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集團的董事會並非在傳統的會議室舉行。
而是一間寬敞,明亮,碩大的房間之內。
幾張舒服,柔軟的沙發環繞,中間專門有人侍候的茶几放着泌人心肺的茶水。
這裡更是像是會客廳。
“董事長。”
見到柳致遠招呼着于振走進來,正在裡邊等候的幾人齊刷刷的起身打着招呼道。
從他們的態度不難看出,這些人對柳致遠客氣有禮。
“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的新任股東董事,于振。”
“于振,這位是……”
柳致遠很和氣的給大家和于振做了互相介紹,並招呼着衆人紛紛落座,品着茶,等待着那位遲遲不來的人,趙德川。
遲到,這種陋習已經成爲了很多人裝比的一項技能,誰來的越晚,誰就顯得好像比別人越牛比地位越重要是的。
其實趙德川早就來了,他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抽着煙,喝着紅酒,調戲着秘書。
哪怕是柳致遠悄悄的讓人催了兩次,他也依然不爲所動。
于振靠在沙發上,抽着煙,喝着茶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其餘人聊着,悄悄的觀察着柳致遠。
因爲心中暗暗的感覺到,今天的一切似乎都是有人刻意爲之的。
“老弟,你是不是看出他在拿你當槍使?”直播間一道略有虛弱的聲音響起。
于振凝神一看,是老君。
老君的實力果真是強悍啊,可以說今天打賞最多的人就是他,可他卻依然能發言,並留在了直播間。
“既然老君這麼說了,那看來我猜測的沒有錯了,按說一個人事部的主管,就算是召開董事會也沒有必要跑到樓下去,再有股份在我手裡,在柳家老爺子手裡,我來不來都是一樣。”
“我注意觀察了柳致遠,我打高升時候,他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這說明他想到了,只是沒有想到我會不按常理出牌。”
于振輕聲悠悠着說道。
“哈哈……不錯,非常不錯。”太上老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出聲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既然當了槍,當然要當好這把槍。”于振笑道“我記得初中有位罩着我的大哥說過,既然明知道已經得罪了,那麼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要讓他以後見到你腿肚子都要哆嗦。”
“我很期待。”太上老君道。
“也許會很血腥,很暴力哦。”于振道。
“那豈不是纔夠爽,夠精彩,做事有時候就要懂得順勢而爲,絕地翻盤,你的表現讓我極其滿意。”太上老君期待的道。
隨着時間的推移,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卻沒有人出言指責,他們言語之間雖有抱怨,卻很謹慎。
看來這個趙德川在柳氏集團很霸道,很有話語權,饒是柳致遠也是睜隻眼閉隻眼,讓衆人敢怒不敢言。
嘭!
足足等了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趙德川這才邁着四方步走進會議室。
“諸位抱歉啊,莫要見怪。”趙德川走進來後,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道。
“趙董業務繁忙在所難免,在所難免。”
“是呀,在咱們柳氏集團,除了柳董事長外,就數趙董您操勞了。”
其餘幾名董事,有人撇了撇嘴沒有說話,有人趕緊上前奉承出聲。
值得一提的是,奉承出聲的人,正是剛剛言語最是不滿的人,剛剛還牢騷滿嘴,此時卻換做了一個人,真是人生百態,讓于振暗暗感覺好笑。
“哈哈……高兄此話謬讚了,大家都是爲了柳氏集團嘛,咱們守着這份產業這麼多年,不就是希望它能做的更強更大,莫要毀在了他人之手。”
趙德川大笑着目光尋找到了老神自在坐在沙發上完全沒用起身意思的于振身上,眼角閃過一絲陰霾,最後一句顯然說的就是于振。
“趙大哥,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說的新任股東,董事,于振,于振,這位是趙德川,趙董,趙董父親與我父親乃是八拜之交,爲了支持柳家的事業,當年連房都賣了。”
柳致遠給雙方介紹出聲道。
怪不得要拿我當槍使,這個面子柳家老爺子抹不開,柳致遠也拉不下,不然人家會說柳家人卸磨殺驢的。
人言可畏啊,雖然大家都知道趙德川在公司橫行霸道,但是一旦牽扯到了道德,人們便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來說三道四。
“聽聞於董剛來,就把我侄子開了,這是殺雞儆猴,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趙德川走到跟前居高臨下的問道。
于振擡頭看眼那直勾勾的眼神,淡淡的一笑,喝了一口茶“都不是。”
于振的表現,讓柳致遠一愣,這似乎並不是他的風格,爲什麼沒有跟趙德川剛呢?
柳致遠快步上前,招呼着趙德川道“趙哥,一件小事而已,來,坐下喝杯茶。”
這其中不乏柳致遠在從中作梗,趙德川沒有給他好臉色,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沙發頓時發出刺耳的聲音,趙德川坐定問道“那是爲什麼?”
“過年了。”于振呲牙一笑。
“過年了?”趙德川一愣。
見他不懂,于振再次道“過年了,該殺豬了。”
趙德川目光如寒,細小的眼睛射出一道寒芒“你在找死!”
“你手中的股權應該是柳家老爺子的吧,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把股權全部轉讓給你,但是在柳氏集團,我趙德川還有話語權,我說讓誰走不出去,誰就走不出去。”
“我趙家這些年在漢嶺,不說如日中天,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若是讓一個人消失,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于振從新點燃一支菸,照着趙德川的臉上吐去一團煙霧“你在威脅我?”
趙德川也是點燃了一支菸,譏笑的看着于振,不屑的翹着嘴角道“你還不配讓我威脅,我這只是對你的警告,明白嗎?”
“哦……”于振應了一聲,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起來,目光瞟了一眼正在沸騰的開水,小時候過年經常褪豬毛,手法可能都生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