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玉宸帝實在想笑啊,可那也得強忍着。這個祺王妃給他金牌是讓她隨時可以進出皇宮用的,又不是讓她擅闖朝堂的,還真是會拿着雞毛當令箭啊。
胡尚書跟蕭天祿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凌若翾說的瘋狗就是他們,可是有睿王壓着,他們也不敢反駁什麼。
凌若翾豈不知道他們的那點小心思,隨即輕撫着胸口道:“原來瘋狗只有在見到主人的時候纔會停止狂吠啊,方纔還真是嚇到本妃了。”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裡是朝堂,是皇兄與文武百官商議朝政的地方,你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的成何體統啊。”睿王沉聲道。
“拋頭露面?本妃拋頭露面又怎樣?雲裳律法有哪條哪款不許女子出門見人了?”凌若翾挑眉道。
聞言,睿王一時語塞,這個凌若翾他可真是沒有辦法了,現在還不是他的王妃,等到她成爲自己的王妃之後,就把她天天關在家裡,不許她拋頭露面,只許在家給他一個人看。“雲裳的律法沒有哪一條規定女子不可以拋頭露面,但是你的身份不同,身爲王妃就要注意身份,你看看哪個王妃像你一樣。又是造火.槍,又是造大炮的。”
“哦?這麼說睿王殿下是對本妃造大炮跟火.槍有意見了?”
“不止有意見,意見還很大呢。”睿王冷冷道。可不是他對凌若翾意見很大麼,要不當初跟南夜國大皇子聯手的事情能被她給破壞麼,若是當初沒有她凌若翾,今日坐在龍椅之上的人就是他雲玉睿了。
“意見大又怎樣,睿王殿下跟我凌若翾的樑子,從五年前就已經結下了,也從沒有想過要有解開的一天。”凌若翾冷冷道。想到他當初在大婚當天送來退婚文書,逼得原來的凌若翾含恨自盡,她就看不起這個男人。
不過,當初若不是睿王如此,她又怎麼會遇到她一生的最愛呢,說道這裡,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睿王呢?
“你……”睿王怒道。面前的這個女人真是讓他又愛又恨,愛她不顧一切的愛她,爲了她,自己都已經情願在迎娶她之前守身如玉了,可這個傢伙呢?既然跟祺王生了孩子,又怎麼能讓他不恨。
“我什麼?你閒的沒事就不要找別人的麻煩,更不要趴在別人家的牆頭上找茬,有空的時候,還是多管管你的狗吧。”凌若翾冷冷道。
“你罵誰是狗?”蕭天祿終於按捺不住了,張嘴狗閉嘴狗的,好歹他還是個刑部侍郎啊,這樣的侮辱朝廷命官,她凌若翾的膽子還真是夠肥的。
“誰接話就是說誰啊。”凌若翾淡淡道。這個蕭天祿真是個蠢貨,自己剛說了一句瘋狗,他就馬上跳出來了,怪不得睿王不會太重用他呢。
看看胡大人就知道了,他就不會跳出來罵自己是狗呢,即便他真的是睿王的狗,那又怎樣,只要幫助睿王得到皇位,那麼他就是名副其實的國丈了。還有他的女兒胡仙兒也很聰明,睿王喜歡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睿王妃就可以了。
“祺王妃,請你不要胡攪蠻纏了。今日是有人舉報祺王昨晚在王府裡殺了數十名百姓,而且殺死數十百姓的武器就是你研製的火.槍,不知道祺王妃還有何話講?”刑部胡大人淡淡道。
他在刑部十幾年了,沒罪的變有罪,有罪的變無罪,他是最輕車熟路的了。既然火.槍是祺王妃發明的,那她就算是幫兇了,正好,趁機把祺王妃也拉下水,那麼自己的女兒就沒有威脅了。
等這個祺王妃的腦袋咔嚓一聲落地了,看睿王還怎麼惦記,爲了女兒,他今天一定要將凌若翾置之死地而後快,就算是得罪了睿王他也不在乎。
“火.槍是本妃發明的,你就認爲一切都是本妃做的嗎?而且,既然昨晚祺王府就發生了命案,爲何刑部不早早處理,今日纔在這裡計較到底是誰的責任?皇上說的很正確,完事講求一個證據,那麼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殺人了?”凌若翾追問道。
“自然是有人親眼看到的,怎麼需要本官叫出來跟你對質嗎?”胡大人冷笑道。他倒要看看,這個祺王妃還能怎麼樣?人證有了,物證自然也不會少的。
“哦?有人證?那就叫出來對質吧。”凌若翾淡然自若道。人證?都是僞證吧,昨晚的事情他們處理的乾淨利索,不會被人知道,不,會被幕後主使知道。
須臾,一身穿短打小廝模樣的男子快步走了上來,先給玉宸帝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後,便安靜的跪在地上。
“皇上,人證已經到了,請皇上審問吧。”刑部尚書朝玉宸帝行了一禮道。表面上看他對玉宸帝是很恭敬的,可是他的舉動根本就是在逼玉宸帝啊。
胡大人早已看出玉宸帝想要保住祺王了,若是不這樣逼玉宸帝就範,隨即,玉宸帝沉聲道:“你就是人證嗎?那你就將昨晚的事情講述一下吧。”
“是。”小廝恭敬的磕了一頭道。隨即,小廝淡淡道:“昨晚小人在回家的途中,經過祺王妃,就聽到裡面有很大的哭喊聲,隨後小的就從門縫看到祺王拿着一把火.槍,打死了一個百姓,接着就把他們全都殺了。”
聽到這個所謂的證人這麼說,凌若翾真是想笑,這編故事也要符合一定的常識吧,可是他們偏偏一點也不符合。
“你說你親眼看到祺王拿着火.槍殺掉了百姓?”
“是啊,王妃,王爺拿着的就是你造的火.槍.”小廝鄭重道。好似在表明,他說的話是真的。越是要強烈表現自己的話是真的,那麼假的可能性就更大了。雖然,他們努力的模仿了對方說話的語氣,但是依舊是漏洞百出。好吧,就讓她來揭開他們的謊言吧。
“哦?那麼本妃問你,你昨晚爲何深夜回家?”
“我是去看朋友了。”小廝笑着道。
“哦?那麼你朋友住哪裡?你又住在哪裡?”凌若翾笑着道。
小廝哪裡知道凌若翾是怎麼想的,隨即道:“我朋友住在風清街,我住在定波街。”
“哦?從風清街到定波街需要經過鳳凰街?看來你並不是單純的想回家,而是想趁着回家之前做點其他的勾當吧。”凌若翾冷冷道。
久居京城的人都知道,從風清街到定波街根本不會經過鳳凰街,而且鳳凰街與蘭芝街居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他一個普通人怎麼能經過那裡呢,所以,他方纔說從朋友家回自己家的謊言不攻自破了。
“這……這……小的……”小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真是後悔啊,一不小心就上了祺王妃的當了。
“還有,你說你在祺王府的門縫看到是祺王開槍打死那些人的,那麼你怎麼確定他們是百姓的?而不是稻草人?”
“因爲我聽到了呼救聲。”
“呼救聲?哈哈哈,真是說謊都不打草稿,你一個普通的升斗小民,怎麼可能知道火.槍是什麼樣子的?而且,你說你看到了全部的過程,那麼我又怎麼會放你離開,還讓你今日有機會栽贓陷害我?”凌若翾冷冷道。
小廝這下慌了神,是啊,他一切都是按照別人的指示去做的,火.槍是什麼?他可是真的不知道啊。他只是昨晚在外面喝酒喝晚了,回家路上被他們抓去了而已。
要不是因爲那二百兩的銀子,他怎麼會去得罪祺王府啊。還想着今天去祺王妃開的醫館看診呢,這下倒好,他病也不用看了,直接等死就行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都清楚了,方纔凌相跟鎮國公還在擔心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把事情解決了。
“皇上,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在故意誣陷祺王的,還請皇上還祺王一個公道。”兵部尚書躬身行禮道。
“皇上,臣附議。”工部尚書也附和道。
“臣附議……臣附議”接二連三的有大臣向玉宸帝進言道。
睿王從來沒有想到祺王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不禁狠狠的瞪了胡大人一眼,要不是他出的餿主意,怎麼會這樣,而且揭發祺王的人是刑部的人,大臣都知道刑部尚書跟刑部侍郎的女兒,分別是睿王的正側妃,他們這樣栽贓祺王,一定是受了睿王的指示,不論是不是睿王指示的,如今都是他指示的了。
胡大人低下頭,不敢直視睿王的眼光,這件事的確是自己給辦砸了,還能說什麼呢?說多了都是錯啊。
蕭天祿這下可是樂壞了,姓胡的壓在自己頭上這麼多年,自己的女兒又被他的女兒壓着,本以爲就沒有出頭之日了,可今天,好日子總算是來了。
刑部尚書失利,那麼他的女兒在王府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蕭家翻身的機會也就來了。思及此,蕭天祿不禁笑出了聲。
他這麼一笑不要緊,引來了睿王的不悅。“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王爺,下官,下官只是替祺王開心,這個傢伙誣陷祺王,罪當凌遲,現如今,他的謊言被祺王妃揭穿,還了祺王清白,下官也是替王爺高興啊。”蕭天祿眼珠一轉賠笑道。
“恩,是啊,這個小廝陷害王弟,是應該給他重重的懲罰,否則我雲裳國的國法將置於何地啊。”睿王沉聲道。
凌若翾冷睨了一眼這一主一僕,還是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很好啊,可是今天他們別想誣陷了祺王府就沒事,一定要讓其付出代價才行。
“睿王這話說的,方纔言之鑿鑿說我家王爺有罪的是誰啊?現在了才說跟祺王府無關,是有人栽贓的了?可真是會變臉呢。”凌若翾冷笑道。
“若翾,你別生氣啊,本王也是被人矇蔽了,還望若翾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了吧。”睿王賠笑道。
事情有一次圓滿的解決了,當睿王回到自己的王府之時,一個不知道是喜訊還是噩耗的事情傳入了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