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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把羅妖臭沒了,眼見孔白也掩着鼻子跑了,知趣自己也沒得着什麼實惠。這種臭鼬符是從他身上開始發臭的,都能把抵抗力尚差的小金臭暈,可想而知知趣身上是個什麼味兒了。

沒辦法,知趣帶着小金去湖裡泡澡。

知趣真沒有偷看的意思,只是碰巧了,他到的時候孔白正脫衣裳而已。孔白當下大怒,瞪着知趣,聲音還是奶啊奶的,“你幹嘛來偷看我洗澡。”

“冤枉死了,以前我都是在這兒洗的。我還帶你來過呢,你不記得啦,小白。”知趣說着,不着痕跡的掃了一把嫩生生的小小白,心下不是不遺憾。他先後給黑豆兒相中了朱鶴與孔白兩個,不想兩個都化爲男身,如今也只得盼着黑豆兒將來變個女身了。本來知趣自以爲做的很隱蔽,不料卻給孔白髮現了。孔白當下氣紅了小嫩臉兒,兩隻小白手一捂□小鳥兒,罵一聲,“臭流氓。”雪雪白的跟個雪糰子似的,縱身跳湖裡去了。

知趣笑呵呵地脫衣裳,只當孔白是犯小孩子脾氣,說他道,“你這麼一丁點兒,我流氓誰也不流氓你啊。再說了,我天天光着睡覺,你跟我一個屋子,難道你沒見過我的。你要是個丫頭,羞澀就羞澀了。明明都一樣,我有的你都有,還瞎講究個啥?”晃了晃自己的大鳥兒,帶着小金也下了水。

孔白氣鼓鼓的憋了會兒氣,見盤在知趣頸間的小金迷迷糊糊的醒來,當即冷眼瞪過去,小金一個哆嗦,兩眼翻白,眼瞅着又要暈菜。

知趣無奈,摸摸小金的頭,小金這才稍稍好些。知趣瞅孔白一眼,“小白,不準嚇唬小金啊。你是做哥哥的,不聽話打你屁股。”

孔白哼了一聲,自己在一邊兒甩着小手搓搓洗洗,一邊洗澡一邊瞪知趣。知趣伸手拽他過來,拿出塊毛巾道,“我幫你擦背吧。”

孔白再哼一聲,倒也沒拒絕。

知趣心道,莫非這些鳥兒們都是這樣天生的不實誠,有話不直說,只管攥在手心兒讓你猜去。知趣道,“唉,你如今變成人啦。是不是就住在梧桐樹上啦?”

孔白板着小臉兒,“我也有睡覺的時候呢。”

“那你睡覺是人形睡,還是鳥兒形睡啊?”若是鳥兒身休息,知趣就省事兒了,直接把孔白的鳥兒窩給他掛梧桐樹上去就行。

孔白自尊心甚強,兩百歲纔開竅兒化形,本就覺着丟人的不行了,知趣還要再提他的鳥兒形,頓時氣個半死,一雙上挑的大鳳眼怒瞪知趣,氣苦的問,“羅妖睡覺時會變成鳥兒嗎?”

“你怎麼能跟師叔祖比呢,他道行深着呢。”

孔白哼一聲,將話挑明,“我得睡牀。”

知趣把這雪糰子從頭到腳的用布巾擦了一遍,點了點頭,“知道了,那我再另佈置一間屋子給你吧。”

“傢俱要上好的。”

知趣拍孔白屁股一記,斥道,“小孩子家,不能養成奢侈的習慣。”

孔白爬上岸,板着臉問知趣,“我還沒新衣裳呢。”

知趣這纔想起來,一拍腦門兒,“有的有的。”從儲物袋裡翻出了好幾套小孩兒衣裳給孔白,“你拿去試試,看哪個合適就穿哪個。”

孔白見面料兒平平,倒也沒說啥,他早就知道臭知趣窮得很,拿靈石當命根子,沒出息的不行。不過,現在有的穿總比裸奔好,孔白挑了一套銀白織錦的換了。把其他的衣裳自己收了起來,對知趣招招手,問他,“你這麼喜歡偷瞧別人洗澡,要不要去看一下羅妖洗澡的模樣。”

“看你這小刁鑽樣就知道沒安好心眼兒。”知趣哪裡會上孔白的當,平日裡傲驕的不行,不是哼就是哈,忽然之間提議讓他去幹羅妖洗澡,定是有所圖謀。孔白這些心眼兒,在知趣跟裡明顯有些不大夠看。

見知趣不肯上當,孔白甚憾,依舊板着臉,嘴裡道,“不去算了。”說着,一雙小嫩手忽地襲出,狠狠的掐了小金的尾巴尖兒一下子,不待知趣反應過來,他早倏地不早了。留下小金淚眼汪汪、可憐巴巴的瞧着知趣,一幅受盡委屈沒本事報仇,只能找家長訴苦的模樣。

知趣氣地,對小金道,“下次再有人敢欺負你,你就咬死他們。”

小金哪裡有這個膽子,抖抖索索的團成一團,吭都不敢吭一聲,知趣這叫一個鬱悶,摸着小金直嘆氣,“這樣膽小,可如何是好呢。”

小金舔了知趣幾口,四下掃一眼,見湖裡再沒有那些可怕的鳥兒們了,就略略放開些膽子,圍着知趣在湖裡游泳。過了一時,小金纔算真正放鬆下來,還在水下捉了兩條魚給知趣。知趣回去時,頭上頂着盤成一團的小金,手裡拎着兩條冬天肥美的湖魚,心下覺着,小金這賢惠的會過日子勁兒,真跟他有些相像呢。

知趣晚上就熬了濃濃的魚湯給小金喝,在做飯上,知趣很肯下工夫,他新學了一個煉火陣。這個陣法威力不大,但是在陣法之內火勢不絕,用來燉粥燉湯卻非常合適。知趣將小玉鍋擺在煉火陣上,把魚處理好,連同蔥薑蒜一併放鍋裡去,再倒了一些羅妖自釀的靈酒去腥。水用的是湖心的清水,待魚湯開了之後,將煉火陣的火勢調小,只管小火慢鈍,一直鈍到湯裡的魚連骨帶肉都融到湯裡面去,略放一些鹽,調一下鹹淡,待晾一晾,溫度適宜時盛給小金喝。

這樣精心燉出的魚湯,別說小金了,羅妖跟孔雀都喜歡喝。倆人一面端着碗喝魚湯,一面虎視眈眈小金碗裡的東西,知趣大嗓門兒吼一嗓子,“你們誰敢搶小金的飯,以後別想再吃我做的菜!”

孔白遺憾的收回目光,擺出一臉不屑,問羅妖,“難道咱們會看上醜小金碗裡的東西?”

羅妖早換了一身新樣華服,揚起俊美到可惡的臉孔,應道,“這怎麼可能,跟一條醜小金搶吃的,也太丟咱們靈禽一族的面子了。”

兩個傢伙迅速的解決晚餐,然後手拉手的不知道去屋子裡密謀什麼了。知趣心道,果然都不是什麼好鳥兒,一個個的九曲十八彎的肚腸,刁鑽古怪的很。

知趣對於孔白與羅妖的密謀根本也沒興趣,現在睡覺,羅妖跟孔白睡牀上,小金膽子小掛在知趣身上睡,知趣徹夜研究如何才能打敗羅妖羽毛幻獸的法子,根本沒有星點兒睡意。

直過了一個月,知趣提出要比試一場。

羅妖沒意見,諸人到了屋子外面,找塊空地。羅妖曲指一彈,黑羽再次幻化爲一個幻獸,如同上次一樣直撲知趣而去。

知趣有了上次的對敵經驗,並不緊張。直接丟出一張靈符,這張靈符迅速變大,迅速的凝結成一張青色靈盾,結結實實的迎上了幻獸的一擊。只聽呯的一聲,幻獸後退數步,青盾的光澤跟着一黯,卻並未潰散。那幻獸眼中浮出惱意,再次兜頭撞來,眼瞅着就要撞上青盾,只見青盾靈光一閃,竟忽地平空消散。

即便幻獸是羅妖的羽毛所化,如今一個撲空,腳下不穩,也是直接跌個狗吃\屎。待他自地上跳起來,不料四周已漸漸升起帶有騰騰熱力的靈力牢籠。

這一張符,亦是有名的初級符篆,火牢。

火牢將幻獸牢牢困住,幻獸仰頭,帶着一聲不甘的怒吼,直撲到火牢裡由靈力形成的欄杆之上。幻獸力大無窮,拼盡一撞竟撞得火牢靈力扭曲,隱有崩潰的跡象。知趣臉色凝重,他迅速的將五張靈符灑在五方,這五張靈符只是最普通的五靈符,分別爲:金靈符、木靈符、水靈符、火靈符、土靈符。

五張靈符散發着五色靈光,初級符篆,再怎麼也沒有那種遮天蔽日之光,只是光華雅潤而已。

羅妖與羅水仙關係密切,對於符篆之術也稍稍懂一些。五靈符不過是用來儲存不同屬性靈力的符篆而已,正經沒有任何攻擊力,更比不得火牢鼎鼎大名,這個時侯,知趣用來做什麼呢?羅妖一時想不透了。

羅妖並沒有困惑多久,隨着五靈符就位,知趣一注靈力打入火牢最中心,只見五靈符互相連結,勾勒出一個五芒星的陣形,接着水仙谷靈氣一滯,無數靈氣被席捲至五芒星的陣眼。再自陣眼補及火牢陣,此刻,羅妖只見被幻獸撞得幾乎要變形的火牢驀然間靈力大盛,靈力凝結的欄杆似是堅不能摧,竟將衝撞不停的幻獸反彈開去。

接着,隨着火牢靈力愈發凝實,整個火牢的靈力欄杆上幻化出熾烈火焰,端得是威風凜凜,霸道至極。

此時羅妖已經完全明白了,不禁對知趣刮目相看,問他,“你能結聚靈符了?”話剛出口,羅妖忍不住皺眉,迅速的自我否認,“不對,若你會結中級符篆,想來此時定能結丹了。”

知趣眉眼中帶起一絲得意,往火牢裡瞟了一眼仍在不停折騰卻徒勞無功的幻獸。羅妖願賭服輸,這點人品還是有的。他曲指一彈,幻獸重化爲一根黑羽,飄落於火牢之中。

知趣也識趣的收起火牢,連帶地上的五靈符一併收好,方回答羅妖所問,“我雖不會畫聚靈符,不過卻會擺聚靈陣。”

羅水仙曾爲他講解過聚靈符的要點,知趣現在對靈力的使用尚且生澀,且體內靈力多少不一,精粹不同。故此,一時半會兒,他真的畫不出聚靈符來。但,知趣是個心活的人,聚靈符弄不出來,聚靈陣竟給他搗弄出一些眉目。

符陣符陣,兩者同出一源,不過是表現形式不一樣罷了。

由符化陣,對知趣並沒有什麼難度。

聚靈符的要點是,要用五行靈力畫符。且此五行靈力必須在數量精粹度完全相同,才能結出成功的聚靈符。這就需要畫符者,對於自身靈力有着精準的掌控與使用了。

現在的知趣,尚無此本事。

這一次,與幻獸對陣,知趣是下了苦功的。

他研究過,他與幻獸最大的差別之處就是,他能調動的靈力太少。而且,知趣能用的都是一些初級符篆,殺傷力不強。一張符篆上能使用的靈力是有限的,譬如青盾符,裡面的靈力只夠幻獸撞一回的,若是撞第二回,青盾符必敗無疑。

知趣只懂初級符篆,他挑了許多天才挑中了火牢符。

火牢符已是初級符篆中很不錯的靈符,注入靈力就可循環使用。但是,火牢符具有一般初級符篆共同的缺點,它能承載的靈力太少了。

即便能循環使用,也需要不斷的注入靈力方可。可是,本身,知趣一個築基初期的靈力是有限的。且,硬碰硬的話,知趣是絕對幹不過幻獸的。

這個時候,知趣想到了聚靈符。

要命的是,一時之間,他又學不會聚靈符。

靈機一動時,知趣纔想到了聚靈陣。

聚靈符的難處放在聚靈陣身上就不算啥難的,精粹度與數量一樣多的五行靈力,讓知趣隨手使出,他沒這個本事。但是,將一樣多的靈力儲存在五靈符裡,知趣還是勉勉強強能做到的。

於是,知趣做了五張一模一樣只是屬性不同的五靈符。用五靈符來填補聚靈陣所需要的五行靈力,以成聚靈陣。再用聚靈陣聚集外界之靈氣,把這些靈氣再經一個化靈陣,將聚靈陣所聚之靈氣化爲火性靈力,以此補足火牢陣所需靈力。

由此,只要外界靈力充沛,可循環使用的火牢陣就可一直運轉下去。幻獸靈力雖足,但面對水仙谷如今磅礴充沛的靈氣,自然不值一提。

故而,在聚靈陣成陣之時,幻獸的勝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