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中,一道目光悄然注視着寧衝,目光的主人的是個紅衣小女孩,看着不過十歲左右,十分稚嫩。
這小女孩就是藥晨的高徒小龍女。到了此時,她總算是認可寧衝的實力,眼波在寧沖和幾位裁判之間溜來溜去,對寧衝越發好奇了。
默不作聲地觀察一陣,小龍女忽地想到這次潛龍大賽中,作爲自己的主要對手的丹醫天才步非煙和段青冠等,應該也是非常驚訝的吧?
這樣想着,冰冷着小臉,小龍女美眸盈盈一轉,在不遠處果然發現一個身姿曼妙的少女,和一個一身青袍的青年都再注視着寧衝。二人臉上露出一絲驚異表情,顯然也被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冒出來、強勢搶走他們風頭的寧衝弄得吃驚疑惑。
此時,對於場中如此巨大的反響,寧衝卻是也有些哭笑不得的。
他的本意是不想太過高調,所以這一關的比賽,他是完全靠自己的實力去比賽的,但對於現代丹醫界知之甚少的他還是沒有想到遞交上去的答案會如此優秀。一時間,到是弄得他像是故意高調出擊一樣,搶了衆多天才的風頭,想低調都不行了。
不過既然都這樣了,那就安心接受。於是,大廳中那麼多的人,此時最淡定、平靜的,反倒是寧衝這個始作俑者了。
這時,熱烈的裁判席上,成龍大師看着寧衝遞交的第三張丹方,忽然質疑道:“穆崖,這第三張丹方似乎有點問題……其中的地根草和六味地石的藥力融合後,是會產生毒姓的,你爲何還要以六味地黃石來補全這張丹方呢?”
寧衝微微一笑,說道:“成龍大師說的是沒錯,但地根草和六味地黃石產生的毒性並非無解,只需在煉製前,將六味地黃石煉採用‘水飛’手法研磨。在曬乾後,和地根草配藥,就不會產生毒性了。”
“採用水飛手法炮製六味地黃石?”
聽到寧衝的解釋,成龍大師怔了怔。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不止成龍大師,藥晨等幾個大師聽清楚寧衝的解釋後,也是口呆目瞪。
衆所周知,六味地黃石遇水後,會脆化。喪失藥力,可是寧衝口中,偏偏要用水來炮製六味地黃石,這種炮製方法已經完全是顛覆了傳統了,真的有用嗎?
見到衆丹醫大師都是口呆目瞪的樣子,寧衝汗了一個,立即醒悟自己又犯錯誤了。
“見鬼了……我又忘了現代丹醫之道失傳的東西很多,尤其是藥材等原料的炮製更是如此,一不小心,就把六味地黃石上古炮製方法給公開了……”
心中叫苦着。寧衝卻只好迅速找藉口。他看了看貴賓席上得意洋洋的李藥師,掩飾着內心所想,毫無破綻地笑道:“這個炮製方法,是我在師父的指導下,不經意間發現的。六味地黃石不能以純水水飛,但以米湯水飛的話,藥力就不會喪失。各位前輩不信的話,可以現場驗證。”
寧衝解釋一出,衆丹醫大師一頓後,立即滿臉狂喜。完全不顧其他的,一窩蜂地現場做起實驗來。一時間,大廳中亂糟糟的,衆人都被幾個丹醫大師莫名其妙的狂喜和隨後的舉動。弄得是一頭霧水。
而隨後,寧衝發現了六味地黃石新的炮製方法的消息傳開後,寧衝無疑又成爲了衆人眼中的焦點,許多人都露出了看怪物一般的眼神,對寧衝只感覺實在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玄奧而基礎堅實的丹醫之道上每一項小小的進步。無不是經過無數丹醫嘔心瀝血的研究後,纔可能出現突破的,哪怕是某種藥物原料等新的炮製方法。
可這一切到了寧衝手中,怎麼感覺和信手拈來一般的容易呢?
被人目光灼灼地如此關注,寧衝心頭唯有苦笑。好在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先前的經歷,在高調一次也是無妨了……
……
衆丹醫大師都是丹醫之道狂人,隨手的儲物空間中,各種原材料和器械自然是不少的。而作爲丹醫大師,他們自然都是出手不凡,於是僅僅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內,成龍大師等就率先用米湯成功將六味地黃石炮製了出來。
“看!快看!炮製出來的六味地黃石還是黃褐色的,沒有變色!這個方法真的能行啊!”
“是啊!是啊!哈哈哈!這可是了不得的發現,會使許多丹方等都發生變化啊!哈哈!”
……
狂喜大笑中,一干老頭子興奮地滿面紅光,如同年輕了十多歲一般,紛紛展示自己手中實驗的結果。
這其中,成龍大師死板的臉上臉皮卻有些發燙。
說起來,這第三張丹方,還是成龍大師牽頭,引導手下弟子集體修復的。當時,成龍大師也仔細研究了補全後的丹方,認爲已經很完美,沒有改進的餘地了。
成龍大師自然沒想到,一張他認爲沒有改進餘地的二品丹方,此時竟然被寧衝一舉推翻。
雖然大多數人不知道這丹方和他有關係,但死板的性格決定下,他還是老臉發熱。一時間,竟感嘆似乎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要死在沙灘上了……
衆丹醫大師狂喜大笑的樣子,頓時讓大廳中衆人明白這次實驗顯然是成功了,寧衝再一次做出了超乎想象的事情。
“哇哈哈哈哈!看到了吧,那是我的弟子!我的弟子啊!”
大廳中,一個囂張大笑清楚響了起來,貴賓席上的李藥師手舞足蹈,一副囂張得意的樣子。衆人頓時都有些無語,少數實在不順眼的,甚至小聲來句“小人得志”之類的話,卻沒人在正面打擊李藥師。
畢竟李藥師在得意,在囂張,人家有那資格的不是?誰讓人家的確運氣逆天,收了個好弟子呢……
不過,話是如此說沒錯,但李藥師也實在是囂張得意得有點過頭了,就連寧衝臉上肌肉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哭笑不得的同時,也對自己這個便宜師父有些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