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國的都察院是直屬皇上管轄的,都察院除了審理一些刑部解決不了的案件,最重要就是墨容湛的那些暗衛了,至於這些暗衛做的都是什麼事,大概只有墨容湛才清楚。
都察院的地牢並不會顯得特別陰森溼冷,雖然光線有一點暗淡,不過卻很安靜,安靜得讓人心裡發寒。
葉瑤瑤全身都在發抖,明明有陽光落在她身上,可她就是覺得冷,那是冷到骨子裡的,身上沒個毛孔都在哆嗦一樣。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葉瑤瑤的嘴脣已經凍得發紫,她蜷縮着瞪向沈異,明明他還沒對她用刑,她怎麼就覺得想要死了一樣。
“還沒對你做什麼已經受不住了,葉姑娘,都察院的用刑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沈異淡淡地說道。
葉瑤瑤咬着牙,“我要見皇上,我是冤枉的。”
沈異臉上的笑容變得嘲諷起來,“每個進來的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
“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太后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葉瑤瑤叫道。
“你放心,不會讓你死的。”沈異說道。
葉瑤瑤不久之後才知道不會讓她死纔是最殘忍的,她已經感覺不到身體是自己的,好像是冷到極致又熱到極致,還有痛到連頭髮都發麻的那種刺骨挖心一樣的疼痛,她真寧願是被殺死算了。
“我要見太后……”葉瑤瑤氣若游絲,已經快說不出話了,她身上明明沒有傷口,他們究竟是對她做了什麼?
“你要見太后可以,先說出你到底對太后做了什麼?”沈異冷聲說。
葉瑤瑤神情呆滯,她強忍着全身的痛苦,“那你把墨容湛叫來,我告訴他。”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還想着要見皇上?”沈異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箇中年婦女,她看了沈異一眼,“對付這種女子用你那些方法看來不行,還是我來的。”
“印嬸,您要做什麼?”沈異急忙問。
“你別多問,交給我便是。”印嬸目光像毒蛇一樣盯着葉瑤瑤。
沈異點了點頭,知道印嬸會出現在這裡肯定是皇上的意思,“印嬸,那我先出去了。”
“你是誰?”葉瑤瑤看着這個全然陌生的中年女子,心中更加警惕。
印嬸笑了一下,“我是誰並不重要,程姑姑就是被你殺死的吧?”
程姑姑?葉瑤瑤心中一驚,警惕地盯着印嬸,“你想說什麼?”
“太后對程姑姑向來極好,絕對不會輕易殺她,她的死跟你是脫不了關係的。”印嬸冷笑着,她這輩子沒什麼放在心上的朋友,就是以前在宮裡時認識了程姑姑,結下一段友誼,如今好友被害死,她肯定要爲她報仇。
“那又如何,你有證據嗎?”葉瑤瑤冷笑問道。
印嬸看了她一眼,“做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讓皇上注意你吧,長得是挺好看的,可惜心腸太惡毒。”
葉瑤瑤並不覺得墨容湛會殺她,畢竟太后的命還在她的手上,只要她咬牙忍下來,她還是會回到慈寧宮的。
“皇上說了,你想留在慈寧宮可以,這張臉就不能留了,免得讓人認出你是瑤貴人。”印嬸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瑤瑤驚慌地問道,她不相信墨容湛居然會這麼殘忍,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印嬸笑了笑,“你一會兒不就知道了嗎?”
“那是什麼?”葉瑤瑤瞠圓眼睛看向印嬸手中的東西。
“能夠讓你真正改頭換面的寶貝。”印嬸笑着說道。
……
……
慈寧宮,寢殿。
“皇上,你把搖葉召見去乾清宮,爲何至今還不將她放回來?”太后面色沉重地看着墨容湛,一心只掛念着已經抓起來的葉瑤瑤。
“母后,那搖葉真實身份是叛黨,她在乾清宮要行刺朕,已經被朕關押起來。”墨容湛淡淡地說道,葉瑤瑤如今還威脅着太后的安危,所以他沒有殺她,不過她將太后變成這個樣子,只是關着她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她自有她該得的懲罰。
太后一聽到墨容湛這個話就大怒,“她怎麼會是亂黨,她是……”
墨容湛只明白太后想要說什麼的,他故意明知故問,“她是誰?母后爲何能肯定她不是叛黨呢?”
“叛黨?錦國哪來的叛黨,那些人不是都被你殺了嗎?皇上,哀家說過了,搖葉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哀家也不活了!”太后哭着叫道。
“原來在母后的心目中,兒子的性命還不如一個宮女,她要行刺朕,母后都不曾問過一句朕是否受傷,一心只想着那個宮女,朕還真想知道,那搖葉究竟有什麼本事,讓母后把她看得這麼重要,連兩個兒子都不如她了!”墨容湛聲音低沉,語氣冰冷得可怕。
太后被說得啞口無言,她怔怔地看着墨容湛,“皇上,你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母后,朕該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呢?”墨容湛反問道。
“皇帝,搖葉一個弱質女子如何在乾清宮刺殺你,你根本就是想要殺她滅口才編造這樣的理由。”太后說道,不再提搖葉的身份,否則搖葉就是葉瑤瑤的身份必定會讓他們母子離心。
墨容湛淡淡一笑,“她若是沒有威脅,朕爲何要殺她滅口?”
“皇帝,哀家難得有一個貼心的宮女,難道你非要殺她嗎?”太后問道。
“即使這個人對朕有威脅,母后也要留着她在身邊嗎?”墨容湛沉聲問道。
太后愣了一下,“你究竟是擔心她對你有威脅還是對別人有威脅?”
“朕覺得她的存在對誰都不好。”墨容湛淡淡地說。
“這麼說來,你是非要殺她不可了。”太后冷笑起來,“那你何必來過問哀家呢,哀家的死活對你來說也沒有意義了。”
墨容湛站了起來,“朕就是爲了母后才這麼做的。”
“你走,哀家不想見到你。”太后怒聲說道,說完就用力地咳了起來,“出去!出去!”
“母后,那您好好養病。”墨容湛淡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