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維嶽輕聲一笑,不置可否。剛纔若不是他最後主動認輸,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他承認悲白髮的實力很強,遠勝於他,但是單純地比拼劍術,那就未必了。
當然,他也不會去揭這天榜大佬的老底,還是要給對方留點臉面的嘛。
“怎麼樣?當我的徒弟,那可是天大的好事!”悲白髮再問一遍。
天榜大佬親自收徒,一般人豈能拒絕?就算是想拒絕的,也大多沒有膽量,誰知道這魔頭會不會一怒之下,把你給滅了?
高維嶽卻是搖頭:“前輩是魔道中人,我不想加入魔道......”
“怎麼,看不起魔道中人啊?”悲白髮臉色一沉。
“不是,我只是覺得,魔道在江湖上的人緣不好,很容易被人打死......”
“你敢拒絕我,我非常憤怒,要一隻手捏死你!你不怕嗎?”悲白髮目露兇光。
“前輩若真想捏死我,早就動手了,又何須多言?”
悲白髮哈哈大笑:“好小子,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了。我越發地欣賞你了,不過我從來不強人所難。”
“多謝前輩寬宏大量!”高維嶽鬆了一口氣。
“不過,在天極劍聖面前,你可不能露餡了。”
他跟天極劍聖的賭約,那是兩個傳人之間的較量。若是知道高維嶽不是悲白髮的傳人,那便等於是無效的。
“晚輩定然不會露出破綻。”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若是無事,那我就先離開了,等真正的劍聖傳人重出江湖,我再來找你。”
高維嶽道:“前輩就這麼相信我嗎?若是我到時見勢不妙,直接跑路了怎麼辦?”
“真正的劍客是不會違反承諾的,只要答應下來,到死也要完成!”
“似乎我不算是真正的劍客.....”高維嶽暗自發笑。
當然,表面他卻是一臉正色,道:“沒錯,我就是一名真正的劍客!如假包換!”
悲白髮站起來,離去之前留下一句勉勵:“小夥子,好好努力,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慢着,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前輩。”高維嶽突然道。
“什麼問題?”
“就是感覺很奇怪,焦黑炭真的是你兒子嗎?”
悲白髮臉皮抽搐了一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便走出禪房。
“別走啊,焦黑炭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啊?”高維嶽站起來大聲叫道。
見到悲白髮已經離去,他才悻悻地坐下來,低聲自語:“照這樣看來,焦黑炭真的可能不是他親生的啊。”
換作是任何人,自己兒子被別人殺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悲白髮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還主動跟高維嶽做交易。
這裡面要說沒有古怪,反正高維嶽是不相信的。也就唯有焦黑炭不是他兒子才能解釋得清楚了。
“高兄,情況如何?”古萬鑿走進來問道。
“一切順利,悲白髮已經離去。”高維嶽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頭頂上的那一抹陰雲,總算是散去了。要不然整天要被一位天榜大佬追殺,想想就令人發怵。
“阿彌陀佛,多謝高少俠仗義相助,才能讓古佛寺渡過此劫。”圓心方丈走進禪房,施了一禮。
“方丈切勿如此,這一次的麻煩,有一部分也是我惹來的,大家其實都是互相幫助,談不上什麼仗義之處。”高維嶽連忙說道。
“高少俠真乃仁義之士也!”圓心和尚讚歎道。
高維嶽道:“我看那棵金菩提樹十分神奇,站在樹下有種奇特的感覺,不知我能否在樹下修煉一晚?”
“當然可以!只是高少俠經歷一場大戰,何不休息一段時間?”
“也好,那就先休息一晚吧,等明天再說吧。”高維嶽也感覺到有些疲憊。
“我已準備好客房,幾位請隨我來!”
............
次日。
古佛寺內還瀰漫着戰鬥的餘煙,和尚們在打掃着戰場上的血跡,而高維嶽本人則是盤坐在金菩提樹下,安靜地修煉着。
對於高維嶽爲什麼一定要跑到菩提樹下修煉,圓心和尚是有些疑惑的,因爲他從未發現這金菩提樹有提高修煉速度的作用。
要真有這等神奇的妙用,那又哪裡輪得到高維嶽來發現?古佛寺歷代的先賢早就將這棵神樹研究得十分透徹了。
若說坐在樹下參悟佛法,倒還說得過去。但看高維嶽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坐禪。
高維嶽之所以要這麼做,當然是有他的道理。
他的神識在侵入到金菩提樹中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可以與這金菩提樹融合爲一。
從樹的視角,他可以觀察到一些特殊的景象。
這棵金菩提果然不愧爲世間神樹,每日裡都會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儲存於樹幹枝葉之間,那十八年才能結出來的果子,也是蘊含着這些精華在裡面。
高維嶽便是想着藉此機會,吸收這棵神樹裡面的日月精華,助長自身的修爲。
枝葉輕輕搖動,從中灑落萬縷光輝,被高維嶽所吸收,果然令他修爲迅速地增長。
旁邊的圓心和尚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駭然的神色:“當年佛祖於菩提古樹下證道,與今天這場景竟如此相似!莫非高維嶽是天上下凡的佛子嗎?”
他拜伏於地,彷彿不敢正視這宛如佛跡般的場景。
不知不覺間,高維嶽便在這金菩提樹下修煉了三天時間。
等他睜開眼睛之時,只感覺到神清氣爽,一點疲憊和飢餓的感覺都沒有。
“不能再修煉下去了,否則可能會把金菩提樹內的日月精華給吸光了。”高維嶽低聲自語。
舉頭望去,感覺這金菩提樹彷彿憔悴了不少。
“三天時間,便修煉到二流後期,這速度還算不賴嘛,勉強可以拿得出手了。”高維嶽心中欣喜。
向着遠處望去,只見古萬鑿和徐冰露都坐在遠處,定定地望着這裡,似乎有些百無聊賴。
在他們的旁邊,還有圓心和尚以及一羣古佛寺僧人,就像是圍觀動物園裡面的動物一般。
高維嶽走上前去,笑道:“讓各位久等了,罪過罪過。”
圓心和尚笑眯眯地說道:“高少俠引發了佛跡,很有慧根,與我佛有緣啊。”
“哪裡哪裡,大師過獎了!”高維嶽哈哈一笑。
“不知高少俠有沒有出家當和尚的打算?這麼好的慧根,不當和尚就太可惜了。”
“和尚?那肯定不行啊。”高維嶽使勁地搖頭,開玩笑,好端端的幹嘛想不開,跑來當和尚?
圓心方丈非常遺憾,但依然不肯放棄,一路上在他耳邊念念叨叨的,言語之間不外乎就是他很有慧根,是個當和尚的好料子,未來必定成爲一代高僧之類的話。
高維嶽受不了老和尚這唸經般的嘮叨,只好提出告辭,圓心方丈再三挽留,奈何高維嶽去意已決,只能做罷。
臨走之前,又送了他一罐子菩提古茶葉,是古佛寺的特產,味道非常不錯,有益身心健康。
最重要的是,這茶葉裡面有一股佛韻,能夠讓人進入到禪境之中,對於參悟佛法大有裨益。
這老和尚還是不死心啊,想要用這菩提茶葉來引他向佛,說不定有朝一日頓悟了,就返回古佛寺歸依佛門呢。
這茶葉好歹也是古佛寺特產,高維嶽便沒有拒絕,將其收下了。
另外老和尚還想贈送他一些佛經之類的東西,想要用佛經來渡化他,高維嶽當然不肯收下的,帶着古萬鑿和徐冰露落荒而逃。
路上,高維嶽坐在車廂裡,說道:“那位蒙亦奇和白鷺飛呢?怎麼好像沒見到他們?”
徐冰露臉色古怪,道:“別提了,我們都被白鷺飛那小子給騙了。”
“什麼騙了?”
“他根本不是什麼玄天宗弟子!就在你修煉的這段時間裡,他竟然把古佛寺給偷了,然後就悄悄溜走了,蒙亦奇現在還在追殺他呢。”
高維嶽不禁張大了嘴巴,這傢伙膽子夠肥的啊,敢假裝玄天宗弟子來招搖撞騙,連他都被瞞過去了,沒有發現這一點。
“他偷古佛寺什麼東西了?武功秘籍?神兵利器?”
“他對這些東西沒興趣,專門就偷那些值錢的玩意,我們包袱裡面的東西,還有蒙亦奇的一些珍寶,都被他順手牽羊拿走了。”
“什麼?他還偷了我們的東西?”高維嶽的臉色終於變了,連忙打開自己的包袱來查看。
“天殺的啊,我剛得到的一萬兩銀票,也被他給偷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