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覺得你需要休息,就將你帶來了我這裡……”傾城露出一副頗是受傷的神情,“難道是傾城伺候的不好?”
“傾城!傾城!我說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洛雨瞳一下子記起來了,指着對面的人驚訝道,“小花花說過,萬花樓的頭牌就叫做傾城!我一直以爲是女人!沒想到是個男人!”
“過獎了。”傾城聞言,反而十分受用的微笑道,“那都是虛名罷了。”
洛雨瞳不可置信的看着傾城,突然意識到什麼,慢慢低下頭……
偶買噶偶買噶,這是搞什麼?!
自己下身倒還好,可是上面爲什麼只有一條裹胸?!
她的肩膀和肚臍爲什麼都是漏在外面的?!
“你你你!”洛雨瞳狠狠的瞪了傾城一眼,從牀上跳下來,想找自己的衣服,可是赤着腳丫轉了半天卻什麼都找不到。
“洛公子……”傾城一身大紅衣服坐在牀幔中間笑,手裡拿着一個白色羽毛扇,黑色的長髮鋪到牀沿,那媚人的樣子真是如同一個修煉成精的狐狸精,“不,應該叫做洛姑娘,你不要緊張。”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緊張了?”洛雨瞳紅着臉又轉了幾圈,“我找衣服,我衣服呢?!”
“髒掉了,我找人洗了。”
“那我穿什麼?!”
“明天早上自然會烘乾,不會耽誤您的行程。”
“明天早上?!”洛雨瞳看傾城那理所當然的樣子,無語道,“那我今晚穿什麼?!”
“我這房間暖和,又有上好的蠶絲被,必然不會叫姑娘着涼。”傾城拿着扇子遮住嘴巴,但是眼神卻能看出十足的笑意。
“重點不是着涼。”洛雨瞳欲哭無淚,又晃悠了一會兒,做出妥協,“好吧,你出去,我在這睡了。”
“傾城爲何要出去?”傾城用手撫了撫身旁的牀單和被子,比量着,“我這張牀頗大,別說睡上兩個人了,就算是從這邊滾到那邊,再從那邊滾到這邊,也足夠了。”
洛雨瞳瞪着眼看着傾城淡然的比量着“從這邊滾到那邊”的瞬間,真有一種上去把這人腦袋打爆的衝動……
但是她選擇深呼一口,道:“傾城公子,所謂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者無罪,所以我也不計較你扒了我衣裳,咱就此打出,你出去我睡覺好麼?”
“你是不滿意我的伺候?”傾城面露驚訝坐起來,扔掉羽毛扇拍了拍手,“來人!”
瞬間,門開,四個身着不同顏色服飾的男子款款而入,個個都是眉清目秀,好生養眼,驚得洛雨瞳一下子縮到了簾子後面。
“都把頭擡起來,讓洛姑娘好好挑挑,”傾城變得十分嚴肅,“不要砸了我們芳草閣的招牌!”
一時間,四道炙熱的目光射向洛雨瞳。
洛雨瞳愣了愣,條件反射指了指其中一個穿白衣服的男子,傻傻道:“這個好像不錯唉,嘿嘿……”
然後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似得,大吼一聲:“搞什麼?!我可沒看上他們!”
“原來是不滿意,來人,再換一批!”傾城拍手道。
“不不不!停下!”洛雨瞳急忙道,“我不是不滿意,可我真的不是來泡……那個的……”
“那可怎麼辦?”傾城皺眉,“你已經治好了柳歌的病,原本就該接受我們這裡的美色三個月,既然你又身爲女子,本就該是我們芳草閣伺候。”
洛雨瞳一頭黑線,將其他四個男子推出門,然後轉頭看傾城:“我能不接受麼?”
“不能,十娘會怪我們照顧不周。”傾城馬上做出十分憂愁的樣子,“我們也不過是受人之命討口飯吃的小角色,剛剛那些孩子都是被父母賣進來的,可沒想到洛姑娘眼光如此高,竟然未看上我們其中哪怕一個,回去可怎麼和十娘交代……”
“好了好了,你不要傷心。”洛雨瞳將門鎖好,想到讀書的時候經常看到古時候有些窮人將孩子賣入青樓這樣的橋段,於是嘆息道,“既然如此,我住在你這裡就是了,不過你不用伺候我,給我一半牀睡覺就好。”
“可以。”傾城眨着黑色深邃的眼睛看她,神色似笑非笑,幽然難以捉摸。
“你的臉消腫的很快。”洛雨瞳打量了傾城一眼,爬上牀,扯過被子躺下,“我記得你剛纔傷的不輕。”
“紅塵中人,當以色示人。”傾城十分淡定的摸着臉道,“所以我們總有一些方法讓自己看起來光鮮照人。”
“你的意思只是看起來好了,實際並沒好?”洛雨瞳轉過臉,“用不用我給你看一下?”
“不必,只是小傷,別的大夫已經看過了。”傾城指了指洛雨瞳,“我倒是十分在意你脖子上的那處傷口呢,凌亂的很,竟像是牙印。”
洛雨瞳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平日她都會穿上高領遮住那裡,現在衣服不見自然暴露出來,所以被傾城看見並不奇怪,於是哼哼一聲:“被狗咬了而已。”
與此同時,正在覽賢殿看公文的百里清炎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他皺了皺眉:“莫非是着涼了?”
……
如果你自認爲自己有幾分姿色或者風流倜儻,那麼和異性在一起的時候,你覺得他或她對你彬彬有禮比較好,還是流氓一些比較好?
這樣的糾結,今晚發生在了傾城身上。
在宇城,無論男女,愛他的人可真是數不勝數,任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沒有幾個能在他溫柔且風流倜儻的招呼下撐過三個回合的,同時,那些因爲得不到他或付不起錢而在宇城護城河邊跳河的隊伍已經排了好幾裡。
而洛雨瞳倒好,明明嘴上說着“傾城,你長得可真是好看”,實際情況卻是渣渣得很。
傾城本來還在想着用什麼角度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或者把肩頭和鎖骨露出一點,但是眨眼功夫就看見洛雨瞳竟然已經經呼呼大睡了!
“洛姑娘,洛姑娘……”
傾城的臉瞬間黑了,再叫幾聲確定眼前的人已經徹底睡熟了,他狠狠的扔掉羽毛扇子,單手一撐,就從牀上輕盈的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