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人對感情之事不是根本就不在乎嗎?”冥月捂着臉頰,“爲何……”
“突然感興趣了而已。”傾城掏出懷中的一個小瓶子扔到冥月眼前,“我就是告訴你,以後洛雨瞳是我的人了,你若再對她出手,就是與我爲敵,這是傷藥,早晚各一次。”
“是……謝、謝謝主人上次。”冥月將臉埋在地上,直到傾城已經走遠,她纔再次將頭擡起來,慢慢的撿起瓶子,同時,淺色冰冷的眸子裡,蓄滿了淚水……
百里清炎抱着洛雨瞳從頭天上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洛雨瞳早就醒了過來,看太陽已經透亮了,百里清炎還沒有動的意思,於是開始蠕動起來。
蠕動了半天還是不起作用,也不敢大聲嚷嚷,於是揪下一根頭髮開始戳百里清炎的鼻孔。
百里清炎一巴掌就將洛雨瞳摁到一邊去,繼續睡覺。
洛雨瞳看到自己重獲自由,暗自興奮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爬起來,剛爬到牀尾,就被百里清炎一腳重新踹回了原位。
“搞什麼,你醒了是不是?”洛雨瞳坐在牀裡面揉着胳膊,“我要起牀了,我睡得腰都僵了啊。”
“陪我睡……”百里清炎啞着嗓子道。
“那你還不醒?”
百里清炎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不想醒,頭很痛。”
“那去洗個澡換了衣服和牀單再睡吧,你身上……額……好臭。”
“……那就臭吧。”
“天啊,難道易墨說你是個潔癖,根本就是假的?”
百里清炎沒說話。
洛雨瞳開始撓百里清炎的下巴:“都長鬍茬了。”
百里清炎還是沒有說話,但是呼吸有些粗重。
“你繼續睡吧,我要去換衣服了,狐狸也需要我的照顧。”洛雨瞳道。
百里清炎還是沒說話。
洛雨瞳皺了皺眉,總覺得百里清炎有些不對勁兒,她扶起百里清炎的手腕摸了摸脈,然後又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突然立即連滾帶爬的從牀上翻下來,大喊道:“小蕊!快!快過來,百、百里清炎發高燒了!”
“洛雨瞳,你不準走……”百里清炎翻過身,想要抓住洛雨瞳,手卻不聽使喚的軟軟垂了下來。
……
片刻後。
“王爺是不是受了寒涼?”小蕊看着洛雨瞳皺着眉頭給百里清炎把脈,小心翼翼的問到。
“不像是單純的感冒發燒。”洛雨瞳又伸出手探了探百里清炎的額頭,“怎麼會這樣?”
小蕊端來熱水:“其實從王爺回來的第二天開始,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怎麼不對勁兒?”
“王爺平日裡總是身板筆直,站如鬆,坐如鐘,可是這幾天卻總是喜歡閉着眼睛拄着腦袋歪靠着椅子,我一直以爲是他爲你的事情煩心呢。”
“這麼久……難道是……發病了?”洛雨瞳若有所思的摸着脈象,“有點奇怪。”
“什麼發病?”小蕊問道。
“哦,沒事。”洛雨瞳回過神來,“你快去叫花子陽過來,我得給王爺開點藥服下。”
過了一小會兒,花子陽也揹着藥箱過來了,給百里清炎探了探脈,得出的結論和洛雨瞳也是一樣的:“好奇怪,王爺這病看着不像是發燒感冒啊。”
“我昨天看到他的臉色有些紅的不自然。”洛雨瞳皺着眉頭,“沒想到拖到今天才發現,你瞧,早晨還踢我來着,現在他連話都不能說了,只顧着喘氣。”
“那可怎麼辦?”
“總而言之,我先開幾副藥,先把體熱退了,你去熬好讓小蕊送過來,我再想想。”
“好。”花子陽立即帶着洛雨瞳的方子離開。
洛雨瞳獨自留下來,看着百里清炎又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吃力的將他扶起來,把他的上衣脫掉,用毛巾蘸着熱水給他擦身子。
“你走開……”百里清炎似乎又清醒了一些,開始說話,卻一直緊閉着眼睛,似乎有些痛苦。
“爲什麼讓我走開?”洛雨瞳俯下身問道,“你生病了,我在幫你擦身子,不是佔你便宜。”
“你走開……”百里清炎再道,說着想要推洛雨瞳。
“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和你的毒有關?”洛雨瞳不理百里清炎,他現在軟綿綿的像個任人宰割的小綿羊,“我覺得你的情況很奇怪,是不是需要我的血了呀?”
百里清炎喘了幾口粗氣,張了張嘴,發出一個單音節的字,卻是沒有說清楚。
“你說什麼呢?”洛雨瞳靠近百里清炎,“能不能再說一遍?”
百里清炎努力道:“走開!”
洛雨瞳先是愣了愣,緊接着翻了個白眼,像哄小孩一樣道:“你不要這麼傲嬌好不好?我知道你爲了找我病了好幾天還是扛着,我真的很感動啊,等你好了我呼天搶地的感謝你給你行大禮好不好?現在不要發脾氣了,我不會惹你的,你病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百里清炎沒說什麼,似乎又暈了過去……
退燒藥熬好了,洛雨瞳讓花子陽扶着百里清炎,自己一勺一勺的給他喂,可是百里清炎喝道第二勺就開始吐藥,什麼都喝不下去了。
“怎麼回事?”洛雨瞳扒了扒百里清炎的眼皮,“已經暈到這種地步了,連藥都喝不下去了?”
華子陽道:“你再喂喂,我捏着王爺的嘴巴,他身子燙的厲害呢,不退熱就燒糊塗了。”
“好。”在花子陽的配合下,洛雨瞳又給百里清炎餵了一勺,可是還是被百里清炎拒絕了,他牙關緊閉,根本不接受一點。
“王爺,乖。”洛雨瞳撓了撓百里清炎的耳朵,“張開嘴巴,啊哞!”
“洛雨瞳,你這個神經病!”花子陽翻着白眼罵道,“你以爲王爺是三歲孩子嗎?要讓王爺知道你這麼幹,醒了直接讓你上斷頭臺。”
“發燒的人智力就是三歲小孩!你這個笨蛋!”洛雨瞳給了花子陽一個爆栗子,“給我扶好了!我們要好好哄着他。”
花子陽立馬老實了。
可是,半碗下去,百里清炎連一勺完整的都沒喝下去。
花子陽哭道:“這可怎麼辦啊,王爺不能吃藥,怎麼治病啊,我去給易墨先生飛鴿傳書,讓他早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