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號,綠衣果然到達了梁州境內,這一結果,如果讓王牛牛知道了,一定會驚的脊背發寒,周香的計算水平果然到達這種神鬼莫測的境界了?
她居然在算數裡添加上了地理、心理、等學科,融合推算出了綠衣應該會在十八號到達。
當綠衣到達梁州時,天色已經麻黑了,這個時候正是傍晚七點左右,梁州城外的水泥路上基本上沒有車輛通行了,但是綠衣卻不敢冒險,仍然走荒郊野外的山路,向着梁州城進發。
深夜十二點左右,綠衣到達了地道入口,一座無名小山之中。
就在綠衣到達無名山的同一時間,隱藏在無名山峰千米之外的黑人特種兵,通過狙擊步槍的瞄準鏡準確的觀察到了,對着黑絲頭套下的麥克風,用蹩腳的漢語說道:
“目標進入伏擊圈,目標特徵,女,年齡二十歲出頭,身高約一米六五,體重約一百斤上下,長髮。穿一雙繡花鞋,綠色衣衫,綠色羅裙,綠色腰帶。目標帶有九名保鏢人物,走路蒼鍵有力,系江湖高手,統一身穿黑色勁裝,鹿皮長靴,揹負唐刀,腰懸手弩,弩箭箭頭有藍光,確定爲淬毒箭支,毒性未知。風速26,距離890米,可狙殺,請指示。”
周康與一衆梁州高層,聽着張無忌手中的對講機裡的聲音,齊刷刷的將目光轉移到周香和王牛牛身上。
周香滿臉驕傲:“看吧。我就算出來她肯定今晚到,你們都不相信我。”
周康苦笑一聲:“我的好妹妹呀,好好學數學。你以後一定是個妖孽。”
周香撇撇嘴:“纔不要當妖孽,我只是特別喜歡計算一個人的行爲罷了。”
“……”
在場人等聞聽這話,感覺一陣陣的心裡發寒,同情的看着王牛牛,眼神像是在說:你確定你喜歡她?可想好了啊,你倆要是成了,你以後幹啥可就都在人家掌控之中了。
王牛牛臉色有些尷尬。乾咳了幾聲,不說話。
周康像張無忌搖搖頭。張無忌會意,拿起對講機說道:“呼叫黑鷹,先觀察,不要輕舉妄動。”
“黑鷹收到。”
這時。周康面無表情的說了一聲:“劉雲琴呢?”
場中衆人皆盡沉默的低下了頭,沉默半晌,張龍根啞着嗓子道:“殿下,王妃說,她今晚上要去看電影。”
“哦。”周康淡淡的點了點頭。
周香臉色不快,叫道:“三哥,你……”
“不用多說,我自有分寸。”
“唉!”
正此時,張無忌手中的對講機忽然傳出黑鷹的聲音。有些急促,有些驚訝:
“呼叫總部,又一人進入伏擊圈。正在於目標女子進行交談,她……她是。”
周康呵笑一聲,道:“你讓他說就行了,無需顧慮。”
張無忌苦着臉,將周康的意思傳達了過去。
黑鷹這才說道:“女性,年齡二十四歲。身高一米六四,體重一百斤以下。身穿黑色夜行衣,身上沒有武器。系仁王殿下妻子,劉雲琴!”
周康心神一震,臉上有些痛苦之色,卻一言不發。
場中衆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都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氣氛又壓抑又沉默。
沉默了好久,周康才說道:“告訴黑鷹,使用雷達監聽器,本王要聽聽她們在說什麼。”
“是!”
無名山峰裡,綠衣焦急的等待着,今晚,那個神秘的線人一定會出現的。自己必須要從她口中得到切實的信息,她還會安排自己的逃跑路線。
山路上,沙沙的走路聲傳來,綠衣知道是她來了。
月光下,一襲黑衣的女子出現,在月光的映照下,那張芙蓉般的面孔清晰可見。這一次,她沒有戴面巾。
綠衣笑吟吟的說:“你果然信守承諾,咦?今晚,你怎麼不遮臉了?”
那黑色身影邊走邊道:“今晚之後,梁州的飛行基地將不復存在,這是我們第一次成功的合作,爲了我們互相信任,方便下一次合作,我決定坦誠公佈。”
待走近了,綠衣藉着月光看清了那張臉,驚呼一聲:“怎麼是你?”
“不可以是我麼?”
綠衣滿臉不可置信:“我想過很多人,但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你。我們有過一面之緣,幾年前,在食爲先,那時你是仁王的丫鬟,但是我感覺你們的關係不止主僕這麼簡單。果然,你成了仁王唯一的妃子,你,是仁王的女人!”
劉雲琴的面色有些悲切,道:“沒錯,我是他的女人。”
“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出賣自己的男人啊?你該不會是誆騙我們來梁州送死吧?”綠衣有些驚怕,知道了劉雲琴的身份,現在她滿心都是懷疑,一個勁的認爲劉雲琴是故意出賣情報的,目的是爲了將自己騙來梁州,然後一網打盡。
劉雲琴呵呵一笑:“我用不着如此,你也不動腦子想想,如果殿下真的想毀掉你們白巾軍,還需要用這種辦法麼?”
綠衣聞言,想到梁州的一切科技,心寒了半晌,點點頭算是相信了,但是卻依然不死心的問道:
“但是,你爲什麼會出賣自己的男人啊?你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你從小就是被仁王府收留的一個丫鬟,你是最不可能出賣仁王的人啊。”
說着,綠衣倒吸一口冷氣:“天吶,我想明白了,你從那個時候就被安插進入仁王府了麼?你的身後到底是什麼勢力啊?天下還有什麼勢力,能夠和梁州抗衡?居然如此低調,我都聞所未聞。我知道了,你是在藉助我白巾軍的勢力,來削弱、打壓梁州,以圖你身後的勢力將來爭奪天下,對麼?”
劉雲琴冷笑一聲:“不得不說,你的思維真的很是天馬行空,怎麼說呢?算是對,也算是錯吧。不想和你解釋,也不想說的太多。因爲,我們的目的是不一樣的。對,我是在藉助你們白巾軍的勢力削弱梁州,但不得不說,這是一種雙贏,你白巾軍可以達到目的,我也可以達到目的。”
“你一直在利用我們?”
“談不上利用,互相合作罷了。”
綠衣有些拿捏不定了,說實話,她現在不敢將事情進行下去了。地道入口處的白巾軍人馬,一個個也都緊張的手握刀柄,驚怕的看着劉雲琴,好像她是一頭下山猛虎。
仁王府裡,聽着對講機裡內容的衆人,一個個都有些匪夷所思。
原以爲劉雲琴是白巾軍安插在仁王府的一個暗裝,卻沒想到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兒,她居然是在利用白巾軍。天吶,劉雲琴的身後到底是什麼勢力啊?太可怕了,她到底是誰啊?她到底是哪一頭的啊?
周康皺緊了眉頭,手指不斷的輕叩桌面,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卻根本想不通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劉雲琴見綠衣不敢說話了,輕笑道:“怎麼?你怕了?”
綠衣點點頭:“我怕了,你的身份,實在是太詭異了,我白巾軍廟小,不敢裝你這尊來歷神秘的大神,經不起你折騰啊。”
劉雲琴道:“你不用擔心,我沒有禍害你們白巾軍的心思,目的也和你們白巾軍不衝突。”
“但是你太恐怖了,連自己的男人都背叛,我不敢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
劉雲琴忽然有些暴躁了起來:“我沒有背叛殿下,我從來沒有想過害他,他是我男人,唯一的男人,我這輩子只會愛他一個人,沒有背叛。”
末了,又呢喃道:“我也不想,可是立場不同。”
綠衣心驚膽戰的聽着劉雲琴發怒,不敢說一句話,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面前這個女人根本沒有一點功夫,可她卻能帶給自己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如果可以,綠衣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她多待。
劉雲琴自顧說道:“梁州太過強大了,強大的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綠衣,你知道麼?你們想爭奪天下,如果有梁州存在一天,你們便永遠不可能得逞。”
“我知道。”
“所以,你們必須要摧毀梁州的一切科技,摧毀空軍基地是第一步。我們的第二次合作,是摧毀梁山廠。”
“我不想和你合作了。”
“你躲不掉的,你必須和我合作。聽我說,空軍基地是梁州的武裝力量,而梁山廠,纔是梁州的核心。只有摧毀了梁山廠,這個世界的所有勢力,纔會變得相對公平起來。你想做女皇,必須毀滅梁州的這兩個地方。當然,如果再毀掉希望小學,那麼你會距離你的夢想更進一步。”
綠衣聞言,內心陷入了強烈的掙扎之中,好久好久,才痛下決心,道:“不,我不要了,我發現這場爭鬥,不是我白巾軍能捲進去了,會粉身碎骨的。”
劉雲琴兩眼微眯,冷聲道:“想退出了麼?”
“是!”
“對不起,當我讓你看見我真面目的時候,你就無法退出了。”
綠衣緊張了起來,芊芊玉手伏在腰間綠色腰帶之上,腰帶之中,便是自己的銀蛇軟劍,小心翼翼的說:“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