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大仇,被追殺得差點死去的仇恨,這些種種的仇恨混合着無盡怒火在寧衝胸腔中爆發、衝突。
寧衝牙齒一咬,擡起了目光,散發出無盡的寒冷和殺意的同時,他的目光首先鎖定了左邊那張長老,並已經看清楚了一條通往那張長老身後的風之隧道!
“風梭!”
幾乎在寧放白等三人站穩腳跟,圍住寧衝的時候,寧衝就動了,手中長劍一揮,人瞬間從空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怎麼可能!”
“這是怎麼回事?”
“見鬼!”
寧放白等三人做夢都沒想到這局面,頓時都是大驚失色,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驚駭驚呼。可幾乎在他們驚呼的同時,寧放白和那李長老就已經看到,寧衝的身影不可思議地出現在了那張長老身後!
“張長老小心!”
寧放白和那李長老立即出聲提醒,卻已經晚了。
嗤!
一聲利刃刺入骨頭的聲響,寧衝手中的紫雲劍毫不留情地從背後刺入了那張長老的脖子。
紫雲劍劍刃收回,鮮血噴涌而出,那張長老喉嚨中“咯咯”作響,滿臉的驚駭,雙目圓睜,不甘地軟到在地上。他直到死的時候,都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怎……怎麼可能!一個武徒境界的武修,怎麼可能調動天地空間的風行元力爲己所用!怎麼可能!”
寧放白是三人中實力最強的,武道經驗豐富。震動驚駭的時候,他敏銳地捕捉到了空間中風流的變化,立即就判斷出寧衝是利用了空間中的風行元力,才能做到如同瞬移一般的效果。
可是,這怎麼可能?要知道,這種將天地空間中無窮無盡的各行元力爲己所用,是先天境界的武修強手才擁有的手段啊!一個區區武徒境界的武修。怎麼可能做到如此!
寧放白心頭在怒吼,但事實擺在他眼前,不容辯駁。心頭猛跳着。身子如同墜入了冰窖,寧放白雖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卻嚴重感覺到了一種生命危險!
“逃!”
寧放白口中吼出一個字。已經搶先扭頭,展開了身法,朝着前方屁滾尿流地逃奔而走。
“啊!”
那李長老沒有寧放白如此快的反應速度,他還處在“氣芒境”中期的張長老被寧衝這個武徒境界的小子一劍秒殺的震撼中。此時聽到寧放白喊出“逃”字,又見眼前的寧衝再次消失在了空氣中,和殺死張長老前一模一樣,他才終於反應了過來,頓時亡魂皆冒,驚恐地喊叫了一聲,不顧一切地轉身逃命。
刷!
那李長老才逃出兩步。眼睛就是一道劍光閃過,一柄散發着淡淡紫氣的長劍瞬間刺穿了他的喉嚨,送他步了張長老的後塵。
掙扎幾下,那李長老帶着滿臉的驚恐,倒在了地上。
寧衝迅速收回了紫雲劍。順手將劍刃上骯髒的血液甩掉,他一扭頭,目光已經鎖定在飛速逃命的寧放白身上,頓時熊熊的仇恨之火和憤怒,自他的雙眸中噴射了出來。
“父親,孩兒先爲你的大仇收點利息!”
口中咬牙自言自語了一句。寧衝迅速感知,看準了一條風氣隧道,身形往前一衝,整個人再次消失在空氣之中。
就在寧衝消失的瞬間,狼狽逃命的寧放白忽然感覺背上如同被寒芒刺中一般,一陣陣發涼,涼意就順着他的脊樑一路上行,衝入了腦袋之中,再從雙目和口鼻中噴出。
寧放白戰戰兢兢,高速逃跑的同時,禁不住回頭一看,卻沒在看到寧衝的身影,他的心頓時也如同結冰一般,徹底墜入深淵。
“啊!啊!”
寧放白驚恐吼叫着,隱隱意識到自己已經逃不脫了,聲音中透出了一種絕望。他拼命張大了嘴巴,睜圓了眼睛,彷彿想看出寧衝到底隱身在什麼地方一般。
寧衝會出現在前?後?左?右?
寧放白不知道,極度驚恐之下,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已經失去了常態,他只能徒勞地將手中的長劍不要命地朝四周的空氣亂砍亂殺,幻想着能一劍砍中忽然出現在身邊的寧衝。
呼!
風氣微微響動間,寧衝出現了。卻不是前,也不是後,更不是左和右!而是——在寧放白的頭頂上空!
刷!
人在空中,寧衝雙目閃動着復仇的火焰,手中紫雲劍兇狠地揮動起一片劍影,朝着下方的寧放白當頭罩去。
“啊——!”
慘叫連連中,寧放白幾乎毫無放抗之力,身體已經被寧衝的紫雲劍幻做的一道道劍影切割到。頓時血肉飛濺,鮮血飆射,慘不忍睹。
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寧放白的雙手和雙腳,就被寧衝手中的紫雲劍切削、粉碎成了漫天飛濺的血肉雨。
“啊!饒命……饒命……寧衝,求求你,饒了我吧……”
寧放白失去了四肢,成了一個“人棍”,跌倒在地上之後,再也無法動彈,驚恐之下,屁滾尿流,開始出聲求饒。
血雨落在地上,寧衝也從空中落了下來,他雙目依然充滿着冰冷和殺意,握着紫雲劍一步步朝無法動彈的寧放白走去。
看到寧衝的樣子,寧放白知道不能倖免,徹底絕望了,他不在求饒,反而發狠怒罵道:“小雜種,有本事就給我個痛快……”他話沒說完,就再也無法出聲了,因爲寧衝快逾閃電的一劍,精準地削斷了他的舌頭,他口中已經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寧放白,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得痛快的。你喜歡骨頭碎裂的聲音?沒問題,我會一點點弄碎你渾身的骨頭,在你臨死之前,你渾身骨頭粉碎的聲音,一定會深刻印在你的腦海中,讓你下了地獄也無法忘記。”
寧衝臉上掛着笑,語氣平平淡淡,但在寧放白聽來,卻如同深淵地獄中魔鬼的聲音傳來。寧放白驚駭地瞪裂了雙目,嘴巴張得老大,卻只能發出“荷荷”的聲音。
“真是失算了,削去你四肢,我到一時到不知道從那裡下手了。嗯,從哪裡開始呢?好吧,就從左肩吧!”
咔嚓!
寧放白肩頭的骨頭已經被寧衝的腳踩得粉碎。寧放白痛不欲生,拼命掙扎,張口吼叫,卻基本無法移動,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響。
“接下來是右肩。”
咔嚓!
“胸骨!”
“下肋!”
……
寧衝口中每說出一個字,就踩碎寧放白身上一處骨頭。連續十多腳下去後,寧放白渾身的骨頭已經徹底粉碎,再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而寧放白人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寧衝憎惡地掃了軟泥一般的寧放白一眼,不在留手,紫雲劍一晃,切下了寧放白的頭顱。
朝着東方撮土爲香,寧衝將寧放白的頭顱放在小土堆下,跪下拜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父親,母親,你們的在天之靈請看着,第一個仇人的頭顱已經送到。接下來,我還將割下寧行畢老狗的首級,來告慰你們的在天之靈!”
寧衝口中說得咬牙切齒,父母的音容笑貌開始隱隱在他腦海盤旋,各種溫馨的記憶片段跳了出來。
寧衝原本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有疼愛他的父母,有可愛的妹妹,慈祥的齊伯,然而這一切卻都在寧行畢一手策劃的惡毒陰謀下,徹底毀滅了!從此,他失去了父母的疼愛,失去了家的溫暖,他成了一個人人譏笑、欺負的廢物,他的人生完全被改變了。
牙齒幾乎咬碎,鮮血從牙縫中流淌了出來。雖然殺死了寧放白,達到了復仇的第一步,但寧衝心頭的仇恨和怒火反而更加高漲,讓他的頭腦都“嗡嗡”作響。
這樣的仇恨太深了,即便是將寧行畢粉身碎骨,寧衝也不覺得足夠。他心中只有復仇之意,這一次,誰敢阻擋他,誰就必須死!
足足跪拜了好一會,寧衝終於略微平靜了心頭仇恨的怒火後,才緩緩站起了身子。
然而,在站起來的一瞬間,寧衝忽然感覺眼前陣陣發黑,頭腦中竟然有一股抑制不住的眩暈感覺。他身子搖晃了幾下,幸運地靠到了一棵樹,沒有摔倒。
略微休息了一陣,眼前基本恢復了清明,不過頭腦中依然陣陣針刺般地疼痛,眩暈感覺依然還在。寧衝微微搖了搖,皺眉想道:“一直感覺我新掌握這個‘風梭’武技是有副作用的,只是這一直的戰鬥都是一鼓作氣,來不及多去感受……沒想到現在爆發出來,竟然如此猛烈……”
原來,寧衝在首次使用“風梭”時,就感覺這個武技雖然極有有用,看似不消耗內元力,卻會讓頭腦微微昏沉。而隨着一次次地使用風梭,寧衝頭腦昏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而且他發覺隨着頭腦昏沉,他的反應速度也在明顯下降,在穿越風氣隧道時,閃避隧道中的風氣利刃的速度也明顯減慢。
換句話說,寧衝使用“風梭”的次數越多,面臨的危險越大。就比如他現在的狀態,若他再次強行使用風梭的話,極有可能因爲反應能力的下降,被風氣隧道中的風氣利刃切割而死。(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