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我得到了最可靠的密報,梁州馬上要派人來收編我們了,你們怎麼看?”
會議室裡,袁壽山憂心忡忡的說道。
這會議室,也是模仿的梁州設計的,事實上,梁州的政策在整個天下各方勢力中都是很吃得開的,大家都在模仿梁州,關注着梁州的一舉一動,還有各種各樣的潮流。
梁州的膠皮鞋套裝已經過時了,可是在大周各地,這個潮流卻纔剛剛開始。包括袁壽山,現在都是穿着一雙膠皮鞋,他感覺這很實用,尤其是對行軍打仗之人。
會議室裡人才濟濟,坐滿了白巾軍袁壽山部的一系列骨幹,至少有一百來人,全是大大小小的將官。
一個絡腮鬍子的將軍聞言,說:“袁將軍,是那綠衣大統領來接收我們?”
袁壽山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但是猜都能猜到,一定是綠衣那個反了水臭婆娘。該死的,讓天下人嗤笑我白巾軍,數十萬人的大統領,去了一趟梁州,居然成了仁王的女人,他孃的,還想要我白巾軍數十萬兵馬給當嫁妝。”
說到這裡,袁壽山滿臉憤怒的表情,憤怒中還帶點嫉妒,要是自己是女人就好了……
那絡腮鬍子說:“若是綠衣,咱就乾脆降了吧?”
“不能降!”
“萬萬不能投降梁州啊。”
“大家忘了潼關蒙拳的前車之鑑了麼?”
“……”
此言一出,所有的聲音都消散了下去,幾年前。潼關反出朝廷,投靠了梁州。除了蒙拳。所有的將官皆盡被免職,更有多數人被殺死在了梁州城外。而那潼關的所有兵娃娃。卻被打亂重編,進了一個什麼八旗組織,現在正在高麗海域受苦呢。
說是受苦,其實那些潼關降兵現在過得比他們舒坦,海上生活其實一點也不枯燥,梁州的長官對於受賄這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是做違背原則的事兒,便宜行事是個潛規則。
他們負責用鐵甲船護航各大商船,而那些商人老闆都不做自己的商船。寧願繳納人頭費,也要上鐵甲船。
可那鐵甲船裡全是當兵的,生活各方面條件都不行,日子苦,於是那些商人老闆們總會行賄,但這行賄是情有可原的,比如是給廚子塞錢,開小竈啦。給長官塞錢,安排個條件好的住所啦。給領導塞錢,把自己的女眷安排一個獨立的生活環境,別讓那些兵油子看見了。
而能出海的商人,無一不是鉅商。不差那點錢,在船上那必須要和小兵也打成一片,所以經常散財。下了船請小兵或者長官去嫖外國雞。當年潼關投靠過來的兵娃娃,現在一個過的比一個瀟灑。
不願意回梁州。就高麗挺好的,因爲梁州消費太高了。他們能在高麗的大王城買房子,卻在梁州租不起房子,由此可見兩地的差距。
而高麗現在的發展也是僅次於梁州的,除了偏僻點的地方,基本上每個城池都通電了。當然,依然是梁州供電局給供電,高麗人暫時破解不了發電的原理,就算破解了,也發不出電。
袁壽山等人自然是不清楚那些潼關兵的現狀,只是當他們在海上討生活很慘很慘,要面臨海盜,要面臨狂風暴雨。
這就是無知了,梁州水軍用的是鐵甲船,別說你狂風暴雨了,就算碰到海嘯了,只要避讓即使,操作規範那都不是個事兒。
而另一個,海盜?笑話,梁州的水軍做夢都想天天碰到海盜呢,碰見了海盜,就意味着要發橫財了……
袁壽山部的將領想到了潼關軍的慘狀,有些悲嘆,他孃的,梁州這操蛋制度,憑啥只接受小兵投降,將領就要完犢子啊?
袁壽山悲憤的說道:“降個屁啊,那綠衣就是降了的人,你們看看她現在的生活,過的幸福麼?每天被仁王軟禁在梁州城裡,要不是看她有點作用,早就把她殺了,她現在的日子哪有當年瀟灑啊?作用數十萬兵馬,天下四股勢力之一的頭領。”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說有理有理。
當然,這話要是被綠衣聽見了,鐵定氣死,你懂你媽個卵。周康軟禁我了麼?我每天睡到自然醒,他叫我起牀,給我穿衣服,讓老王去給我找地球上最新的電影電視劇,在梁州想買啥都是簽單,從來都不用現金。
這是軟禁麼?你見過這種軟禁麼?
袁壽山部的衆將在屋裡談的氣氛低沉,門外的巡邏士兵、守衛卻也受這氣氛影響,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應付差事。
‘叮’
一聲清響。
一名剛剛走過的巡邏士兵好奇的轉回頭來,卻見身後那枯井的井架上多了一隻黑黝黝的飛爪,疑惑的順着飛爪向後看,向上看,卻看見一條尼龍股繩連接,一直連接到了別院外的獨秀峰。
耳朵一動,卻也聽見了‘呲呲呲’的摩擦聲響起。
努力的順着繩子往獨秀峰上看去,卻見一個人影就着那繩索飛快的向着城主別院滑了下來。
那士兵驚駭的張大嘴巴,還未發出驚叫聲,只聽耳邊傳來一聲脆響,不大,但很好聽。
‘啪’
剛聽到聲音,那士兵就看見了繩索盡頭的那個人影身前,冒出了一團火光,接着腦袋猛地一震,就失去了知覺。
頭往後一揚,整個人就地倒了下去,眉心處一個小指粗的孔洞,泱泱往外躺着鮮血。
格洛克就是如此,威力不大,不會對中槍者造成屍骨沒法看的慘狀,只會在你身上鑽出一個孔來。當然,這對於槍手的技藝也有着考驗,一般打在其他部位,不容易致死,除非一擊命中心臟,或者眉心。
黑鷹趴在房頂上,通過狙擊鏡看清楚了這一幕,暗讚一聲,好槍法。
他有點佩服乙了,藉着滑索從高處往下滑,這麼快的速度,這麼巨大的落差之下,居然還能在百米外用手槍一槍命中眉心,黑鷹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
當然,他心裡安慰自己,俺是使狙擊槍的,這貨練得就是手槍,專業不一樣,不必妄自菲薄。
乙開槍了,這也就說明九點整了。
那格洛克的槍響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在這個寂靜的夜不異於炸雷,袁壽山部的衆人一愣,呢喃道:
“那啥聲音啊?”
一個將官就要出去查看,剛一開門,又聽‘啪’的一聲脆響,仰面就倒了下去。
衆將一愣,連忙驚呼一聲:
“敵襲!”
“敵襲,保護將軍。”
“快來人啊,滅掉殺手。”
“快保護將軍啊。”
“關門,把門關了。”
“……”
嘈雜聲,驚呼聲一起,那會議室的大門連忙被關了上來。
會議室裡的衆人一個個喘着粗氣,驚駭的互相對視着,場面寂靜,詭異。
袁壽山渾身顫抖的坐在椅子上,道:“是……是梁州來人,是梁州兵。那聲音,是火器才能發出來的聲音,是梁州來人。”
這聲音就像是引燃油桶的導火索,衆將忽然心神失守了,媽呀,梁州來人刺殺了?剛纔不是還在討論投不投降梁州麼,怎麼他們就忽然神兵天降了?
“將軍,降了吧!”
“袁將軍,我們還是降了吧,梁州的殺手來了。”
“他們是要把我們一鍋端啊。”
“將軍,你聽啊,外邊大開殺戒了。”
“……”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屋外,格洛克那獨特的清脆聲音,連續不斷的傳來。
乙面帶微笑,手中持着雙槍,雙臂前伸,兩把手槍中接連不斷的噴射出火舌,那聲音每響一下,就有一個人仰面倒地,沒有慘叫聲,因爲乙打出的每一槍都是在人的眉心。
喊殺聲響起,城主別院的士兵和護衛,一窩蜂的向着乙涌來,又一批一批的倒下。
左一槍右一槍,速度飛快,乙硬是把兩柄手槍,當做機槍使了。換彈夾的速度超快,一梭子打完,一按卡簧,那彈夾就掉在地上,乙的雙手在身上的彈夾袋上一抹,又重新填充完畢。
黑鷹都看待了,把住狙擊槍,硬是沒捨得開一槍,就一個勁兒的透過瞄準鏡觀看乙的屠殺表演。
“臥槽,太帥了,身手太好了。這傢伙就是尼瑪個絞肉機呀。”
黑鷹情不自禁的讚歎一聲,被乙那超快的手速,超準的槍法震撼了。
忽然,黑鷹驚呼了一聲,兩眼瞪得老大老大……
護衛隊長見乙兇悍如斯,連忙大吼一聲:“弓箭手,放箭。”
‘嗖嗖嗖嗖。’
頓時,數不清的箭矢向着乙飆射而去。
乙不慌不忙,雙手從未停止開槍,而整個人卻原地一蹦,斜向着飛了出去,就地打了一個滾,躲過了蝗蟲一般的箭矢。
說來滿,其實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
這時,乙的身後有一隻冷箭,向着他的後腦飛來。
乙好像沒有感覺到,依舊自顧的開着槍,奪走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眼看乙的後腦就要中箭斃命了,黑鷹卻看見他的腦袋好像超脫了人的極限,瞬移一般歪了歪,那隻箭矢就那麼貼着他的耳朵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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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沒有轉頭,右手繼續開槍,而左手卻反折了過來,瞄都不瞄就是一槍。遠處那放冷箭的人緩緩倒地……
黑鷹驚的大吼一聲:“操,他腦袋後邊還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