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的雙眸,血紅, 但依然透着果敢與堅定不移的光芒。
此際的他,與白嶽翎平齊站在天壓四重,第九百三十九階!
下一刻,他朝喘息如雷的白嶽翎微微一笑,右腳擡起,驀然繼續朝前一步,向着天壓五重,第九百四十四階邁進!
“林塵!”在林塵一腳踏出的那一刻,白嶽翎雙目噴火,目眥欲裂,驚怒交加地低吼一聲。
林塵居然趕上了他,並且先他一步,邁上了第九百四十四階,旋即又完全不留餘地的再度一步橫跨而出,踏足天壓五重,第九百五十階。
這一刻,林塵已經完全的將他超越。白嶽翎深刻的感覺到,林塵每向上跨出一步,所踩踏的地方都不僅僅是階梯,還是在他的驕傲,他的尊嚴之上。
白嶽翎蒼白無血的面部青筋一一暴起,雙目之中,血絲涌起,眸光裡那股俯視一切的冰冷化爲一團熾焰,他擡起右手,低嘯一聲,右手在胸膛處猛然拍下。
“血皇妖翼!”
隨着白嶽翎這一掌拍下,一股如潮大力登時轟然涌入他的胸膛,而後從胸膛他的心臟,心跳驟然一動,血氣噴薄而出。他的後背,一陣喀嚓喀嚓的血肉骨骼交錯之聲,緩緩響起。
一對翅膀,一對雙翼丈長,泛着晶亮血光,剔透玲瓏的玄異翅膀,在陣陣令人牙酸的骨骼交錯聲中,惶然出現於白嶽翎的後背之間。
血皇妖翼,在其出現的瞬間,即綻放出奪目的璀璨光芒,璀璨的光芒,帶着令人爲之炫目,爲之迷離的妖異感,雙翼撲朔,血光洋溢,白嶽翎那蒼白無血的面龐上徐徐閃出一絲血色,他冷冷一笑,猛然踮起腳尖,雙翼震盪如風。
梭!梭!梭!
恰如一支穿雲之箭,劃破萬般阻撓,一往無前的向上穿梭,白嶽翎的速度,快若奔雷閃電,朝着攀天塔之巔飆射而去。
天壓六重,九百六十八階。
天壓七重,九百七十七階。
天壓八重,九百八十六階,
天壓九重,九百九十五階!
白嶽翎振翅而翔,一路飆飛至距離攀天塔之巔堪堪只有四階之遙,身形才猛然一震,一口殷紅中帶着墨黑之色的鮮血爆噴而出,背後的血皇妖翼,登時黯淡下去,三個呼吸之後,便已是半點璀璨光芒也無。
“林塵,你足以自傲,雖然我並沒有看出你施展的是什麼術法,但是我能夠感受得到,你的力量與速度,正在以一種我無法預料的速度在暴漲,不得不說,你有成爲我宿敵的資格,你逼我使用了暗藏在這具廢物皮囊裡最強的東西,血皇妖翼。
林塵,我說過,我的字典裡沒有輸這個字,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有,所以,你的一隻手臂,我要定了!”白嶽翎口角溢血,雙目如火,表情上卻盡是瘋狂,然而當他的目光再度向下望去的時候,他面上的瘋狂,又一次被震驚取代!
“他的力量,他的速度,煉體七重,罡氣境!不....還在瘋狂提升!”
天壓五重,九百五十七階、天壓六重,第九百六十五階......天壓九重,第九百九十三階!僅僅是五個呼吸的時間,林塵那入浴血海的身影,便是瞬間出現在白嶽翎的眼皮底下。
三階,二人的距離,在五個呼吸之後,只有短短的三階!
白嶽翎施展出暗藏於武恆身間最強的血皇妖翼,建立起超越林塵四十六階的超越優勢,居然之保持了五個呼吸,便是被林塵追趕到只剩下三階的優勢。
這裡的威壓,是攀天塔內最強的天壓!
“煉體八重,孕靈境!”白嶽翎凝視着林塵身體間華麗流轉的血色光芒,在其之內,有着一縷縷內勁鑽進鑽出,散發着靈活飄逸的氣息。
白嶽翎的目光中,露着強烈的震撼與不置信,攀天塔內,林塵居然修爲兩晉,從煉體六重扛鼎境,提升至煉體八重孕靈境!
他喃喃一聲,右手再次擡起,帶着一絲決絕,帶着一絲瘋狂,重重砸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一口完全漆黑如墨的鮮血從噴出,但白嶽翎的身後,卻是陡然爆發出了璀璨的血光,他背後的血皇妖翼,薄如蟬翼,看似吹彈可破,卻居然能在九重天壓之間緩緩律動。
“武恆!林塵!”
他們二人的激烈交鋒,自然是躲不過廣場上千萬人的目光,人們驚叫着,詫異着,那紈絝無比,不學無術武家大少爺武恆,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爆發出令人驚豔的表現,還有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林塵,居然也如此的表現搶眼。
“一個是武家大少,一個是曾經的林家大少,都是大夥兒眼中的二世祖,如今居然都如此生猛!”
“武恆身處天壓九重,第九百九十六階,那林塵想必是極不服輸之人,竟是瞬間爆發,從第九百五十階飆升到九百九十三階,其速度,比之最初一步十階還要快上幾分!”
“我敢打賭,他們意在登頂,意在比出高低快慢!”
廣場之上,爆發出陣陣驚呼與議論。而下一刻,所有嘈雜之聲便轉化爲流水般的呼吸聲,所有人駐足仰脖,目光驚人一致的望向了攀天塔的巔峰。
廣場一角,武凌雲的神情,也是露出了極大的震撼,“武恆”能夠爆發出這般強悍的表現,一點也不出乎他的意料,因爲他不是單單只是武恆,而是白嶽翎!
“這林塵,居然也如此強橫而棘手!”凝望着攀天塔上林塵與“武恆”二人的數據變化,武凌雲長吸了一口氣,面色的震驚之色,已是無可厚積。
“林瀚,你說你們家林塵,與我家武恆,誰能勝出?”武凌雲幽幽吐息,面色猶豫了一下,才低聲問道。
林瀚微微一笑,卻並沒有做出回答,二人距離攀天塔之巔只有短短几階而已,對他而言,誰勝誰負已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塵的表現,很出乎林瀚的意料。
“白嶽翎,你果然沒有離開麼?”林瀚身畔,一襲紅衫裝扮的林洛惜眨了眨眼,望着攀天塔的巔峰,呢喃道,“最好不要有什麼壞心思,不然的話,你會後悔。”
“看來,那個小子,倒還真是沒有辜負你的期待。與他相比,帝都的那羣小傢伙們都要遜色不少,只是不知道,這個叫武恆的人,到底是有如何手段,竟然能夠壓他一籌。”悅來酒館之上,青袍俊逸男子呵呵一笑道。
“不管有什麼手段,他啊,都會想辦法將其超越的。”商靈衣語氣如煙,輕輕淡淡之中,帶着堅韌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