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男人這樣一問,路橋反而愣住了。
“我當然是彩雲孤兒院的了,我叫路橋。怎麼?這還能有假的?”路橋不解的說。
“那你說說,你們福利院進門左右橫幅都寫着什麼?”男人對着路橋出了題。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院長小時候和我們解釋過,說的就是荷花這種植物,不管身處什麼環境和被如何破壞但只要能讓其好好生長,就一定能展示出他的才華讓蜻蜓看見。也預示着我們這樣的孤兒,只要有人照顧長大未來必然也能成爲棟樑。”路橋不僅說出了詞語,並說出了意思。
男人微微的點了點腦袋,上手打開了插銷將整個大門打開。
路橋不解的看着大開的大門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天,老有人冒充你們孤兒院的來這裡想要帶我媽離開。我想他們是看上我媽手頭的錢了,所以搞得我神經兮兮的。”男人解釋道。
“不是吧?這錢纔給了幾天?怎麼可能那麼快被人惦記上?”路橋不解的說。
“你叫路橋是吧?我想起來了。合同上簽字的就是你吧,進來再說吧。”男人朝着房間內招了招手。
路橋連忙點頭,進入房間之後能看見男人關上了大門並重新插上了鎖頭。路橋從這個動作能看出男人說的話應該不是假話,那麼到底是誰惦記上了院長的錢?
“我叫張春暉,錢玉燕是我媽。”張春暉說着順手倒了一杯熱水擺在了桌上。
“錢玉燕院長呢?”路橋連忙詢問道。
“我媽被我關在房間裡了,我先跟你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張春暉自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路橋點着腦袋坐上了沙發抓過了水杯,喝了一口。
“你知道我媽身上的病吧?”張春暉說。
“大概知道一點,你能詳細說嗎?”路橋詢問道。
“那是胃癌晚期,我猜測是福利院不景氣的時候。我媽東奔西跑不吃不喝留下的後遺症,得了病又不肯去看醫生。這越拖越嚴重,最後就成了這個樣子。而且我媽年紀也已經大了,醫生的意思是不建議手術治療。”張春暉說道。
“我的意思,是想讓她拿錢去大城市看看。說不定醫療條件好一些的城市,能想到治療她的辦法。”路橋接話道,心裡思考着青囊丟了。而且就算沒丟也不知道要看多久才能學會,現在下來的嫦娥也明確的說自己不會仙法。路橋有些難受,但這些顯然不能對眼前的春暉說。
“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這邊也已經請了假準備帶我媽出去看看。但現在的問題是,她早上買菜的時候看到了些不該看的東西。那些人早上在菜市場擺攤,五點開始宣傳他們的仙藥。各種包治百病什麼的,我媽現在真的相信他們了。非要花一百萬試試所謂的仙丹,我現在能做的也只能是把她關在房間裡了。眼看我假期都快到了,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這要是再請怕是工作都會出問題,搞得我……”
“擺攤?神藥?騙人的嗎?院長爲什麼會信?”路橋此時也有些激動了。
原本以爲院長的家人爲了錢軟禁了院長,但此時聽張春暉的說法反而是院長錯了。
“我也想知道,我媽怎麼說也是當年的大學學歷。平時跟我說少用手機付款,不要相信網上說的東西。自己爲什麼就信了一個騙子,我大概知道這一幫騙子六個人。他們非常的聰明,知道城管早上八點會來。所以他們早上五點宣傳到七點就走,而這個時間段在菜市場的話也只有買菜的大爺大媽纔會看見。而他們晚上也會在八點之後再偷偷來,以你們福利院或者其他什麼身份目的就是爲了騙我媽出去。去銀行給他們匯款,用來換所謂的仙丹。”張春暉說到這裡,狠狠的敲了敲沙發的扶手。
那種氣憤又不知所措的樣子,絕對裝不出來。
“你報警了嗎?”路橋此時也不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只能這樣問了。
“沒用,我沒有任何證據。哪怕有一點證據,我也不會讓他們在這裡亂來呀。”張春暉着急的說。
“我也是你說了我才知道這個事情,我能去見見院長嗎?和她聊聊這個事情?”路橋思索着想看看能不能讓自己說通院長。
“我再問一次,你是福利院的嘛?”張春暉似乎又激動起來。
“我知道你現在覺得什麼人都不能相信,但我真的是福利院的路橋。我聽到你說的現在也很氣憤,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在一旁聽着我和你媽媽聊天的內容。”路橋連忙解釋。
“那麼跟我來吧,就讓你試試。”張春暉站起了身,走入了房間內。
過道之後最內部的房間,張春暉用手裡的鑰匙擰開了門。並且用鎖頭打開了從外面外裝的掛鉤,轉頭對着路橋說:“我沒虐待我媽,你別誤會了。這幾天有看見她偷銀行卡,我猜她要網上匯款。剛剛看見她又打電話了,所以一氣之下我就收了她的手機把她關房間了。”
“能理解。”路橋說道,思考着之前的電話是自己打的。
門剛剛打開一個門縫,院長就撲了上來。
發瘋似的向前,張春暉連忙扶住即將摔倒的母親。
錢玉燕院長拼命的敲打張春暉的後背,並且還要繼續向前發力大喊道:“仔仔,我和你什麼仇你要對我這樣?你就不能讓媽媽試試看嗎?就算對方是騙子,可萬一這一百萬能救媽媽的命呢?一百萬要是真能換一條命有什麼不可以的,萬一不能至少我嘗試過啊。三百萬中兩百萬都給你還不夠嗎?”
“媽,你清醒一點?這不是錢的問題。”張春暉大喊道。
路橋從未見過院長這個樣子,院長在自己心裡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
而此時的院長,居然爲了能在開門的一瞬間能跑出去。連柺杖都不要了,奮力的撲出大門。
路橋繞過兩人向前幾步,撿起了地上的柺杖。
路橋用手摸了摸把手擦拭了一下,隨後扭頭說:“院長,你柺杖都不要了嗎?”
錢玉燕院長反應過來,擦拭着自己已經哭紅的臉調整了一下心態說:“路橋,你來了呀?你帶我出去好不好,我兒子爲了錢想要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