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宣煬恨不得將眼前幾個大臣一爪子被拍死了!
要不是他的金丹不是被拿走了,他何至於在這裡聽這幾個愚蠢軟弱的凡人嘰嘰歪歪說個不停,居然還要聯手逼他改變遷都的旨意。
“皇上,遷都一事非同小可,不可輕率決定,還請收回成命。”幾個內閣大臣跪在北堂宣煬的面前,手裡還拿着烏紗帽,如果北堂宣煬不肯收回旨意,他們便要辭官離開。
“朕不收回成命又如何?”北堂宣煬冷笑着問,他還需要被他們這幾個凡人威脅嗎?“你們想要辭官,那就把官帽和官服都脫下來,朕就不相信了,朝廷沒有了你們,還能如何。”
幾個大臣的臉色大變,他們都已經要辭官了,皇上居然無動於衷。
“皇上,定都城是北冥國的根基,絕對不能遷都,還請皇上三思。”幾個年老的大臣痛哭涕淋,他們不明白,之前溫文謙卑的太子殿下怎麼就變成這樣,先皇雖然做事狠戾,但不會剛愎自用,很多事情還是會聽朝臣意見的。
怎麼會像新帝這樣,纔剛登基就要遷都!
遷都是小事嗎?這不是小事!
“來人,把他們給朕扔出去。”北堂宣煬大怒說道。
外面進來數個侍衛,將跪在地上的幾個大臣拖着出去。
“皇上,皇上……”
“不能遷都,一旦遷都,北冥國就亡了。”
“皇上,三思啊……”
北堂宣煬冷哼了一聲,對於他們的喊叫無動於衷。
這些大臣被扔出乾清宮,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跪在外面不肯離開,想要北堂宣煬改變主意。
很快,這件事就傳到錢丹青的耳中。
“北堂宣煬……”錢丹青搖頭嘆息,他真的錯了,當初就不該將北堂宣煬帶去戰場,如果不去荒原的話,他可能還是以前有點軟弱的太子殿下,至少比現在好太多了。
“想不到我們錢家培養出一個白眼狼。”錢錫禹冷聲說道,“還指望他會感恩錢家,如今只落得兔死狐悲的下場。”
錢丹青回頭看了父親一眼,“爹,我們錢家不能這樣下去了。”
“你想要做什麼?”錢錫禹皺眉問道。
“北堂鈺是被他殺死的。”錢丹青說道。
“你說什麼?”錢錫禹以爲自己聽錯了,“先皇不是被刺客殺死的嗎?”
錢丹青說,“沒有什麼刺客,就是北堂宣煬,在他回來的第一天,便說過要殺了北堂鈺,是我阻止了他,沒有想到在我走了之後,他還是動手了。”
“你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殺君弒父,這是什麼罪名你知道嗎?”錢錫禹瞪着兒子一字一句地問道。
“爹,我只是想告訴你,北堂宣煬連自己的父皇都殺,更別說我們錢家了。”錢丹青低聲說道,“不管我們之前對他有什麼恩情都沒有用。”
錢錫禹震驚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你說的都是真的?”
“錢貴妃也知道這件事。”錢丹青說道。
“那……那是畜生。”錢錫禹說道。
“對,他就是一個畜生,就算我們順從他,他還是不會感恩,一樣會像對待北堂鈺一樣對待我們。”錢丹青說道。
錢錫禹沉聲問,“那你打算怎麼做?”
“爹,你說呢?”錢丹青問,北堂宣煒已經死了,他們錢家就算要扶持他,只怕王皇后也不會答應。
“就算我們將北堂宣煬拉下來,還得找一個宗室的人頂上才行,不然……我們錢家要直接篡位是不行的。”錢錫禹低聲說道,他早有這樣的野心,只是還不到時候,本來是想要利用北堂宣煒的,如今看來,那小子根本不值得扶持。
“北堂鈺留了遺詔。”錢丹青低聲說,“他在進宮之前,將遺詔寫好了。”
錢錫禹的臉色一沉,“他把皇位給北堂宣煒了?”
“是的,北堂宣煒沒有死。”錢丹青說道。
“王皇后是不是來找過你,難道你想要去幫北堂宣煒嗎?”錢錫禹皺眉,王家是被他一手弄垮的,如果他們將北堂宣煒扶持上來,難保不會被秋後算賬。
王皇后的確是找過他了,但她並不是要他幫北堂宣煒登上皇位,她讓他想清楚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
“爹,我進宮去找太后。”錢丹青說道,如果北堂宣煬真的無藥可救,那他就沒有什麼可以顧慮了。
……
……
錢貴妃來到乾清宮,一眼就看到十幾個大臣跪在外面,她只覺得腦仁突突地疼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人忙上前回話,“太后娘娘,姜大人他們求皇上收回遷都的成命,把皇上給惹怒了。”
“姜大人。”錢貴妃走向跪在前面的大臣,也是年紀最大的大臣,已經是三朝元老,連錢家都不願意得罪他,“你們先回去吧。”
“太后娘娘,不能遷都啊。”姜大人老淚縱橫,“定都城是北冥國的根基,這是要亡北冥國啊。”
錢貴妃閉上眼睛,“姜大人,你也說得太嚴重了。”
“太后娘娘,您是心裡清楚的,一旦遷都後果不堪設想。”姜大人說道,“我們勸不了皇上,太后娘娘,您勸勸皇上吧。”
她要是能夠勸得住早就勸了,就怕兒子連她這個母親都不放在眼裡。
“姜大人,哀家儘管試試,你們幾位年紀都大了,在這裡跪着傷身子,都先回去吧。”錢貴妃勸着說道。
“皇上若是不收回旨意,我們便長跪不起。”後面有大臣說道。
錢貴妃皺眉說道,“你們這樣跪在這裡,不就是逼皇上要聽你們的話嗎?皇上纔剛剛登基,有什麼話好好與他說便是,各位大人,別用這樣的方式逼皇上。”
“太后娘娘,並非我們要逼皇上,是皇上在逼我們。”姜大人說道。
錢貴妃目光凝重地看着他們,若是換了以前,她纔不會在乎這些大臣是什麼想法,如今她卻不這樣想了,兒子想要坐穩帝位,太需要這些大臣的支持了。
“哀家會勸皇上的。”錢貴妃低聲說。
她轉身走向乾清宮的大殿,還沒進去,便聽到北堂宣煬在裡面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