色短袖,下面套着一條花色大頭短褲,腳踏着一雙涼鞋的眼鏡男正漫步在沙灘上。他一邊無聊的用腳踢着沙灘上的沙粒,一邊東張西望的觀看着趴着沙灘上歇涼的美女。
“哎呦,痛死我了!誰亂丟的石頭,有沒有公德心呀。碰到人怎麼辦,就算沒碰到人壓到花花草草,傷到小朋友怎麼辦......”眼鏡男抱着腳在海灘上跳起了獨腳舞,像個大馬猴似的,那滑稽的模樣引得遊人頻頻側目。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呀!”眼鏡男牛氣哄哄的甩甩頭上的劉海向四周望去。
“切......”路人豎起中指,接着一鬨而散。
眼鏡男低頭一看,原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一塊石頭。不,準確的說這是一塊有成人巴掌大小的烏龜殼。不過,奇怪的是這塊烏龜殼的顏色與我們平時看到的不同,它是金色的,在它的背殼上有一條條暗金色的紋路構成的圖案,在陽光下透露出一股神秘的色彩,仔細一看殼上的圖案更像是一個八卦,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更奇特的是,自從他看上第一眼起,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寶貝,這塊龜殼莫非是一件寶貝!”眼鏡男鬼鬼祟祟的向四周掃了一眼,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龜殼裝在褲兜裡。
“轟隆,轟隆......”說來也奇怪,老天爺挺會變臉的,這天氣剛剛纔萬里無雲,烈日當空,馬上就陰了下來。
烏雲黑壓壓的一片,像洪水一樣從遠處咆哮着,翻滾着,一點點的拉近。
“莫非,我有烏鴉嘴的潛質?”眼鏡男驚訝的望着天空,連忙騎上自行車,也顧不上腳痛風一般的向家裡開去。
“快一點,再快一點......”不得不感嘆眼鏡男的運氣真好,剛一到樓下大雨就“嘩嘩,嘩嘩......”的下了起來。
“媽,我回來了!”眼鏡男一進家門就叫喊着。
“小杰回來了呀,沒被雨淋着吧?”一位中年婦女一臉關切的問道。
“沒有呢,媽,我纔到樓下就下雨了。”眼鏡男擾了擾後腦勺。
“沒有淋着就好,晚飯剛做好,快去洗洗手,吃飯了。”中年婦女鬆了一口氣。
“知道了,媽,你這話都說了幾百遍了。”
“你這孩子,是不是不想吃飯了,哎!虧我好心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鯉魚’,看來你沒口福了,我只好一個人吃。”中年婦女故意裝作傷心的樣子。
“不要呀媽,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馬上洗,馬上洗!”眼鏡男一聽到‘糖醋鯉魚’就兩眼放光,把什麼都丟在腦後,連連向母親告饒。
“哇,有糖醋鯉魚、麻婆豆腐、陳皮雞、糖醋排骨、辣子雞丁、鮮菇湯......這麼多菜,全是我愛吃的,怎麼這麼豐盛,今天是什麼日子呀?”眼鏡男望着飯桌上的菜一邊好奇的問道,一邊暗暗吞了吞口水。
“瞧你這孩子,怎麼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中年婦女責怪道。
“生日?是呀,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我怎麼給忘了!”眼鏡男懊惱的拍了下額頭。
眼鏡男自然就是這個故事的主人公了。他的名字叫馮傑,正在就讀高二,他是一位單親家庭的孩子,家裡只有一位母親叫苗翠花。沒錯,馮傑的母親就是叫苗翠花。每次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馮傑就很是鬱悶,特別是小學時有一部叫《方世玉》的電視劇播出之後,馮傑的幾個死黨就經常拿他開玩笑,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外號一一“小方”。爲了這事,馮傑好幾次都想跑回家去問一問母親,爲什麼她的家人,要給她起這樣的名字。
說起來馮傑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他從小就與母親相依爲命,在別人異樣的目光和羨慕別人一家團樂的心緒中長大。
至於馮傑的父親,每次馮傑問起,他的母親都避而不答,還經常的抹着眼淚。日子久了,馮傑也不再過問母親有關父親的事,因爲他怕看到母親暗自傷心落淚的樣子。但是,他在心底牢牢的記住,要是以後遇到那個“負心漢”,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還有母親的家人,馮傑也從來沒聽母親提起過,想來這其中一定有故事吧。
這些年,自己和母親生活也不容易,所以很少過生日,忘記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也情有可原。
飯桌上,馮母看着馮傑狼吞虎嚥的吃着自己親手做的飯菜一臉的慈愛,連連叫孩子吃慢點,別嚥着了。
金烏西落,玉兔東昇。
雨後的天空顯得格外清晰,鑽石般的繁星點綴在夜空中,不知道晃花了多少女孩子的雙眼。
臥室裡,馮傑一臉失望的站在窗前,金色的龜殼被丟在牀邊。
這要從一個小時前說起,馮傑在吹滅生日蠟燭和母親一起吃完生日蛋糕後就回到自己的臥室裡。
到這時,他纔想起放在自己褲兜裡的那塊龜殼。
於是,馮傑從兜裡掏出那塊龜殼,在燈光下細細的打量。越是看他就越是認爲這就是一件寶物。
在翻來覆去的檢查了幾遍之後,馮傑確定沒有什麼機關,不死心的他決定採用新的方法——滴血認主。
作爲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青年,每個人多少都會看一點小說,馮傑也不列外。他特別喜歡看仙俠之類的小說,羨慕主人公有飛天遁地,翻江倒海的能力,還常常幻想着自己能夠擁有那樣的神通。然後向小說中那樣三妻四妾,逍遙自在……嘿嘿,扯遠了。
所以,他認爲這個龜殼是一件傳說中的法寶。於是,決定採用滴血認主這種最不靠譜的方法。
但馮傑拿起縫衣針的時候卻想起他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怕痛。說起來也好笑,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卻怕痛,可我們的馮傑就是這樣的人。
想來想去,在未來的美好和疼痛之間,爲了幸福,馮傑決定豁出去了。閉上眼睛,狠下心來一咬牙,針就紮下去了。
“嘶……好痛呀!”十指連心這四個字可不是蓋的,馮傑終於體會到了,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夢想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
馮傑看着依舊在龜殼上的血滴,心都涼了半截。他安慰自己說,也許是滴的血不夠多,太少的緣故吧。不這個信邪的馮仁杰又向龜殼擠出了一滴血,看看龜殼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這下他徹底失望了。
“這什麼破玩意,一點用都沒有。只能看不能吃,這分明是一個“花瓶”嘛!不,比花瓶還沒有用,這花瓶還可以用來插花,這龜殼能用來幹什麼?還白白浪費了幾滴血,想想被針扎破的手指都心疼。”馮傑惱火的把龜殼給丟在牀邊,就這樣帶着鬱悶苦惱的心情趴在牀上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他夢見自己有了飛天遁地的能力。掙了好多好多的錢,買了一個大房子,還有了一個美麗的妻子,還找到那個“負心漢”,把他帶到母親面前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一家人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
幾滴口水順着馮傑的微笑的嘴角流出,打溼了枕頭的一角。
而在現實之中卻悄悄的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只見,當月光照在被馮仁杰丟在牀邊的龜殼上的時候,那皎潔的光芒卻靜靜的滲透了進去。在殼背上緩緩的浮現起一層幽藍而透明般的光彩,就好像神話傳說中的精怪一樣吞吐着日月的精華。整個屋子在光芒的散射下也披上了一層幽藍的光澤,宛如童話裡的水晶宮。
“叮咚”就好像一顆小水滴打在湖面上,在殼背上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變化也越來越大,居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龜殼的背面上!
如果馮仁杰還清醒的話,他一定會興奮的大叫:我的血沒有白流,這龜殼果然是一件寶貝。
仔細一看,那小小的人影原來是一位老人。他身着一副道家的打扮,頭上戴着一條紫陽巾,穿着一身玄色的道袍,在後背上印着一個大大的陰陽魚,充滿着高深莫測的味道。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翹頭厚布鞋,手裡杵着一把龍頭柺杖,那滿頭的銀絲和一雙約顯渾濁的眼睛在無聲的訴說着滄桑。
“哎……”老人望着沉睡的馮傑發出了一聲感嘆,那聲音在屋子裡無限的迴盪着,充滿了滄桑、悲涼……還透露着一股莫名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