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不知道梵梵說的其他人會是什麼樣,但她覺得他們的相處很像一家人,和其他血魔的相處,應當也是這樣吧。
她以前真的跟他們認識嗎?他們一直叫她小夭,便是她想要讓他們改口叫葉蓁或者夭夭,他們都不肯改過來,篤定地認爲她就是他們要找的小夭。
臥生好像有意阻止梵梵和忌眀跟她提起任何關於以前的事情,不知道是怕她知道太多,還是其他別的原因。
葉蓁對他們口中小夭的身世並不感興趣,甚至有一點牴觸的想法,總覺得……如果知道太多,對她不會是一件好事。
“前面就是城門了。”臥生低聲說,不知何時來到葉蓁的身邊。
“嗯,我們已經到西域的地界了。”葉蓁說,她看了臥生一眼,“這一路走來,我們都沒有遇到妖獸作亂,看來你的限制還是有用的。”
臥生望着微暗下來的天空,“我的控制只是暫時的,並不能長久,真正能夠號令整個天地間妖獸的,只有尊主。”
“你是說,只有大騰蛇才能壓制住整個人間大陸的妖獸,你不是說只有妖令旗就可以嗎?”葉蓁皺眉,對臥生的話有些不悅,如果可以的話,她並不想見到大騰蛇。
“妖令旗能夠讓人間大陸的妖獸俯首,但尊主……能夠令所有的妖獸都聽命於他。”臥生低聲說,“不僅僅是人間大陸。”
葉蓁蒙都看向臥生,眼中難掩震驚,“你是說,大騰蛇能夠……號令整個宇宙的妖獸?”
宇之表無極,宙之端無窮。
在人間大陸之外還有玄天大陸和上神大陸,可是,在他們未知的空間裡,可能還存在着誰也不知道的大陸,難道螣蛇連這些空間的妖獸都能號令嗎?
“你以前……”從來不叫尊主的尊號,一直喊弒天,再次從葉蓁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臥生心底的悲傷無法自控地涌上心扉,“尊主是很強大的,日後見到他,你自然就知道了。”
葉蓁撇了撇嘴,“見着他有什麼好的。”
“那是因爲你還沒有想起來。”臥生輕聲說。
“弒天要是出現了,你們是不是就要去復仇?”葉蓁問道。
臥生抓着繮繩的手一緊,腦海裡涌起一幕深刻到骨子裡的畫面,他側頭望着葉蓁,“或許吧,一切都聽尊主的。”
葉蓁疑惑地問,“你們以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會告訴你。”臥生說,“但是,最好等尊主回來了,你再考慮要不要知道以前的事。”
這還跟大騰蛇有關係?葉蓁挑了挑眉,反正她只是隨口問問,並不是真的那麼想知道。
“哇,進城啦。”在前面的梵梵叫了起來,她就站在馬背上,背後的兩把金斧頭異常奪人眼球。
忌眀摸着肚子,“我餓了,要吃肉!”
“關戒,快點。”梵梵催着走在後面的關戒。
火凰輕哼了一聲,加快速度來到葉蓁的身邊,將臥生給擠開了。
“喂,你這臭鳥咋那麼討厭。”忌眀看到火凰擠開臥生,氣呼呼地指着他罵道。
“你纔是臭鳥!”火凰哼道,“誰知道你們有什麼陰謀詭計,不許靠近夭夭。”
他可是肩負重任來的,城主嚴重警告過他,要是沒有保護好夭夭,回去一定會把他的羽毛給拔光了,爲了他漂亮的羽毛,他當然要好好保護夭夭。
葉蓁好笑地說,“火兒,別鬧了。”
“我是認真的。”火凰說,“夭夭,你不要忘記了,他們是大血魔。”
梵梵叫道,“我們是大血魔怎麼了?你以爲修煉成爲血魔很容易啊,有本事你來修煉一個。”
“老子是神獸,用不着變成血魔。”火凰哼道。
“神獸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尊主還打死過神獸……”忌眀大聲地叫道。
火凰猛地跳起來,“打死什麼神獸?”
臥生警告地看了忌眀一眼,對火凰溫和說道,“萬年之前神獸很多,大戰中有傷亡是正常的。”
“就是就是。”忌眀用力地點頭。
“是嗎?”火凰狐疑地看了看臥生,怎麼覺得他的話不是那麼可信呢。
“哇,好漂亮。”在前面的梵梵發出一聲驚歎,他們已經進城了,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彷彿換了白晝一般,城內到處張燈結綵,華燈燦爛,卻一個人都沒有。
火凰來到葉蓁的身邊,警惕地看着周圍,“怎麼沒人?”
臥生牽着馬走了過去,打量着掛在街邊門外的木偶,每個木偶都是栩栩如生的人物,各式各樣的人物都有,有嬌俏的少女,有正在遊玩的孩童,還有吆喝的小夥子……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木偶。”葉蓁低聲說,太詭異了。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梵梵說,他們進城到現在,整條大街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這也太奇怪了,那些人都哪裡去了,到處都明亮如白晝,怎麼會沒有人。
火凰飛到半空俯瞰整條大街,別說是這條街,幾乎半個城都沒有看到人。
“進去看看。”臥生對忌眀說道。
忌眀走進一家店鋪,裡面雖然點着燈,卻沒有看到人。
“這不會是個死城吧?”梵梵拿着一個木偶在手上,是一個拿着風車的小女孩,她輕輕彈着木偶的手,“難道有誰把人都變成木偶了?”
“誰會有這樣的能耐?”葉蓁驚訝地問,她還沒聽說過有誰能夠將人變成木偶的能力。
臥生擡頭看向天空,“走吧,去那邊看看。”
葉蓁看着周圍,他們好像走在一個精緻的空城裡面,這些木偶透着森然之意,城裡一個人都沒有,木偶是誰做的?
“嘻嘻,嘻嘻。”一道尖銳的笑聲突兀地響起。
“誰?”忌眀叫道。
“嘿嘿,嘻嘻……”笑聲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聽起來像是小孩子的聲音。
梵梵來到葉蓁的身邊,緊緊握着葉蓁的手,“小夭,別怕,有我們在。”
葉蓁愣了一下,她沒有感到害怕,但梵梵的動作和神態都太自然了,彷彿這個動作做了無數遍一樣,早已經是她的習慣。
臥生目光微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