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馬棚?
聞言,包不媚恍如墜入深淵,總算知道任飛爲何突然對自己冰冷無情,彷彿變了個人。原來一切都是她娘造成的,回想起白天母親的語氣神態,她慘然一笑,“我知道了!”說完,終於承受不住打擊,暈倒在穆清兒懷裡。
包不驚從穆清兒手裡接過妹妹,他自小沒有母親,家裡除了嚴厲的父親,也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最親近。
望着包不驚和他妹妹離去的身影,穆清兒走到任飛身後,皺眉道:“你不可以換個方式?這樣對她太殘忍了。”
“總強過給她留下不切實際的希望,現實一直都是這麼殘酷。”任飛淡淡道。
“殘不殘酷是人去決定的。”
“那你會愛上我麼?”任飛突然看着她,玩笑道。
穆清兒沒有理他,而是冷下臉,朝薛定西看去,在此人身上,她察覺到不懷好意的殺機。果不其然,薛定西突然拔劍,對身後三名弟子說道:“三位師弟聽命,這個叫做任飛的傢伙試圖‘誘’拐小師妹,身爲大師兄,爲了‘門’派聲譽着想,我決定將他們二人帶回去‘交’由‘門’主和師孃處置。”
“是,謹遵大師兄之命!”三人齊聲呼應,迅速分開將任飛和穆清兒包圍。
酒樓裡其他人見狀,紛紛退到一旁不敢多管閒事,在方舟城,恆舟‘門’就是天,是主宰他們生死的皇帝。
不等任飛說話,薛定西冷冷下達命令,“動手!”
“不知死活!”
剛剛緩和下來的心情又被薛定西‘激’怒,任飛眼角‘抽’了‘抽’,反手一掌,強橫的內勁力量直接將三個恆舟‘門’弟子拍飛,摔落在酒樓‘門’外的階梯上,嚇得一衆圍觀的人羣尖叫離開,以免惹禍上身。
“好,居然敢動手打傷我聖‘門’弟子,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薛定西眼底掠過狠辣之‘色’,之前從任飛和包不驚的對話中,他已經知道穆清兒對恆舟‘門’印象肯定很差,請是請不動了,乾脆把心一橫,用強的!
此人倒是有些心計,任飛冷冷打量一眼薛定西,“恆舟‘門’的大師兄是吧,在動手之前有件事拜託你,回去之後轉告你們那個師孃,不想死就別來惹我!”
“大言不慚!”
薛定西一劍刺去,任飛伸出兩根手指,輕易截下劍尖,“抱歉,今晚老子非常不爽,所以,就委屈你爬着回去了!”
言罷,任飛內勁震‘蕩’,一腳直接轟碎薛定西小‘腿’膝蓋,再反手一掌,他已經飛出大‘門’,貼在對面石牆之上,緩緩倒地,留下滿牆猩紅血跡,在夜‘色’下格外顯眼。
武宗二階也敢招惹武宗九階巔峰,簡直找死!
“另外找個地方吃東西吧,我有點餓。”穆清兒彷彿沒事發生一樣,爲了避免還有其他人惹事,這才建議離開,否則,他們吃點東西都無法安生。
“恩,我們走!”任飛點頭,兩人並肩而去,留下薛定西和其他三個恆舟‘門’弟子暈死在地上。
四周圍人羣讓開通道,等任飛和穆清兒走遠之後,又湊上來圍着薛定西幾人議論紛紛。方舟城的居民誰不認識這位高高在上,驕橫跋扈,叫人聞風喪膽的薛大師兄,見他如今這番模樣,心下里紛紛叫好。
本以爲事情就此結束,第二天清晨,任飛透過房間窗戶,發現原本應該熱鬧的街道異常冷清,人影蕭蕭,氣氛明顯不太對。
“任飛,有情況!”穆清兒敲響房‘門’,任飛回頭輕輕揮手,‘門’栓喀嚓拉開,穆清兒推‘門’進來,臉‘色’凝重。
點點頭,任飛讓她進來關‘門’,回頭繼續打量外面情況。昨天晚上,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兩人都換了模樣才入住這家客棧。穆清兒也從任飛那裡學到的趙鷹的易容術,無需再使用丹‘藥’維持。
按理說,包不驚帶他妹妹回去之後,他們父母定會詢問事情緣由,包不驚也將如實告知恆舟‘門’高層,關於任飛、穆清兒真正身份。除非恆舟‘門’活膩了,否則斷然不敢輕易招惹中原任氏家族,現在的任家雖然不算很強,但是,能量卻非常可怕,軒轅皇族、龍王殿、天下商盟以及寶鼎閣,任意一家都能輕易捏死小小恆舟‘門’。
於情於理,都是恆舟‘門’不對。任飛作爲客人拜訪包家,卻遭到包母奚落羞辱,薛定西更是顛倒是非,試圖強行抓人。如果這樣恆舟‘門’高層也要護犢,那任飛將徹底對這個‘門’派感到厭惡,而非針對個人,不介意動用手中能量,在中原封殺恆舟‘門’。
“小小一個恆舟‘門’,居然有膽子想抓我們?”穆清兒走到任飛身後,也看了下外面。
具體任飛也不清楚,低聲道:“先看看,也可能城裡發生其他事情。”
兩人並不知道,包不驚帶妹妹回去之後,阿麗珠見到暈厥的‘女’兒,一看這還得了,連問都不問就將包不驚訓斥一頓,說帶妹妹出去結識不三不四的人,還將他軟禁在房間裡,等他爹包龍城外出回來再好好教訓。
包不驚想告訴二孃任飛的身份,結果小地方的‘女’人連神兵侯是什麼恐怕都不懂,更沒有給他機會講清楚。無奈之下,包不驚也只好等父親回來,再向他闡述事情的嚴重‘性’。卻不料,被打得半死的薛定西回到‘門’派之後,添油加醋,將任飛說成十惡不赦之人,試圖‘誘’拐包不媚,還下重手將自己和其餘三位師弟打成重傷。
本來就怒火中燒的包母,立刻將召集恆舟‘門’高層,勢要活捉任飛回來治罪。她本身沒什麼權力,但是薛定西是‘門’主親傳大弟子,將事情一說,‘門’派高層勃然大怒,當晚就秘密調集弟子,守住出城四個方向,包圍成立所有客棧。
直到天亮,一切方纔部署完畢。
能將薛定西重傷,可見任飛實力不弱,但是再強,區區一兩個人也不可能抵得過整個恆舟‘門’,爲防止任飛逃跑,恆舟‘門’武宗以上高手就出動了八位,包括兩名在城裡處理事務的‘門’派長老,如此陣勢,必叫任飛‘插’翅難飛。
恆舟‘門’大張旗鼓準備抓人,同屬十大聖‘門’的其他‘門’派,自然第一時間收到消息。雖然是聯盟,但十大聖‘門’內部並非外界所見的那般團結,彼此都在對方勢力範圍甚至‘門’派內部安‘插’有探子和臥底,隨時警惕各方一舉一動。
烏天‘門’以及恆河‘門’與恆舟‘門’左右比鄰,他們最早得到一手消息,資料稱中原來了一男一‘女’兩位高手,是包不驚和包不媚的朋友,其中男的與包不媚關係不淺,意圖‘誘’拐包不媚與其‘私’奔,結果被恆舟‘門’大弟子薛定西發現,對方將包括薛定西在內的四人打成重傷,事後不知去向。
此刻,烏天‘門’長老正巧在恆河‘門’府上商談要事,得知此時,兩人都大爲疑‘惑’。究竟誰如此大膽,竟然在恆舟‘門’勢力範圍內打傷薛定西,這不等於在恆舟‘門’臉上煽一巴掌麼?
“魏師兄,你覺不覺得此事大有蹊蹺,之前聽說包家那小丫頭在中原被人欺負了,回來之後哭了好幾天。”烏天‘門’長老圖察疑‘惑’道:“這次怎麼會跟人家‘私’奔呢?”
魏禾搖搖頭,“年輕人的事情,誰知道。說起來包家那丫頭真不知好歹,我們恆河‘門’與她聯姻,去了一趟中原,居然給黃了。”
“魏師兄不提此時,我還不記得,我們烏天‘門’當初也在中原被那個任家少爺打傷,你說,這次來西域的,會不會就是那位中原神兵侯,任飛!”
“任飛?”魏禾聞言,驀地一拍桌子,“好極了,我看八成就是他,這位任飛少爺可了不得,年紀輕輕,卻使得任家上下以他爲首,連天下商盟、寶鼎閣想見他都提前預約時間,還得人皇欽封神兵侯。據說他身上可是有神兵,卻是沒人見過,只怕是見過的人都不在人世了!”
“魏師兄是想把神兵搶過來?”圖察壓低聲音。
“搶?你不要命啦,惹怒任家,人皇不發兵西域纔怪,據說軒轅皇族對神器研究非常重視,誰敢在這個時候招惹任家等於找死。”魏禾說着自己都害怕。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去看包龍城那傢伙的好戲?”
“哈哈,這等好事,我們豈能錯過,說不得還能結‘交’任飛少爺,白送我們一批玄兵呢。”魏禾眯起眼睛,笑呵呵道。
“不錯,我怎麼沒想到這點,魏師兄高明!”圖察恍然大悟,驚喜道:“那我們還不快走?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啊,哈哈!”
……
方舟城,滿城皆兵!
八位武宗高手分成四個小隊,全城搜索,一家客棧都不準備放過。
房間裡,任飛突然轉身,不料與穆清兒撞在一塊,他眼疾手快,伸手摟住對方纖細的腰肢,情急下出手的位置似乎高了那麼一點,掌心傳來一片柔軟,彈‘性’十足。
“咳,我不知道你在身後。”任飛尷尬收回手。
穆清兒臉一紅,“再有下次,我砍了你的手。”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客官,客官,恆舟‘門’的大爺要來查房,說緝拿要犯,讓你們配合搜查,有打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知道了,讓他們等等,我在沐浴!”任飛假裝不耐煩,吵‘門’口吼道。
“怎麼辦?”穆清兒皺起黛眉。
任飛笑了笑,“涼拌唄!”
他打開窗,“你在這裡等着,我就親自出去看看,恆舟‘門’有何能耐,敢動我任飛。”
“等等!”
穆清兒伸手去抓任飛,空氣中,卻只留下淡淡殘影,他瞬移走了。
一家客棧‘門’口,薛定西指揮其他師弟,惡狠狠道:“這家,給我搜,所有人都給我抓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如果任飛在,回驚訝發現他的右腳小‘腿’,竟然一夜之間痊癒了!
就在薛定西咬牙切齒,滿目兇光抓人的時候,天空上,一道人影浮現,“不用找了,任飛在此!”
渾厚、含着武宗九階巔峰內勁的喉音,滾滾散開,震得全城木窗桌椅爲之顫抖。
所有人擡起頭,之間任飛負手而立,俯視衆生。
“就是他!”
薛定西吼聲如雷,飽含殺氣,第一時間衝上天去,恨不得親手將任飛活活撕碎,“小子,這次看你怎麼死在我手裡!”
薛定西?
任飛眯起眼睛,見他小‘腿’傷愈,頗有些驚詫。昨晚雖然留了幾分力氣,但至少也把這傢伙的小‘腿’震碎幾段,怎麼一夜間又好過來了?莫非恆舟‘門’手裡有療傷聖‘藥’?
“看來你還不知悔改,想殺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幾分能耐!”
衆目睽睽,任飛揚起手臂。
“住手!”
數聲厲喝,四面八方傳來,他們聲音剛出口,任飛卻是毫不留情,一掌拍下。
半空中,薛定西爆吐血霧,被強橫的力量瞬間轟下,其他人相救都來不及。
“西域小小‘門’派,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