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站穩了腳步,對於某個看心情做事的人已經徹底無語了,她只想儘快找到明熙,再想辦法離開玄天大陸。
她真的很想念明玉和墨容湛。
“你帶我來這裡作甚?明熙呢?”她記得這裡好像是他的什麼地宮,他住的院子並不是在這裡。
“明熙在裡面。”墨帝淡聲地說道,“跟我進來。”
葉蓁的心頓了一下,“是不是明熙有什麼事?”
墨帝回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就知道是明熙出事了?”
“不然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葉蓁皺眉看着周圍的一切,這裡看起來跟星雲山的山殿很像,只不過靈氣好像更濃郁一些。
“這裡是我修煉的地宮,上次人間大陸的缺口也是在這裡打開的。”墨帝淡聲地解釋,他的地宮從來沒外人進來的,除了明熙,如今還多了她。
葉蓁加快了腳步,“那還能不能打開第二次?”
“不一定。”墨帝說,他其實嘗試過打開人間大陸,但一直沒有成功,他不想告訴葉蓁,免得她太失望了。
看她說起女兒的樣子,應該是很想念明玉的。
“沒關係,等見到明熙之後再試試。”葉蓁說,她馬上就能見到兒子了,盼了這麼久,她提心吊膽了這麼久,終於能夠見到了。
墨帝一直將她帶到地宮的最底層,一面厚重神秘的青銅大門擋在他們的面前,葉蓁回頭看着他,“怎麼回事?”
“進來。”墨帝用靈力驅動青銅門,大門緩緩地向兩邊打開。
葉蓁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在四面牆壁上的四方神獸,雖然比不上她之前在朱雀樓看到的震撼,但這裡的四方神獸同樣栩栩如生,讓人生出敬畏。
“明熙?”葉蓁將視線收了回來,落在坐在中間一個圓臺上的孩子身上,那不就是明熙嗎?
葉蓁急忙走了過去,還沒接近那個圓臺,已經被墨帝攔住,“他正在修煉,還沒破境,你別過去,免得影響了他。”
“明熙怎麼變成這樣?”葉蓁壓低聲音,幾乎崩潰地問道,身上的肌膚怎麼變得……變得跟怪物一樣,又是金色又是青銅色,哪裡還有半點正常的肌膚?
葉蓁不自覺地將手緊緊地抓着墨帝的胳膊,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她幾乎要站不住了。
“明熙到底怎麼了?”葉蓁聲音顫抖地問。
就知道他看到明熙會這樣的反應!
墨帝將她摟在懷裡,不讓她去看明熙的樣子,“他在炎域的時候,被當成大祭司生活在魔宮裡面,不知道怎麼就修煉了不死不滅功法,這功法在第八層之前,每一層都有不同的變化,他如今正在修煉第八層,等破境了,他就能恢復正常的膚色。”
“不死不滅功法?”葉蓁臉色發白地擡頭看着墨帝,她已經顧不上被他摟在懷裡了,“那不是炎魔的功法嗎?明熙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如果是尋常人修煉炎魔的功法,的確會很危險,但是明熙天生就有火罡氣,他的靈根和身體甚至比炎魔還要強,能夠在這麼小年紀修煉不死不滅功法,他應該是千年來第一人。”墨帝儘量說得輕鬆,讓葉蓁不那麼擔心。
“但還是有危險啊。”葉蓁緊緊地抓着他的胳膊,“明熙還要修煉多久?”
墨帝輕輕地揉着她的頭頂,“他已經修煉到第八層了,別擔心。”
“一共有幾層?”葉蓁白着臉問道,心裡愧疚得發疼,只聽這個功法的名字就知道修煉過程有多艱難,明熙這麼小的孩子在受苦的時候,她根本不在身邊,誰知道他在魔宮受到什麼折磨。
“修煉到九層就大圓滿了。”墨帝低聲說。
葉蓁的臉色又白了幾分,“這麼說,明熙還沒有大圓滿?”
她雖然沒有修煉什麼不死不滅功法,但也知道最後那關是最難的,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這就算了,如果有什麼差錯,那就前功盡棄,甚至連身體都廢了。
“有我在這裡,不會讓明熙有事的。”墨帝將她抱在懷裡哄着,“我先帶你離開,明熙正在緊要關頭,如今他不能分心,等他破境了再來找他。”
葉蓁已經冷靜了一些,她輕輕地搖頭,“我就在這裡等他。”
“你就不怕這樣會讓明熙分心嗎?”墨帝沉聲說,“會影響他的,我讓他在地宮修煉就是不想讓人打攪他。”
“好吧。”葉蓁心疼又不捨地看了明熙一眼,只好隨着墨帝離開這裡。
“明熙如果不修煉第九層會怎樣?”葉蓁皺眉問道。
“外表看來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墨帝說,但是身體如何就不好說了。
葉蓁說道,“那就等明熙修煉到大圓滿我們再離開。”
墨帝微怔,他本來就是想這樣勸她的,沒想她居然會自己提了出來,“那自然是最好。”
“反正一時半會兒打不開人間大陸的缺口。”葉蓁這樣安慰着自己,其實她是歸心似箭,真想馬上帶着明熙離開。
可是她不能啊,爲了明熙,她必須再等一等。
墨帝握着她的手走出地宮,重新將青銅門關上,舜鈞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城主。”舜鈞行了一禮。
“明熙有異樣嗎?”墨帝沉聲問道。
舜鈞悄悄地看了葉蓁一眼,“自從城主離開之後,少爺一直都在修煉第八層,沒有走火入魔,很順利。”
墨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你繼續守着明熙。”
“是,城主。”舜鈞應道,猶豫了一下,朝着葉蓁行禮,“見過夫人。”
“……”葉蓁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她跟墨帝太親近了,她甩開他的手,對舜鈞皺眉說道,“我不是你們的夫人。”
舜鈞好像沒有聽到,重新沒入角落去了。
“走吧。”墨帝要重新牽着她的手,她的手小小的軟軟的,握在手裡很舒服。
“用不着你牽我的手,我自己能走,你要帶我去哪裡?”葉蓁問道。
墨帝好笑地看她,“你過河拆橋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什麼過河拆橋,我一直是這樣。”葉蓁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