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過最後一個圍欄,葉蓁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微喘着氣,光潔白皙的額頭已經沁出一層薄汗,從馬背下來,她朝着主考老師行了一禮。
“你叫陸夭夭?”主考老師是個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高大,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葉蓁,這個女子長得太像他以前認識的學生了,不但長得一樣,御術也是一樣的精湛。
葉蓁擡頭看着他,“是的,老師。”
陸家的人!江海山在心裡輕嘆,那就不可能跟他那位學生有任何關係了,想不到這世上竟有人可以這麼相似。
“是誰教你騎術的?”江海山開口問道。
葉蓁說道,“我以前住在邊城,經常和哥哥出去打獵,不知不覺就學會騎馬了。”
原來是在邊城長大的!江海山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考牌還給葉蓁,“這個給你。”
葉蓁雙手接過考牌,看到在御下面的批註是甲,她嘴角微微揚起,“多謝老師。”
流華郡主目光陰沉地瞪着葉蓁,就算身爲女子,也不得不承認剛剛葉蓁在馬背上的時候實在很耀眼,可就是因爲這樣,她才覺得這個陸夭夭更加討厭了。
“就算得了甲又如何,接下來的考試還不知怎樣呢。”流華郡主身邊一個黃衣姑娘討好地說道。
流華輕哼了一聲,向葉蓁走了過去。
葉蓁正跟孫雯在說話,“輪到你了,你快去吧。”
孫雯從驚豔總醒過來,拉着葉蓁的手在叫着,“夭夭,你真是太厲害了,我沒見過哪個女子騎馬跟你一樣好看的。”
“人長得好看,做什麼都是好看的。”葉蓁笑眯眯地說道,她發現現在不用在端着秦王妃的架子裝端莊大方的感覺實在很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反正她就算裝得多高貴大方,在那些人眼中也只是個來自邊城的小土鱉。
“真是不要臉!”流華走過來的時候恰好聽到這句話,冷笑地哼了一聲。
葉蓁臉不紅心不跳地對着流華笑了一下,“郡主不認同嗎?那也是,這種事情只有長得好看的人才知道的。”
這言下之意,便是說流華長得不好看,所以不懂這個意境。
周圍的人都忍着笑,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流華郡主是最恨別人說她長得不好看的,以前就整天要跟秦王妃爭芳鬥豔,可惜人家秦王妃連見都不見她,如今連一個身份不如她的陸夭夭都敢嘲諷她,差點沒把流華給氣死。
流華一手指着葉蓁,氣得臉色都鐵青了。
葉蓁斜睨了她一眼,對孫雯說道,“快去考試,我等你。”
孫雯進了馬場考試的時候,葉蓁就在一旁安靜地等着,不去理會流華的怒視。
忽然,她感到周圍的氣氛好像有些微妙,除了依舊驕傲得像一隻孔雀的流華沒有什麼表情之外,其他姑娘都瞬間變得更加溫柔似水了。
葉蓁回頭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這些姑娘會矜持含羞起來。
墨容沂騎着馬走了過來,他身後跟着兩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少年,還有唐禎。
陸翎之沒有跟過來,他的腳傷還沒有好不能騎馬,要不是這半個多月在家裡實在悶了,他也不會出來的,本來還想叫陸翔之一起過來,誰知道四弟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
“喂,你過來。”墨容沂指着葉蓁,少年俊秀稚嫩的小臉還帶着驕傲的氣勢。
葉蓁微微蹙眉,猶豫了一下才走過去的。
“你還記得我嗎?”墨容沂看着那日救了他的女子,心想這個女子原來是陸翎之的妹妹,難怪那日不要他的金子,肯定是想要得到更大的好處吧。
“殿下那日的樣子,就算民女想要忘記也不容易。”葉蓁行了一禮,含笑看着墨容沂。
墨容沂小臉一沉,“你膽子倒是挺大的,就不怕本王治你的罪。”
葉蓁淡聲道,“王爺請恕罪,以後民女不說實話便是了。”
“你怎麼這樣伶牙俐齒!陸貴妃端莊溫和,竟有這樣刁鑽的妹妹。”墨容沂冷哼道。
“回王爺,民女自幼就住在邊城,從小就野慣了,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若是說錯了,還請王爺海涵。”葉蓁心裡不悅,她一點都不想跟陸雙兒比較。
唐禎輕咳了一聲,真怕小王爺在這裡跟夭夭吵了起來,“王爺,您就大人有大量,別與陸姑娘一般計較,她如今還在考試呢。”
“你拿了幾個甲?”墨容沂想着這個女子到底對他有救命之恩,便也不想繼續刁難。
葉蓁伸出一隻手指,“一個!”
墨容沂輕笑了一聲,“看你也不像,那蠢笨之人,怎麼只拿一個甲。”
“王爺說的是,一會兒我拿過幾個便是。”葉蓁說道。
“……”衆人一陣無語,這甲是那麼好拿的麼?
孫雯很快也考完了,可惜她的騎術除了江海山並沒有人注意到,雖然比不上葉蓁的光芒萬丈,但她也精湛高超,和葉蓁一樣得了甲。
接着是靠射了。
葉蓁贏過唐禎的銀鞭,她拿到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葉蓁三箭連中箭靶紅心的時候,所有人都呆住了,這……
“原來她的箭術這麼好!”墨容沂吃驚地叫道。
“小王爺有所不知,陸姑娘跟靖寧侯比試,把靖寧侯的銀鞭都給贏走了。”唐禎身邊一個年輕男子笑着說道。
上次打獵他也是在場的,是唐禎的好友,叫胡凱。
墨容沂驚訝地看向唐禎,“真的?”
“我和陸姑娘比試打獵,確實是輸給她了。”唐禎目光灼灼地看向葉蓁。
葉蓁沒有理會他們這邊的議論,拿回考牌之後,已經滿意地笑起來,又有一個甲了。
她如今只要再拿一個甲就可以放心了。
還有樂,書,數沒有考試,這三個她最擅長的是書,但顯然是不行的,陸夭夭的字根本沒那麼好,她忽然寫出一手好字,肯定要被人懷疑的。
“我們先去考書吧。”葉蓁對孫雯說道。
孫雯也拿了兩個甲。
墨容沂看到葉蓁離開,轉頭對唐禎說,“本王今日不去打獵了,就在這裡等着,看看陸夭夭能拿幾個甲,你們剛剛誰說有人開盤口的?本王就打賭一千兩,陸夭夭能考上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