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玄子再次走在香港大街上的時候也有些鬱悶了,就算書玄子再無所謂但被太多人關注他也不能當沒看到啊,出去了一個上午後面跟蹤的人有五撥,還有三撥監視的,也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被這些蒼蠅煩的要命,擡頭看到了一家麻將社,邁步就走了進去,一進去裡面的喧鬧聲總算把外面的蒼蠅隔絕了。
“呦,新來的?以前沒見過啊”,書玄子一進來就有一個小子叼着菸捲招呼了一聲,書玄子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鬼頭鬼腦的,也難怪如此,這小子叫滑三兒,是個真正的滑頭,見到這滑三兒遞給了自己一根菸卷書玄子搖了搖頭,“玩什麼?想玩多大的?”滑三兒打量了書玄子一番,穿着很普通,長相也很普通,但卻有些滿不在乎的樣子,他每天都要見很多賭客,對於賭客的心裡還是十分了解的,一見到書玄子這個人就感覺他像個凱子,
“這不是打麻將的地方麼?我就玩麻將,你們這有多大的啊?”書玄子見到滑三兒的眼神有些輕蔑,知道對方是看自己穿着不太好,所以纔會如此,都市中的世俗之人已經完全變成了勢利眼,在這龍蛇混雜的賭博場所這種勢利眼就表現的更明顯了,無奈的搖了一下頭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摞子港幣,都是一千塊一張的,那一沓子起碼有三四萬,滑三兒見到書玄子竟然隨手就從口袋裡掏出這麼多錢眼睛一亮。
“哎,是兄弟不好,對不起,樓上請,請請請”,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書玄子的錢一掏出來滑三兒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笑着把書玄子讓到了樓上,書玄子上了樓這才明白,這裡也是一個暗場子,在香港這種繁華的都市可謂是寸土寸金,而且社團混雜,以前這些社團的人還收一收保護費,但一回歸後他們就正規多了,大部分都轉向了正當商業,也有沒轉行的還在撈偏門,這暗場子和娼記行業也就成了這些偏門人員的主要收入來源,雖然不像以前那麼發財了但也不會餓着。
樓下打麻將的都是小蝦米,還有不少老頭兒在碼長城,而到了二樓就已經看不到那些場面了,這裡就都是年輕人了,而且一個個穿着不俗,不少人脖子上都戴着手指粗的金鍊子,幾個百家樂的臺子,幾張骰子臺,還有幾臺老虎機在旁邊不停的轉着,三百多平米地方雖然小卻擠了一百幾十個人,書玄子皺着眉頭四處看了看,這裡可以用真正的仙境來形容了,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吸菸,烏煙瘴氣,煙霧繚繞,那地上的菸頭都一堆一堆的。
“哎,你別走,我就想打打麻將”,把書玄子帶上來後滑三兒就想下樓,卻被書玄子一把拉住了,
“打麻將?這……”,滑三兒一開始就以爲書玄子是來找樂子的,沒見過什麼世面,自然也想讓書玄子把口袋裡的錢都放到賭場裡,但書玄子執意要打麻將卻讓他有些爲難了,“兄弟,倒是有一桌麻將可以打,但賭注可很大啊,光是底錢一句就要一萬”,滑三兒轉了轉眼珠兒後眼睛一亮,試探了一句。
“哈,我就是來打牌的,多大都沒關係,喏,賞你的”,書玄子把手裡的四五萬港幣隨手就塞給了滑三兒,這滑三兒看了看手裡的港幣心裡一驚,暗暗猜測難道自己看走眼了?
“兄弟貴姓?樓上請”,這是個四層小樓,原來那樓上還有賭場,滑三兒笑着把錢收了起來隨後問道。
“我姓書,你們這兒生意挺紅火啊,等我打個電話”,書玄子拿起手機就打了個電話,說了兩句後就掛了,隨着滑三兒也上了三樓,進入三樓後看到一個房間前面站着四個人,這四個人身體強壯,橫眉冷眼,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輩,應該是社團中的打手,滑三兒笑着和他們說了一句什麼就領着書玄子進去了。
房間裡還真的在打麻將,四個人圍坐在一張麻將桌前,那邊的沙發上還坐着七八個社團的打手,見到書玄子進來都打量了書玄子一番,書玄子也不高也不壯,穿着也是一身休閒裝,身上臉上更沒有紋身,一看就是普通人,不像這些人,那胳膊上隨處可見龍虎的紋身,滑三兒進去後在西邊這個人的耳朵旁嘀咕了一句,那人點了點頭。
“兄弟請坐,一會兒等你有了本錢我老大就把位子讓給你”,滑三兒笑着指了指一邊的一把凳子,這房間裡的兩個大沙發已經被那些打手佔滿了,其實那兩個大沙發可以坐下十幾個人,而那打手也只有七八個,可是這些人哪裡有坐像啊,一個個歪七豎八的倒在沙發上,更有一個人半躺在沙發上,這纔沒有了半點位置。
“恩,用不了五分鐘我就有本錢了”,書玄子笑着說道,他知道對方要看到錢纔會讓自己上桌,也沒有在意,卻沒有拿凳子坐下,而是往那邊的沙發走了過去,“嘿,兄弟,讓個座兒”,書玄子笑着客氣的對着那半躺在沙發上的瘦個兒說了一聲,這瘦個兒外號叫九虎,穿着一個黑色的跨欄背心,手上戴着幾個金光閃閃的大戒指,兩條胳膊上全是老虎的紋身,幾乎都看不到正常的肉色了,就連九虎的脖子上都紋着幾隻老虎呢,據說九虎身上一共有九十九隻老虎,所以才被人叫做九虎,
“你在跟我說話?”九虎見到書玄子竟然讓他讓座癡然的笑了起來,又仔細打量了書玄子一眼搖了搖頭,九虎雖然看上去很瘦可是身上的肌肉菱角分明,那流線型的肌肉中蘊含的爆發力看上去比專業運動員還要猛烈,滑三兒被喊做老大的人在麻將桌上掃了這邊一眼並沒有開口,其他幾個打手也笑着看戲。
“耳環挺漂亮啊”,書玄子見到九虎的右耳朵上戴着九個耳環笑着說了一句,說完後還彎腰看了看,九虎眯了眯眼睛,臉色有些不悅了,卻沒有想到書玄子如此膽大,竟然一伸手就掐住了自己耳朵上的耳環,書玄子的手移動太快以至於讓九虎根本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耳朵上已經傳來了撕裂的疼痛,“恩,不錯,挺好看的,多少錢?這三個耳環我買了”,書玄子又站直了,拿着手裡的三個帶血的耳環笑着說了一句,這個變故讓那些打麻將的四個人都停住了。
“你不想活了?”這九虎緊咬着牙捂着不停淌血的耳朵,身子顫抖了幾秒後突然身子一挺就從沙發上彈起來了,右手向自己的腰間摸去,一把鋒利的軍用匕首幾乎以迅雷之勢向着書玄子划過來,而書玄子不退反進,左腳踏出正好踩在了九虎的右腳上,九虎的身體是靠沙發的力量彈起來的,一站起來根本還不是很穩,要往前跨兩步,這邁步的時候卻感覺左腳被釘在了地上,急忙想停住身子,書玄子卻笑着又退了他一把,然後就聽到咔嚓一聲響,九虎摔在了地上,整條左腿都變形了,像個假肢一樣橫掛在身上,疼的九虎在地上不停的哀嚎打滾,這些動作也不過是一秒鐘的時間而已,其他的人就算是想救援都來不及,等九虎不停的哀嚎衆人這才反應過來。
“你那麼喜歡躺着以後左腿失去了作用就可以一直躺着了”,書玄子呵呵笑了兩聲後身子一轉就坐到了沙發上,見到桌子上還有啤酒隨後拿過一瓶用手擰開了蓋子就喝了起來,這屋子裡的人見到書玄子的行爲都驚呆了,那四個老大也不打麻將了,都站起來走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打傷我的手下?”四個老大中那個最高最瘦的人陰毒的看着書玄子說了一句,此人鷹鉤鼻,臉色發灰,臉型細長,一看就是極爲陰險的那種人,這四個人中屬他的長相最爲引人矚目,他左邊的那個胖子倒是一臉笑嘻嘻的,彷彿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手上還拿着一對紅黑色的山核桃,
“你們沒搞錯吧?我只是請他讓一個座位而已,這個人不但不給我讓座位還要用刀捅我,喏,兇器還在地上放着呢,你們都是瞎子麼?就算你們是什麼社團組織的人這樣也太霸道了吧?”書玄子見到對方不但不跟自己道歉還反咬自己一口有些氣悶了,有的時候這凡人要比魔頭還不講理,書玄子遇到魔頭的時候互相看不順眼了那立刻就開打,不像這些凡人,明明要欺負你還要講出一打堆自己正確的理由來,虛僞的程度已經可以用登峰造極四個字來形容了,“我剛纔只不過推了他一把而已,這些大家都看到了”,
“沒錯,這件事的確不怪小兄弟,剛纔我看到了,是九虎做的不對嘛,人家請九虎讓個座九虎就用刀捅人家,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哼哼”,那個笑嘻嘻的胖子果然爲書玄子說話了,手裡的山核桃也在嘎啦嘎啦響着,書玄子可不認爲這個傢伙是幫自己,他肯定是和這個鷹鉤鼻有仇怨,要不然怎麼會爲自己說話,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好人,
“喏,你們都聽到了,這個小胖子可給我作證了,我只是來打麻將的而已”,書玄子被這個胖子叫做了小兄弟有些不悅了,也反過來喊了對方一句小胖子,那胖子起碼也有四十大多歲了,可書玄子看上去也只有二十五六的樣子,他們可都是普通人,從來都是通過外表判斷年齡的。
“你……”,那鷹鉤鼻氣怒的瞪了那胖子一眼,又眯着眼睛看了看書玄子,胖子也有些不滿的看了書玄子一眼,那句小胖子恰恰戳中了他不喜歡聽的一個外號,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滑三兒過去打開門後講了兩句就帶着一個人進來了。
“哈,我的錢送來了,還玩不玩啊?”書玄子見到周大偉提着兩個大箱子來了笑了起來,周大偉放下箱子就離開了,這幾個人看到兩個大箱子都有些不確定起來,他們見到書玄子穿着隨便也認爲是個普通人,纔不會相信書玄子是個不愛顯富的豪門子弟,因爲書玄子一點兒富人的樣子都沒有,這幾個傢伙見過各式各樣的有錢人,唯一就是沒見過書玄子這樣的,書玄子知道他們不相信這箱子裡面是錢,彎腰就把其中的一個箱子打開了,箱子一打開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全部都是一千元一張的港幣,滿滿的一箱子,這些人幾乎可以一眼就估算出這一箱子起碼有兩千萬港幣左右。
“兄弟既然想打麻將自然歡迎了,呵呵”,那滑三兒的老大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穿着一件紅襯衫,皮膚有些黝黑,脖子上戴着一塊玉墜子,手上倒是纏着一條金鍊子,除了一口牙比較白外其他的地方倒是跟美男子沾不上邊,那鷹鉤鼻見到書玄子竟然一下子就拿出來近乎四千萬港幣出來也不說話了,一揮手讓兩個人把斷了一條腿的九虎拖出去了,幾個人心裡都開始盤算了起來。
衆人互相介紹了一下,這個鷹鉤鼻叫姜四強,是華興社的大當家,那個胖子叫奇品源,是洪興社的一個頭目,而那個一直沒開口有些木訥的小個子也是洪興社的一個小頭目,叫方保良,至於滑三兒的老大這個傳紅襯衣的人叫范進,和古時候的名人倒是重名了,古代的范進中了舉人瘋掉了,他這個范進卻沒有再讀書了,從小就混在香港,從小弟混到現在的老大地位也算是有所成就了,但范進已經說了,下個月的初五就會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所以他今天來也是個湊搭子,不想再參與江湖事了,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不想和這些人打麻將,恨不得有個人代替自己呢,書玄子剛巧就出現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