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景沅

092. 景沅

“皇嬸,你看,有人!”万俟晝頃突然伸手指着前方,大聲說了句。

因爲黃沙時不時的吹打,兩人均用紗布將面給遮住,只露出兩隻眼睛,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邱桑容聽到万俟晝頃的叫喚聲,便擡頭跟着他的視線走。

果然,就看到了一行人正向他們這個方向而來,風沙吹起,看不清楚對方的真面目和人數。

“皇嬸,我們要上去嗎?”在這片沙漠裡突然冒出一行人,不得不讓人懷疑了起來。

邱桑容眯着,原地想了想,“過去看看。”

兩人打着馬走了過去,沙漠步步難行,邱桑容將万俟晝頃帶到沙漠裡來,就是要讓他體會一下惡劣的環境,當然,她也一道過來尋些沙地藥材,極爲鮮少。

兩人漸漸靠近了,對方顯然也是看到了他們。

在隊伍中,邱桑容第一眼便看到了受傷的人,被放在馬背上一步步的艱難移步,但邱桑容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着股戾氣。

在靠近上前,相矩兩米之遠處,邱桑容突然停下了腳上,冷冷地眯起了雙眼,對方全部蒙着面,完全看不出任何特徵,連分辨是哪裡的人都做不到。

“晝頃,離開。”邱桑容突然感覺到不對勁,直接掉頭就要離開。

“皇嬸?”万俟晝頃一愣,按着邱桑容的話,掉頭就離開。

對方已經看到了他們的反應,顯然是被點破了,當下,也不再隱藏己身,徒然周身的殺氣暴露了出來。

黃沙下,銀光閃閃,一行人已經化作冷血殺手,飛撲向他們二人。

邱桑容眼眸一利,回身喝了句,“快走,等我解決了他們再回頭找你。記住,有多遠跑多遠。”

“皇嬸,這怎麼行,要是皇叔知道我將你一個人丟下,會殺了我不可。”万俟晝頃喊了一聲,愣是不肯走。

邱桑容挑眉,“讓你離開就離開,哪來這麼多廢話,快走。”

万俟晝頃咬了咬牙,便打着馬快速離開。

万俟晝頃剛跑出不遠,就見前面飛沙狂掃,一道纖影在他們之間遊走如魚,完全不受半點的阻礙。

這還是万俟晝頃第一次看到邱桑容彪悍的一面,不由心驚了一下。

難怪皇叔被皇嬸管得死死的,皇嬸這是深藏不露啊。

雖然是這樣,但万俟晝頃還是沒敢走遠,只是站得遠遠的看着,生怕有個什麼閃失。

邱桑容沒想到這些人這麼有耐心,竟然一路盯着他們出門,追擊到了黃沙當中來。他們身上帶着股森林味道,顯然並不是常時間行走在沙漠之中,可見得他們一直在盯着自己,甚至是有一個幕後人。

“說,誰派你們來的。”邱桑容一把制住了一人,冷聲問。

但她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因爲那人已經咬開了舌頭裡的毒藥,自盡了。

邱桑容低咒了一句,將人甩了出去,回後再試捉了兩人,同樣的結果,被邱桑容制住的,都不會多說半個字,直接服毒自殺。

邱桑容暗罵了幾句,沒有再逼問他們,直接殺了了事。

“皇嬸,快走,快走……是龍捲風!”万俟晝頃突然指着她的後邊,一邊奔跑回來。

邱桑容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滿天黃沙襲捲而來,勢頭之大,竟然不過是瞬間的就至面前。

邱桑容連忙放開那名殺手,想也沒想直接奔向了万俟晝頃,一把將他推出去數米,万俟晝頃跌飛出去,想要扭身奔回時,已經晚了一步,龍捲風已經將他和邱桑容分隔開了。

一切歸爲平靜時,黃金沙漠如一片平湖般靜靜地躺着。

突然,一個身子從黃金沙下冒了出來。

万俟晝頃拍了拍身上的沙粒,站起身,四下找着邱桑容的身影,大聲叫喊着,“皇嬸,皇嬸,你在哪?快出來,皇嬸……”

一個人走在沙漠裡,万俟晝頃覺得自己渾身發軟,在邱桑容消失的地方尋找着,最後連他自己也跟着脫水倒在沙漠中。

“王爺,就是這條路……”一行人悠然地走在沙漠的路口,前方有大批的人在開路,一路上,男人只顧着懷中的小孩。

“嗯。”万俟兮皺眉,怎麼也沒想到邱桑容會跑到這種惡劣的環境裡找藥材,真懷疑,這個寸草不生的沙漠裡會長出什麼藥材來。

“儘快找到王妃,在這種地方一定不好受。”万俟兮邊說着,將万俟凜往懷裡按緊了些,以免風沙吹進他的眼睛。

“是!”

一衆人先行在前方,不出多久,就將暈迷過去的万俟晝頃擡了回來,又聽屬下說有死人冒了出來,看着那傷,一定是經過了一場打鬥,死的人是專門培養出來的死士。

看到万俟晝頃一個人時,万俟兮墨黑的眼眸已經細細地眯了起來。

万俟兮望着無盡的沙漠,啞着聲音說,“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王妃。”竟敢有人暗殺他的王妃,看來這羣人還是那麼的不安分。

“是!”跟過來的那批人,立即分散了出去,留了數十名下來保護万俟兮的安全。

“王爺,依屬下看,王妃一定是被一路跟蹤進了沙漠。”歸允突然在旁側提醒着。

万俟兮點點頭,慢幽幽地說,“能逼得他們出手的人,只怕是沒有幾個了。讓人在淮京盯緊了太子的一舉一動,至於晝成那邊,讓下邊的人直接潛入搜查,若是被發現,便說是本王的命令。”

“是!”歸允轉身從馬背的暗袋裡取一隻飛鴿,寫上萬俟兮的命令,放飛出去。

回身又問,“王爺,那我們是否還要繼續進沙漠?”

邱桑容消失在沙漠裡,可能只要深入一些,就會追上那些人。

万俟兮蹙着眉站在原地,看着茫茫的黃金沙,沉吟片刻,“等。”

以他對邱桑容的瞭解,應該不會這麼容易落網,必然是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歸允與另一名護衛看了一眼,便默然的站在風沙裡守着。

一隻鴿子飛落在歸允的肩頭上,歸允一喜,立即散下信件,飛快閱讀。

眼睛一閃,走到万俟兮的面前,“王爺,王妃有消失了,在景沅城。”

景沅城?

万俟兮眼眸眯起,深邃幽深的眼眸裡閃過了道暗芒。

“立即啓程去景沅城。”万俟兮打馬調頭。

景沅城。

**可躲,天災卻躲不過。

邱桑容從景沅城幽幽轉醒,遲疑一秒的看着蒼白的帳底,邱桑容突地想起了什麼,立即從牀上彈跳了起來,一隻手從旁將她的動作按了下去。

“別動,好好躺着吧。”聲音裡透着淡淡的冷。

邱桑容一驚,順着手看上去。

眸子一眯,“是你!”

對方笑了笑,“是我。皇嬸別來無恙啊!”

此人不是誰,正是遠在外邊的兩年之久不能回淮京的万俟晝成。

邱桑容看到此人,眼皮一直跳,防備地問,“這裡是什麼地方?那些是你的人?”她的語氣十分篤定。

万俟晝成笑了笑,“皇嬸,不用這麼防着我,若我想要你的命,何必救你?”

邱桑容看着万俟晝成的笑容,反而更是提起了一百二十個心,他這麼救自己,只怕背後會再搞鬼。

“那些人又怎麼解釋?”邱桑容看他的眼神慢慢冷了下來,“你不要告訴我,那些人是專門跑過去遊沙漠,這種鬼話騙別人可以,但我,你最好是說實話。”

万俟晝成看着邱桑容半響,突地失聲笑了下,“皇嬸果然變了許多,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了,不過,你這脾氣倒是有幾分和皇叔想像。”

邱桑容挑了挑眉,抿着脣沒有接他的話。

“那些人是我派過去的,但我並沒有下令要你的命,皇嬸,你應知我不會對你下手纔是……”說罷,慢慢的傾身下來,幾乎是要貼向了邱桑容。

邱桑容挑眉偏開一處,聲音溫淡,“你不想要我的命,卻想要了頃兒的命,是嗎?”最後,是帶着冷淡的質問。

“對!”万俟晝成大方承認,眼神直視着邱桑容,“皇嬸,兩年不見了,你仍是那個令人又愛又恨的女子!”今年的邱桑容才十七歲,生過一個孩子後,更有一種迷人的韻味,讓人移不開眼。

邱桑容聽了這話直皺眉,甚至是聽出了這其中的輕浮,“你想要利用我威脅万俟兮還是皇帝?”

万俟晝成直直地盯着她,“皇嬸,你說該拿你怎麼辦?”

“這是你的事。”邱桑容慢慢地坐起了身子,感受着身體的力量,並沒有被下什麼有害的藥物。

万俟晝成深深看了眼邱桑容,轉身出了屋子。

邱桑容看着他的身影,沉了沉臉,不多會,走出這間簡陋的屋子,面臨着碧波湖,四周幽靜,邱桑容往身後瞧了眼,竟發現這間屋子四面環水,唯有一座彎曲的木橋通往前方。

万俟晝成背對着她,兩手負後,聲音幽幽地從前面傳來,“只要能回淮京,我就會不擇手段,好不容易盯到你帶着晝頃從淮京中獨自出來,你認爲我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我這麼做,也是萬不得已。皇室子弟,你不爭,就是死路一條,這便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如今你也是皇家的一份子了,就應該更加的明白其中的殘酷。”

邱桑容站在他的身側,同他看一片天空,“你這是在說服我嗎?”

“你若是這麼想,那便是吧。”万俟晝成頓了頓,“如果當初那個人是我,是不是如今的你就會站在我的身邊?”

“?”邱桑容一愣,一瞬間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如果那個娶你的人,是我,你會站在我身邊嗎?”万俟晝成再度重複剛剛的話。

邱桑容臉一沉,“不會有這樣的如果。”

“是嗎?皇嬸連個假設也不肯,可見得你愛皇叔有多麼的深。”万俟晝成轉過身來,微笑看着她。

邱桑容心頭一跳,“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只想皇嬸助我一臂之力,這個對皇嬸來說,輕而易舉。”万俟晝成一步步的往回走,離邱桑容三步之遠停下,“皇嬸難道連這樣的一個機會也不肯給我嗎?”

邱桑容後退了兩步,擡眸看他,“你們在外邊也夠久了,不用過多久,你們的父皇自會將你們如數招回皇宮。”

邱桑容知道他不信,皇帝想耍什麼把戲,她早已看得明白了。

這兩年万俟晝頃就算沒有成長多少,也足夠應付了,讓這個孩子“空閒”了兩年,万俟聿怎麼都得將另外兩個兒子召回來,沒有競爭,就沒有真正的強大。

在万俟聿自己還能動彈的情況下,在兒子的身上找點樂子,也算是他最後想做的事情了。對於万俟聿這種無聊又殘忍的玩法,邱桑容不敢荀同,身爲他的兒子,當真是一件極爲不幸的事情。

看着邱桑容那淡漠的神色,万俟晝成愣了愣,爾後便笑了起來,“你說得沒錯,這便是父皇的樂趣所在,卻也是我們的不幸!”

邱桑容突然很同情這幾個皇子,不爭就得被人踏着走向高位,皇帝讓他們爭,他們就得爭。

一道身影掠過平靜的湖面,瞬息間便來到兩人的面前,鐵骨扇子“啪”的一聲打開,輕輕的扇了起來。

在看到邱桑容時,狐狸眼不禁微微眯了起來,“万俟王妃!”

邱桑容稍微挑眉,“沈公子倒是活得自由自在,這淮京不回也罷,在此安家樂業甚好!”說罷,眼神環視着四周。

沈狐幽幽一笑,踱步上前,骨扇輕輕搖晃着,“若万俟王妃留下來作陪,在下很是樂意!”

邱桑容的眼神淡淡地掃過二人,“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突然失蹤,只怕那人要追上來了。

邱桑容想到万俟兮的樣子,在心底裡深深嘆息了下。

“景沅城!”似看出了邱桑容心底的不安,沈狐笑道:“放心吧,万俟王已經帶着小王爺正朝着這個方向來了!”消息是他故意放出去的,他們也來得極快。

邱桑容聞了,眉頭頻頻皺起,“看來你們果真是故意如此做來。”

“万俟王妃也是餓了吧,在酒家那裡,在下已經準備好膳食,還請王妃移步!”沈狐側乎,眯着狐狸眼。

邱桑容也不客氣,跟着他的步伐離開。

出了湖心,邱桑容才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景沅城一處大酒家的後院,那間屋子也是万俟晝成他們後來才建起的,方便“待客。”

對此,邱桑容不可置否,也不管万俟晝成倒底什麼時候來到這景沅城,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酒樓處於熱街的中心,一上樓,就聽到了吵雜的熱鬧聲。

邱桑容看着這酒家的小二,和跑堂的,不禁挑了挑眉,底盤穩重,不像是普通人,到像是常年的練家子。

看來,這是万俟晝成新的據點,這家酒樓是他名下。

皇帝將他們放出皇宮,卻更有利於他們在背後做後手,比如暗中擴漸自己的勢力,漸漸的招攏各地人馬,江湖人,更利於万俟晝成。

如此一來,皇帝也是有另一番想法。

也不是將他們趕出了皇宮,就是束縛了他們,反是讓他們大顯手腳,看看太子與成王是如何利用這些江湖利器,助己成帝!

邱桑容和万俟兮早早就表明了,替皇帝帶着万俟晝頃可以,但若讓他們參與其中,那便是不可能的事。

邱桑容想了想,不如就藉着這一次出門的機會,好好的在外邊躲個四五年,等他們鬥完了,再返回淮京,不失爲一計。

邱桑容上樓到坐下這段路,已經想過了很多種可能與想法。

万俟兮的勢力如今還在淮京裡駐紮着,想離開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想到這裡,邱桑容又無奈地在心底裡嘆息。

與此同時,兩批人馬正趕往着景沅城而來,來勢極快。批人在暗處而來,一批人則是大搖大擺的疾入景沅城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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