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淳楠會臉色怪異也是在所難免的,在知道妹妹帶着十萬精兵從海上歸來時,他已經對妹妹刮目相看了,更別說妹妹身邊還有水一琛這樣的人物心甘情願地效命,要說水一琛對夭夭沒有一點心思,他打死都是不相信的,他偷偷打聽過,好像以前水一琛還以爲妹妹是寡婦來着,可是,趙雍來做什麼啊?
他怎麼不知道趙雍以前還見過妹妹的?
“我不見他。”葉蓁含笑地說道,“讓趙雍等着。”
葉淳楠皺眉打量着她,“你什麼時候見過趙雍?”
“兩年多前吧,在承德山莊見過,他那時候易容成王爺去錦國的,我還以爲他已經死了。”葉蓁心情很好,想來趙雍應該是被頭痛折磨得不輕了。
真是活該啊!讓他想着往墨容湛身邊塞女人,疼不死他!
葉淳楠越聽越糊塗,“等等,他爲什麼會死?”
“哦,他有病,沒得治。”葉蓁笑着說,遠遠就看到明熙和明玉在草地上跑着,水苗苗和紅纓站在他們身邊看着。
“娘!”明熙最先發現葉蓁,高興地大呼,接着又看到葉淳楠,小短腿跑了起來,“舅舅。”
葉淳楠暫時放下趙雍的問題,走過去將明熙抱了起來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傢伙,越來越沉了。”
明玉看到哥哥被高高抱起了起來,立刻抱住葉淳楠的大腿,“舅舅,我也要,我也要。”
“好。”葉淳楠把明玉也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回頭對葉蓁說道,“夭夭,你到底讓不讓皇上見兩個孩子,我只要想到善善和兒子,就恨不得立刻回到他們身邊去,皇上的心情只會比我更急切。”
“我過兩天就給他去信。”葉蓁小聲說,事情發展到今日的地步,她反而有點害怕見到墨容湛了。
葉淳楠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移開視線,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夭夭,你該不會變心了吧?”
這麼久都不想見墨容湛,很難不讓人這麼想的,要是夭夭真的移情別戀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都兩年過去了,難爲皇上這兩年連個嬪妃都沒寵幸,後宮簡直乾淨得跟和尚廟一樣。
“哥哥,你說什麼呢。”葉蓁嗔了他一眼,她要是能夠那麼輕易忘記墨容湛就好了,那也不用愛了他兩世。
她如今能夠在這裡,也是墨容湛的命換來的。
“我就是好奇問問。”葉淳楠嘿嘿地笑着,誰讓她身邊還有一個水一琛呢。
“這種好奇問問還是別問了。”葉蓁沒好氣地說。
葉淳楠只是嘿嘿地笑着,扛着兩個孩子跑了出去,明熙歡快地笑了出來,明玉尖叫出聲,過了一會兒纔跟着大笑。
“葉姐姐,我們回來這麼久,明熙他們的爹怎麼還沒來找你呢?”水苗苗見葉淳楠走開了,她才朝着葉蓁走來。
“他很快就來了。”葉蓁笑着說,“你今天怎麼有空在這兒?趙天霽呢?”
水苗苗雖說是爲何葉蓁纔跟來的,實際上還是想要跟趙天霽在一起,皇甫宸把他弄去軍營裡幫忙,水苗苗這幾個月來都跟他在一起,會在這裡看到她還是挺難得的。
“我再也不想理他了!”提到趙天霽,水苗苗的小臉變得黑了。
葉蓁輕笑出聲,“又吵架了?”
“在城裡的時候,有女人給他送手帕,他居然收下了,當着我的面收下的!”
“哈哈。”葉蓁忍不住又笑了,“那他解釋了嗎?”
水苗苗哼道,“他說男未婚女未嫁,怎麼不能收下手帕,葉姐姐,他要氣死我了。”
葉蓁挑了挑眉,趙天霽這話說得的確很欠揍,不過,他應該是喜歡水苗苗的,怎麼會當着水苗苗的面收別人送的手帕,“你……跟趙天霽表明過心意嗎?”
“這還要表明嗎?我本來就喜歡他啊。”水苗苗理所當然地說道。
“……”葉蓁看着這個小姑娘,“你多久以前跟他說過喜歡他的?”
水苗苗愣了一下,“好像沒說過,但是我說過要嫁給他。”
葉蓁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你告訴趙天霽你生氣他拿別人的手帕,說不定會有別的驚喜。”
“真的?”水苗苗一臉狐疑,“葉姐姐,你別騙我。”
“我騙你作甚?”葉蓁笑道,“去找他吧。”
等水苗苗走了,紅纓才笑着說,“娘娘,您又忽悠水姑娘了。”
“這怎麼能叫忽悠呢?我是在當紅娘。”葉蓁挑眉一笑,“今天兩個小傢伙沒鬧吧?”
“沒有,小皇子還讓水姑娘給他講故事呢。”紅纓笑道。
明熙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比同齡的孩子更聰明,這點夭夭其實挺驕傲的,不過又有點擔心他因爲火凰的關係,會有點聰明過頭了。
“姑娘,我們還要回錦國嗎?”紅纓小聲地問道。
葉蓁看了她一眼,“誰找你了?”
紅纓臉上的神色僵了一下,她發現娘娘的眼睛是越來越犀利了,“是……是沈異。”
“沈異?”葉蓁淡淡地笑了,她以前就看出沈異跟紅纓之間有點小情意的,沈異會找紅纓也是正常,“他什麼時候找你的?”
“在柳州城的時候,奴婢出去給小皇子買風箏,便發現他了,他說是皇上讓他們來保護娘娘的。”紅纓低聲說道,有些害怕娘娘會因爲她隱瞞這件事兒生氣。
柳州城?那就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還不知沈異他們跟着她多久了。
“去讓沈異他們來見我。”葉蓁冷哼了一聲。
紅纓眉眼一亮,“誒,奴婢這就去。”
沈異他們自然不能接近軍營,而且還怕被發現,一直都是遠遠地跟着,等他們來到葉蓁面前,都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
“娘娘……”沈異和薛林他們跪在葉蓁面前,這麼接近地看到葉蓁,他們才終於有一種皇后娘娘果然還活着的感覺。
娘娘不但還活着,看起來比以前還更光彩逼人,而且還添了幾分威儀。
“你們跟了本宮多久了?”葉蓁看了他們一眼,兩年過去了,好像有一點變化,又好像什麼變化都沒有。
“兩個月前……”沈異小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