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是不是這兩天的事情?!!”
“是今天午膳後……”
“你竟然敢在皇宮裡和他單獨見面?!”韓仁書驚訝道,“你瘋了?!若是被皇上看到,可是誅九族的罪啊!”
“皇上不會看到!午膳後,皇上便去了停雲閣獨自小憩,我很確定!”
韓仁書嘆氣:“隔牆有耳,人多眼雜,你糊塗啊……”
韓青蝶手指抓了抓袍子,眼眶有些發紅,道:“可是父親,最終,我愛的人還是清炎。”
“愛?!”韓仁書突然怒氣沖天,指着韓青蝶,道,“愛能給你如今的地位?愛能讓你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人?你已經不是十五六情竇初開的年紀了,怎麼還會說出這樣的糊塗話!”
“既然對父親來說,只要做皇后就可以,那女兒做誰的皇后不一樣?!”
“你以爲造反是過家家?!”韓仁書一邊壓低着聲音,一邊怒氣勃發,“百里清炎想反,皇上就能讓他反?不要忘了,雖然論才幹,皇上是遜百里清炎一籌,但是當年能將百里清炎打壓成那副樣子,憑的也是真本事!”
“可是清炎纔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朝中以懷仁大將軍爲首,有多少人對當年的事情敢怒不敢言?”韓青蝶道,“當年清炎年幼,又有宇貴妃之事牽絆,所以衆人對他沒有信心,可如今,他已經是意氣勃發,驍勇善戰的鎮國王了!”
“你懂的道理皇上會不懂?皇上怎麼會坐以待斃?!”韓仁書道,“朝廷之事,錯綜複雜,即使當年有些人對皇上的做法不滿,可是現在,他們正如同你我,吃的是皇上賞賜的飯,擁的是皇上賜予的權!他們怎麼可能還會想着江山易主?!”
“可是父親,清炎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不到信心十足萬不會出沒有把握的牌,你可知道他究竟是真的不小心被你發現了蹤跡,還是故意讓你發現了蹤跡?!”
韓仁書聞言,一愣,退後一步,良久不再說話,只是低着頭,眼珠飛速轉動思考。(.)
“父親……”
“蝶兒。”韓仁書皺眉,“總而言之,這件事我們最好不要攙和,你要知道,就算是百里清炎真的奪得大權,他的皇后也有可能不是你。”
韓青蝶愣了愣,轉而道:“若不是我,還能是誰?……那個洛雨瞳?!”
“不要忘了。洛雨瞳纔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九王妃。”
“德妃當年也是皇上的正妻,皇上即位後,不是也沒有給她後位嗎?”
“可是德妃是先帝賜婚的,皇上實際心裡願不願意還不好說。”韓仁書分析道,“而這個洛雨瞳,從一個一文不值得戰俘,一步步爬上九王妃的寶座,絕對不可能簡單了!”
韓青蝶瞬間冷臉:“女兒熟讀四書五經,精通琴棋書畫,在這深宮中爭鬥多年,還比不過一個洛雨瞳?清炎看上她,不過是一時寂寞,貪圖美色罷了,就這一點,父親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裡,我從來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裡過!”
“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大智若愚。”韓仁書搖頭,“這丫頭究竟是真的單純天真,還是故意爲之,你可知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不要輕敵啊,而且依我看,百里清炎和這丫頭之間的相處細節,並不像是單純的玩樂,蝶兒不要輕敵。”
韓青蝶一愣,轉而大喜道:“父親你的意思是……是決定支持清炎了嗎?”
韓仁書擺了擺手,嘆了口氣:“此事還需觀望,容微臣在好好調查一番,再做決定。”然後想起什麼似得,道,“你雖對百里清炎有意,但是百里清炎不爲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也不恨你?”
韓青蝶道:“當年的事情,我將自己擺脫的乾乾淨淨,他是不知道實情的。”
想着百里清炎今天突然抱住她時候激動地樣子,韓青蝶突然興奮地笑了一下:“父親,至於清炎……看得出來,他一直對女兒我心有愧疚,雖然極力壓抑,但是內心深處,還是深愛着女兒的……”
韓仁書聞言,道:“好吧,姑且先這樣,但是女兒,現在千萬不可輕舉妄動,記住爲父的話,若真的想要做人生的贏家,就要懂得多重選擇,給自己留好足夠的退路。”
韓青蝶點了點頭:“女兒知道了,天下未分,女兒暫時不會輕舉妄動。”
“對皇上好一點。”
“恩。”
……
雖然感覺到洛雨瞳今天有點反常,但是百里清炎沒有多想,覺得大約是中午吃撐了的緣故,所以就任由她去休息,自己獨自廂房裡喝茶看書。
因爲,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洛雨瞳看來,這次皇宮之行不過是兩個人來給皇上太后請安謝恩的流程,精心的準備不過是爲了應付皇宮的重重規矩禮儀。
可是在百里清炎看來,這一趟皇宮之行遠遠有更多的意義。
桌子上擺的百合花瓣輕輕一顫,百里清炎擡起眸子,一個黑影立即閃了進來,直接隱到角落處。
“怎麼樣?無極?”百里清炎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叔,安靜十分,眼皮子都沒擡一下,看着不像是在與人說話。
“王爺,您讓屬下打探的東西,屬下都做好了,這是構造圖。”說着,躬身上前,將一個摺好的紙張遞過來。
百里清炎撫了撫袖子,接過來,輕描淡寫的掃了兩眼,勾起嘴角:“無極,這次帶你果然是明智的選擇。你辦事向來最得我心,乾淨利索,有了這個,本王的事情會順利千百倍。”
“謝王爺誇獎。”無極抱拳。
“張院司現在怎麼樣了?”
“他昨日已經向我再次索要解藥了。”
百里清炎笑道:“今天午宴上,我就看出他頻頻向我示意,屁股下跟坐了針板一樣,呵呵,想必是又要發作了。”
“解藥給他?還讓他做以前的事情?”
“不,”百里清炎腹黑道,“這次本王算準了時間,也許需要他幫另一個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