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看着她仍然有幾分抗拒他的樣子,心知不能太心急,便笑着將她放了下來,長腿一跨,在地毯坐下,讓她給他上藥。
葉蓁拿着雪蓮膏,擡眼看着他寬厚堅挺的後背,心想着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一年爲期?她從來沒想過還會再嫁給他,更沒想過他對她會是這樣勢在必得,她明明已經是公主了。
“如今我已經是公主的身份……”葉蓁低垂着眼眸,“怎麼還能再嫁給你?太后是不會同意的。”
墨容湛淡淡地說,“朕在同意封你爲公主的時候就說過了,這對朕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朕隨時都能讓你不再是公主。”
“你以什麼理由讓我不再是公主?”葉蓁沒好氣地說道,“你休想給我隨便安個什麼罪名。”
“你就這麼想朕的?”墨容湛低聲悶笑,“朕給你安了罪名,那不是毀了你的名聲,那還怎麼讓你成爲皇后?”
葉蓁哼了一聲,“想要當你皇后的人多了去,你爲何……非得是我?”
“朕只覺得你最合適。”墨容湛說道。
葉蓁想起昨日他對徐慧茹的溫柔深情,指尖控制不住地加重力道,“我倒覺得還有人更合適。”
墨容湛轉過身握住她的手,“你這語氣聽起來酸溜溜的,這是吃醋了?”
“我吃什麼醋。”葉蓁甩開他的手,她怎麼會因爲他吃醋,他愛寵愛誰就寵愛誰,跟她有什麼關係。
“明明就吃醋了。”墨容湛摟住她的腰,“醋什麼呢,誰還能跟你相比。”
葉蓁羞怒低叫道,“墨容湛,放開我,不許動手動腳的。”
“朕只說一年爲期,沒說這一年裡不能親你不能抱你。”墨容湛輕啄她氣呼呼的小臉蛋,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你……你這樣我以後都不進宮了。”葉蓁氣得叫道。
墨容湛好不容易纔哄回了她,不想又惹她跟自己賭氣,只好先鬆開她,“好好,朕不抱你了。”
“那我們好好說話。”葉蓁正襟危坐,找了個離他最遠的距離坐着,“你知道我爹爹在哪裡嗎?”
“不知道,你父親神通廣大,說不定在什麼地方好好地活着。”墨容湛說道。
葉蓁凝眉不語,她猜測過父親會去的地方,也讓滿勤去找了,可是至今也沒什麼消息。
“夭夭,你見過葉亦清嗎?”墨容湛問道。
“沒有。”葉蓁果斷地回答,陸夭夭除了幾個嫲嫲,從來沒見過葉家任何人。
墨容湛看了她一眼,正想問她究竟覺得葉亦清重要還是陸家重要時,外面傳來福德的聲音。
“太后萬福,賢妃娘娘金安。”福德大聲地跪下行禮,是想提醒寢殿裡兩位如今不知道有沒有在恩愛的主子。
太后皺眉看着福德,“你不在裡頭服侍皇上,站在這外面作甚?”
徐慧茹笑着說道,“是不是裡面有別人啊?”
不等福德回答,太后已經走進寢殿了。
“母后?”坐在茶几旁邊的葉蓁擡起頭,驚喜地看着太后,“您來開皇兄的嗎?”
太后十分詫異,“夭夭,原來你今日有進宮,還以爲你在家裡呢,你這是在做什麼?”
葉蓁看了一眼在牀榻上裝睡的墨容湛,對太后笑着說道,“今天宸先生給皇上的傷口拆線了,我在重新調藥,皇上只要再休養兩日,就能痊癒了。”
“真的?”太后驚喜地走向牀榻,“宸先生用的是什麼藥,居然這麼快就讓皇上的傷痊癒了。”
“宸先生是很厲害呢。”葉蓁笑道,察覺到徐慧茹投過來探究的眼神,她轉頭看了過去,“賢妃娘娘,怎麼了?”
徐慧茹含笑說道,“皇上能夠這麼快痊癒,也多虧夭夭的悉心照顧。”
“哪裡,昨日不是娘娘照顧皇上嗎?我倒覺得這是娘娘您的功勞。”葉蓁笑眯眯地說道。
躺在牀榻上的墨容湛心中暗暗覺得好笑,這小丫頭,還敢說不是吃醋,明明就是因爲他留下徐慧茹吃醋了。
“夭夭,皇上什麼時候睡的?”太后沒發現徐慧茹對陸夭夭的試探,她比較擔心墨容湛什麼時候能醒來。
“已經睡了有一會兒,應該快醒來了。”葉蓁說道,“母后,我先去給皇上熬藥,他醒來就該吃藥了。”
反正有徐慧茹在這裡了,他應該不需要她照看。
聽到葉蓁要離開,墨容湛立刻就睜開眼睛了,“母后?”
太后臉上一喜,“皇上,你醒了?今日覺得如何?”
墨容湛漆黑的眸子向葉蓁看了過去,眼中飽含着濃濃的警告,“母后,您別擔心,朕已經大好了。”
徐慧茹往前走了兩步,將陸夭夭擋在自己身後,“陛下,看到您今日精神更佳,臣妾心裡也十分高興。”
“母后,皇兄,那我先去煮藥了。”葉蓁笑着說道,不等墨容湛反對,她已經輕快地走出寢殿了。
墨容湛臉色有些發沉。
徐慧茹一直都在觀察着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越是看得仔細,她的心便越發往下沉。
她果然沒有看錯,皇上對陸夭夭並不僅僅是兄妹之情,他看着陸夭夭的眼神……是一個男人的眼神。
那陸夭夭呢?她對皇上又是什麼樣的心思?
如果陸夭夭不再是公主,憑她在太后的心目中,又這樣吸引着皇上,說不定有可能成爲皇后呢?
不!不行!徐慧茹在心裡用力地搖頭,她絕對不會讓陸夭夭有機會入主東宮的。
“徐賢妃?你在發什麼愣呢?”太后叫了徐慧茹幾聲,這孩子怎麼搞的,平時看着機靈呢,今日在皇上面前倒是呆呆的。
徐慧茹勉強一笑,“太后娘娘,臣妾剛剛失態了,方纔看着公主,臣妾彷彿想起一箇舊人,覺得她們長得有些相似,所以纔想得出神了。”
太后最是清楚陸夭夭長得像誰,聽到徐慧茹這麼說,懷疑她是不是想起葉蓁了,“人有相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墨容湛卻聽出徐慧茹這是故意提起此事,他淡淡地問,“那你覺得夭夭長得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