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沂這件事雖然氣人,但因爲他不在這裡,葉蓁就算想罵也罵不到,只好暫時先壓了下來,等開國典禮之後,她再回錦國找他算賬。
轉眼就是開國典禮了。
水一琛手裡拿着兩尺寬,邊式繞着金鳳的聖旨站在太和殿的臺階上,文武百官全都立在廣場的兩旁,他雙手捧着在太和殿供奉過的聖旨出太和殿,防止在午門外的龍亭裡,鼓樂儀仗響起,文武百官隨後護送,奉詔官是劉佔湖,他一跪三叩行禮後,纔將聖旨從詔臺黃案中拿在受傷,登臺面西而立,開始宣讀聖旨。
文武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禮,以謝皇恩。
劉佔湖讀完聖旨,將其放在一個形似鳳凰的木盤內,置於城樓正中的木雕金鳳嘴裡,這時,早已經準備登上皇位的葉蓁才準備好走上那威嚴神聖的龍椅,爲了以示區別,元國的龍椅是重新打造的,通體都是鳳凰的形象。
椅子是照着火凰的形象雕刻出來的。
“恭迎聖上天妃。”
傳唱的聲音一聲聲地傳遞着,響徹天際。
葉蓁目光清幽地看向站在前方的墨容湛,她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
曾經,她滿心希望有一天能夠和墨容湛並肩而立,不是隻能站在他身後被他保護着,不想只當金絲鳥,更不願意像菟絲花一樣依附着他才能生存下去,如今她心願達成,卻還是無法真正安心。
她有些迷惘了。
墨容湛目光灼熱深情地看着她,像是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一樣,英俊清澈的臉龐露出微笑,像是在安撫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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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看到他英俊動人的微笑,心裡的不安奇蹟一般就被撫平了。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
今天葉蓁穿着一件天藍色的袍子,上面繡着栩栩如生的鳳凰,裙襬下面像大海的波浪,看起來既威嚴端莊,又顯得飄逸脫俗,這錦袍是她自己畫出來的,幫她得到這個元國的是海上來的精兵們,她不會忘本,不得不說,很多人在看到葉蓁身上的登基錦袍時,心裡是感到溫暖感動的。
墨容湛看着被簇擁上皇位的葉蓁,心情有微妙的失落,以後他想要獨佔她時間應該越來越艱難了。
“天妃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齊聲歡呼。
至此,元國正是在天下成立,葉蓁成爲天妃也成了不可逆轉的事實。
一直到晚上的開國典禮晚宴,葉蓁才終於有喘口氣的時間。
東慶國的改朝換代是天下都矚目的事情,本來大家都以爲葉蓁會將東慶國跟錦國合併,誰知道居然是開創了另外一個國家,從此天下就多了讓人不敢小覷的元國。
但是,即便錦國和元國沒有合併,作爲天妃的葉蓁是錦國的皇后,這兩個國家根本是一體的,本來作爲天下最強大的齊國,應該是最感到威脅的,他們都以爲趙雍不會出現在元國,畢竟大家都知道,當年墨容湛坑了齊國的公主,好端端的貴妃變成了王妃。
所以,在大殿上看到坐在右上首的趙雍,其他國家的使者還是十分吃驚的。
“西涼國王到。”
“北冥國皇上到……”
外面傳唱官一聲接一聲地唱着,前來參加開國典禮的貴賓都到了。
在聽到北堂鈺到來的時候,趙雍目光幽冷地投射過來,正好看到看到一抹瘦削頎長的身影慢慢地走了進來。
本來還笑聲不斷的大殿在看到北堂鈺的時候,有些瞬間的靜默。
大家都沒有忘記兩年前的戰亂,如果不是北堂鈺發動戰爭,如今還天下太平,西涼更不會損失了大半的國土,可能更不會有今日元國的開國典禮,所以,在場的人基本沒有誰會喜歡北堂鈺。
北堂鈺彷彿沒有發現大家對他的注視,在宮人的引領下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按照身份的安排,他坐在趙雍的下首。
他和趙雍是有舊怨的,不過北堂鈺臉上倒是不顯,看到趙雍還微微一笑。
“沒想到北冥國還敢來元國。”完顏熙在坐下之後,眼睛不由怨恨地看向北堂鈺。
如果不是北堂鈺派萬子良佔領了西涼,如今他的西涼還不至於只剩下王都城那麼點地方,他坐在這裡,簡直坐如針氈,要不是爲了想要和陸夭夭結盟,他都沒臉坐在這裡。
“你是誰?”北堂鈺擡眸掃了完顏熙一眼,高高在上地問道。
完顏熙穿的是西涼特有的皮子服侍,明眼人都能立刻認出他就是西涼王,北堂鈺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很顯然就是在鄙夷他,根本看不起這個西涼王。
“我是誰不要緊,大家都知道你是誰就夠了。”完顏熙強忍着心頭的怒意,他已經失去了大半江山,不能在這裡失去了面子,就算被北堂鈺看不起,他也不能惱羞成怒被人看笑話。
北堂鈺淡淡一笑,“認識朕又如何?”
趙雍掀眸瞥了他一眼,“好離得遠一些,免得沾染了一身病氣。”
“還不知道究竟誰一身病氣。”北堂鈺面對趙雍便沒了輕鬆自在的神態,斯文的眼眸閃過一抹狠戾怨毒。
“你不在北冥國收拾內亂的爛攤子,還有閒情到這兒來?”趙雍含笑地問着,好像沒察覺到北堂鈺的不悅一樣。
他以前是睡了北堂鈺的女人,不過他那時候根本不知道那女子跟北堂鈺的關係,誰知道這個北堂鈺就把他當成殺父仇人一樣看待了,要不是北冥國的實力不足以攻打齊國,數說不定北堂鈺早就殺到帝都去了。
北堂鈺笑了笑,眼中卻半點笑意都沒有,“這原來是朕的屬國,如今換了個天妃,朕不來捧場說不過去。”
他說的話時候並沒有半點狂妄姿態,斯斯文文的語氣,就像一個謙遜的書生,然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不怎麼中聽。
這是以爲這還是東慶國嗎?
趙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來北堂鈺還沒見過陸夭夭,也不知道陸夭夭是個什麼樣的人。
“來捧場也好,日後說不定北冥國還要成爲元國的屬國呢。”說話的是一直坐在後面座位上的唐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