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北月和寒天十分順利的順着地道回了悅來客棧。
擔心了一夜的小柱子和寒夢看着他們二人,都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主人不會有事的。”小柱子很自信的說着,因爲他知道這地道是冷北月親自找人挖的,裡面的機關暗道,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主人,大哥,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寒夢看着冷北月有些蒼白的臉色,更現了幾分擔心:“這皇城一夜都沒有安靜下來。”
“皇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冷北月早就預料到了,一邊扯了扯嘴角,她也沒想到這下面的地宮會有那麼多的秘密,看來有機會,還要再研究研究了。
“那現在怎麼辦?”寒天看冷北月一點也不焦急的樣子,倒是生出幾分佩服來。
“回宮啊。”冷北月一邊揉了揉凌亂的長髮,一邊嘆息一聲:“就是得找一個好的理由才行。”
“主人……”突然寒天放低了聲音,向冷北月的身邊靠近了一些:“凌親王不能再留了,所以這一次……”
他的意思很明瞭,只要冷北月說是凌親王擄自己出了王宮,對她另有企圖,蘇語堂一定不會忍了。
更何況昨天一夜,凌親王也不在府上。
只要冷北月那樣做了,絕對讓鳳凌無法翻身,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他們寒家的仇也間接的報了。
寒夢看寒天與冷北月走的如此近,也有些意外,寒夢是個實心眼的姑娘,拜了冷北月爲師,就沒有半點雜念。
此時她看自己哥哥的樣子,似乎有些過份了。
“不,還不到時候。”冷北月知道凌親王一旦還疑了自己,以後定不會像從前那般待自己了。
她就是心頭疑惑,如何也想不明白。
按理說,自己害慘了鳳華,還連累他送命,鳳凌應該恨自己入骨纔對,最初他要殺自己爲鳳華報分,冷北月完全可以理解。
後來他找自己合作,爲鳳華報仇,也能理解。
只是當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冷北月,有破綻的時候,他卻動了殺機。
那麼他到底是想那個冷北月呢?還是想殺這個冷北月呢?
這問題都讓冷北月自己暈了。
“你去調查一下,我還是前朝皇后的時候,是不是和鳳凌有一腿……”冷北月說的很隨意,昨天鳳凌的表現太不尋常了。
讓她不得不多想。
“啊……”寒天險些吐血,這種事情還用調查嗎?
“我,失憶。”冷北月揉了揉額頭:“真的記不起來。”
“主人……你昨天在地宮裡遇到了什麼?”寒天有些緊張了,相對來說,他更在意冷北月的安危。
“我沒事,就是掉進了一處深水裡。”冷北月擺了擺手:“我這就回宮,你去調查一下吧。”
“主人……”寒夢猶豫了一下,才上前來:“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冷北月很果斷的說着:“大家都是自己人。”
她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
即使不知道這寒夢寒天的背景,也一樣不會還疑的。
小柱子的面上閃過一抹感激,他不過是一個奴才,現在冷北月能這樣待自己,他也是感激不盡了,加上當年的救命之恩,更是對冷北月忠心不二了。
“王府的管家有問題……”寒夢聽了聽四周的動靜,才輕聲說道:“他那日受傷,是我去包紮的,他的實際年齡應該和大哥差不多。”
“真有此事?”冷北月的心咯噔一下,她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子默。
子默就是易了容,留在自己身邊,隨時準備報仇。
那麼凌親王身邊這個管家又是爲什麼?凌親王可否知道?
她明顯的感覺得到管家對自己的敵意,心下就更亂了,難道這個管家是要通過凌親王要殺她冷北月?
怎麼四處都是敵人?個個都想殺了自己?
活到這份兒,冷北月覺得失敗極了。
“千真萬確。”寒夢用力點頭:“我不會看錯的。”
“好,我知道了。”冷北月深吸了一口氣,這事情越來越亂的感覺,她需要好好的靜一靜,理一理頭緒了。
她總覺得自己是陷進了一個大大的漩渦裡,想出,也出不來了。
“醫館的事情要快些着手安排了,有什麼事,還是找凌親王出面。”冷北月心下雖然有些亂,面色卻還好,一邊囑咐寒夢和寒天,又看向小柱子:“城南那兩家要倒閉的酒樓談下來了嗎?”
“已經在重新裝修了,按照主子的吩咐,開始安排人手進去了。”小柱子畢恭畢敬的說着:“宮中也有人安插進去了,短時間內無法接近娘娘。”
“我明白。”冷北月也在培植自己的勢力了,更是一點點的滲入到這大蘇皇朝的每一處。
她不能一直依靠凌親王,因爲任何人都沒有自己人可靠。
安排好了一切,冷北月便偷偷潛回了宮中,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明光殿外,子默和子涵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低着頭,無精打彩的,顯然蘇語堂拿他們出氣了。
大殿四周,圍着上百號御林軍,見到冷北月走過來,個個都直直瞪着她。
“娘娘……”子默和子涵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齊齊跪了下去。
“咳咳……你們都起來吧。”冷北月面色蒼白依舊,一邊咳了幾聲,一邊偷眼看向大殿裡,更對着子默和子涵擺手。
子默和子涵哪裡敢站起來,就跪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你們放心,我是自己溜出宮去的,與你們無關。”冷北月知道這兩個傢伙打什麼主意,撇了撇嘴,輕聲說着。
“謝娘娘。”子默和子涵都應了一聲,齊齊站了起來。
這讓冷北月相當不爽,這兩個沒良心的傢伙,學會明哲保身了。
“回頭和你們算帳。”冷北月還是低低咒罵了一句,才走進大殿裡。
蘇語堂正青着臉,站在地中央,小可的身子還沒有恢復,卻跪在一旁,面上有淚痕。
見到冷北月,也有些小激動,卻不敢說什麼。
“皇上。”冷北月走近,擡頭直視着蘇語堂:“與他們無關。”
“連自己的主子都保護不好,留着有什麼用,來人,全部拖出去,亂棍打死。”蘇語堂沒有對着冷北月發火,而是瞪着一屋子的宮女太監,連同小可和子默子涵。
“我都說了,與他們無關。”冷北月急了,忙上前,拉了蘇語堂的手臂一下,他卻用力一甩手,不讓她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