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六顯得有些侷促，他明明易容了，而且還僞裝成士兵，他都認不出自己的樣子，她是怎麼認出來的？
“真的是你！”明玉叫了起來，“你回來了？不對，你爲什麼要易容，你早就回來了，一直在看着我的人是你，對不對？”
明玉是何等聰慧的人，立刻想起這段日子以來奇怪的感覺，原來她沒有錯覺，是他在背後偷偷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認錯人了！”燕小六低下頭，鬆開手將明玉推出去，“外面還有不少海妖，我保護你離開。”
“你明明就是燕小六。”明玉肯定地說，雖然他的樣子改變了，但她就是能夠認得出來，可是她想不明白，他既然回來了，爲什麼不直接來找她。
燕小六還想再掩飾自己的，可是他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窗口又進來數只水猴，他拉着明玉站到自己身後，“小心。”
明玉望着燕小六變得寬厚不少的肩膀，她纔多久沒有見到他，他好像又長高了，但是，好像哪裡不太對。
他見到她的神態不對勁！
“你小心。”明玉說，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根本沒時間去想那麼多，水猴越來越多了，不過好像都不是燕小六的對手。
燕小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
明玉怔愣地想着，她知道他的武功高強，但他只是凡人啊，凡人的武功怎麼會是妖獸的對手。
“我們出去。”燕小六感覺船沉了大半，繼續在船艙反而更危險，他牽着明玉的手走出船艙，上面已經是一片狼藉，白虎還在對付海妖，原來的六角龍魚已經被他殺死，如今在跟他打的一頭巨大的水猴，看起來比其他水猴要大好幾倍，而且長得還有點像人的樣子。
妖力明顯也是強大了許多。
“這些都是在海里出現的嗎？”明玉驚訝地問，“以前我們出海都沒有遇到過。”
如果她小時候跟着母親出海會遇到這些怪物，他們恐怕都活不到現在。
“以前沒有海妖。”燕小六說，拉着明玉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
“海妖是衝着我來的？”明玉想了一下，他們出海的時候，並沒有聽說海里有怪物，如果海妖攻擊過海上的船，多少是有消息傳出來的。
那就是衝着她來的？
燕小六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但是，海妖爲什麼要來找明玉？他記得那個叫阿不的能夠控制海妖，她不是在天堡的嗎？
在天堡的人怎麼會對付明玉？
“明玉，你沒事吧？”白虎看到明玉在甲板，擔心她會不會受傷。
“我沒事。”明玉叫道。
水猴嘶叫着衝向明玉。
燕小六抱着明玉躲開，白虎迅速跳到水猴的肩膀上，一口咬住它的脖子。
“嗷啊……”水猴大叫出聲，全身的毛髮豎了起來，變成尖利的劍。
白虎從它身上厲害，爪子還是被毛髮劃傷了。
他站起來想要繼續跟水猴決鬥，卻發現好像力氣一下子被抽光了，連氣海的靈力都運轉不起來。
怎麼回事？
“水猴的毛髮有毒，會讓人短時間失去戰鬥力。”燕小六說道，他小心地護着明玉，眼睛警惕地盯着水猴。
唐寒煙和葉木心他們從船艙出來，看到這麼巨大的水猴都愣住了。
“保護她。”燕小六將明玉推給他們，就在那一瞬間，水猴的長臂朝着他和明玉壓了下來。
燕小六險險地避開了，看到明玉被唐寒煙他們護在身邊，這才提着劍跟水猴打起來。
“白虎，你沒事吧。”明玉大叫着，想要跑向白虎卻被唐寒煙阻止。
“我沒事。”白虎說道，“等一下就好了。”
葉木心趕緊將解毒的丹藥扔給白虎，“快服下。”
明玉緊張地看着在跟水猴打鬥的燕小六。
忽然，一陣美妙悅耳的歌聲從海面傳來。
“誰在唱歌。”明玉詫異地問，她從來沒有聽到這麼悅耳的歌聲。
“捂着耳朵！”燕小六叫道，“這是海妖的歌聲，會蠱惑人心的。”
所有人都捂着耳朵，但並沒有用，歌聲還是鑽進他們的耳朵裡，還活着的士兵都已經昏迷過去，連水猴都跳進水裡，不敢再繼續聽下去。
和燕小六打鬥的大水猴轉身落入水裡，船上的海妖都消失了。
“明玉，過來！”白虎叫道，讓明玉去到他的身邊，他用剛恢復的靈力護着她。
唐寒煙和葉木心已經開始出現幻覺，手中的劍都扔掉了。
“你們都怎麼了？”明玉疑惑地問道。
“明玉，你沒事吧？”燕小六來到明玉的身邊，見她仍然目光清明，看樣子並沒有被歌聲蠱惑。
“沒有。”明玉搖頭，她扶着白虎的胳膊，又看向唐寒煙他們，“海妖的歌聲會讓他們昏迷？”
白虎原本是能夠抵抗歌聲的，但他才被水猴的毛髮劃傷，體內的毒液沒有完全解開，因此才受到影響，神智有些不太清醒。
“你是誰？”白虎瞪着燕小六，這個少年之前並沒有見過，如今卻出現在他們的船上，而且修爲似乎不低，還能夠抵抗海妖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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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燕小六。”明玉急忙說。
白虎聽說過燕小六，但那不是凡人嗎？
“這不是美人魚的歌聲。”燕小六顧不上跟白虎解釋那麼多，他之前聽過阿不唱歌，她還給了他一顆珍珠，只要帶在身上便能夠不被她的歌聲迷惑。
“是泉先，鮫人的歌聲。”白虎說道，“雖然比不上美人魚的歌聲，但同樣能夠蠱惑人心，他肯定就在附近。”
燕小六愣了一下，他沒有見過泉先，還以爲海妖都是被美人魚控制的。
“我們走。”燕小六幫忙扶着白虎要離開。
“你帶着明玉走，我解毒之後再將那泉先給抓過來。”白虎冷聲說，他是靈獸，小小泉先還不能對他怎樣。
明玉指着海面，“我們……能走得了嗎？”
在他們船的周圍，已經密密麻麻都是海妖，那都是明玉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魚類。
還有比他們的船更大的鯊魚，正目光森冷地看着他們。
鯊魚的背上，站着一個面容乾淨的少年，他正在低聲地吟唱着。
他就是泉先。
墨容湛在找的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