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血魔教教徒罵罵咧咧說着,將寧衝放了下來,收了寧衝的長劍,然後用繩索將寧衝捆得結結實實,吆喝着就押解着寧衝而走。
寧衝做出無力反抗的樣子,不動聲色地,一言不發地順從而走,眼睛卻在仔細觀察,心中在細緻分析。
從這幾人的打扮來看,定是血魔教教徒無疑了,看來血魔教這些日子的確是挺猖狂的,竟然青天白日之下,公開劫掠人口!
計劃似乎是一切順利,寧衝計劃中的第一步很簡單就實現了,接下來,寧衝就指望着這幾名血魔教教徒能將他帶到血魔教老巢了。
這幾個血魔教教徒押着寧衝一路走,穿過矮樹叢,又穿過幾處密林之後,來到了一片相對開闊的隱秘林地之中。
寧衝看到林地中密密麻麻至少有五十多個血魔教教徒看守,看守的中心空地上躺着幾百名神情委頓的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腳皆被捆綁着。
寧衝本領早已經今非昔比,斂起氣息後,和普通人差不多了多少,抓住寧衝的幾人只以爲寧衝實力低微,根本沒把寧衝放在心上,他們將寧衝丟在抓來的人之中後,互相說笑着就走開了。
寧衝不動聲色,觀察着四周,他發現這些本抓來的人有不少都收到了折磨,身上傷痕累累,而大多數的人臉上都是一種絕望的麻木,一語不發地或躺或坐,似乎已經對自己的命運認命了。
人羣之中,一些年幼的小孩忍不住哭泣起來,卻被大人連忙喝止,大人們滿臉的驚恐,眼睛四處掃着不遠處的血魔教教徒,似乎害怕被發現。顯然,那些血魔教教徒曾經用了什麼可怕的手段來懲罰哭泣的小孩,纔會讓大人們如此緊張。
而最慘的還是那些被血魔教教徒抓住折磨的人。他們被血魔教教徒吆喝怒罵,被命令做各種動作,一旦不聽話,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有兇惡的血魔教教徒甚至直接拔刀割下了被打者的耳朵,“哈哈”大笑着向同伴炫耀,絲毫不理會在地上滿頭鮮血,痛苦喊叫的受害者。
觀察了一陣,寧衝心中冷哼。
這些血魔教教徒兇殘、冷血。簡直是禽獸不如,說血魔教是邪惡魔教,倒是沒有半點差錯。
擡頭看了看天空,寧衝發現已經是下午十分,也不知道這些血魔教教徒什麼時候會動身。對此,寧衝也沒有多想,不動聲色,悄然隱入人羣中,毫不起眼。
夜幕降臨,血魔教教徒們燃起了篝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嘻嘻哈哈”地談笑着,根本沒人來管寧衝等人。
寧衝正坐在一個角落休息時,忽然注意到人羣中有數人悉悉索索的,他立即明白這幾個人只怕是想逃走試試了。
對此,寧衝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能的話,他當然願意伸把手救下這些人,但這卻是和他的計劃衝突的。所以,這些人若有本事逃走的話。他到也不想多管。
圖謀逃跑的人之中,有一人的手腕特別靈活,只見他手腕轉動着,手指以細微而有效的動作解着手臂上的繩結。僅僅費了小半柱香的時間後,捆着他手腳的繩索被成功解開了。
那人極爲冷靜,卻沒有馬上起身逃走,而是又冷靜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悄然騰出雙手,示意幾個同伴和身邊着急的人噤聲。
被抓的人都不是笨蛋。他們本來在絕望而麻木等待這未知的命運,看懂了那人的意思,又見那人示意要爲他們解開繩索,不禁人人振奮,絕望的臉色充滿了驚喜,人人都自覺地閉了嘴。
那人手腳麻利,先解開了幾個同伴身上的繩索後,又讓被幾個同伴悄悄地幫身邊的人解開繩索。
這個方法很有效率,片刻之後,就有大半的人手腳上的繩索被解開了。
而輪到寧衝時,寧衝想了想,覺得若只有自己一人不解開繩索的話,只怕會太顯眼了,於是隨了大流,讓人幫忙解開了身上繩索。
衆人是從四面八方被抓來的,相互間不一定認識,並沒什麼默契,解開的人多了,各人想法也多了後,自然開始雜亂起來,立即就引起了一些血魔教教徒的警覺,幾名血魔教教徒手持利刃大步走了過來查看。
此時被解開了繩索的人已足夠了,清楚地看到了幾名血魔教教徒走了過來,有人立即喝了聲:“快跑!”
頓時人羣裡炸開了鍋,被解開了繩索的人則開始朝着四面八方逃竄出去。事發突然,整個營地裡也立即亂成了一鍋粥,血魔教教徒們紛紛扔掉手中的食物,拿起了刀劍,大吼大叫着追趕逃散的人羣。
趁着混亂,寧衝混在人羣,沉了沉眉頭,只感覺事情開始和原計劃有區別了,可別壞了計劃才後。
雖然這樣想着,寧衝卻是不緊不慢地混在人流中,朝着一個方向急速奔跑而去。
這羣人朝前急速奔跑了近百步之後,一片密林已經近在眼前。衆人心中大喜,覺得只要進入了密林之中,那些血魔教教徒想在抓他們就難。可就在這時,衆人忽然聽到遠處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語調平緩,聲音不高,但衆人聽在耳中,卻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彷彿忽然被一盆冷水澆在頭上一般。衆人心中驚動,忍不住回頭望去,就見那帳篷羣中央最華麗的那頂帳篷中走出了一個渾身血衣,頭帶遮蔽面容的頭罩的瘦高男子。
衆人看不清楚那瘦高男子的面容,但是卻能感覺到那瘦高男子身上掩飾不住的一股陰冷氣息,就彷彿那瘦高男子是早已經死去數年的屍體一般,讓人心頭髮麻。
瘦高男子走出帳篷之後,血魔教教徒的頭領忙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小心說道:“昆季護法,很抱歉打擾您休息了!不知爲何,這些賤奴竟然有許多人解開了手上的繩索,四處逃竄。我等辦事不利,還請大人恕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