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漢城之戰

順姬柔軟的嬌軀偎依在蕭宇的肩頭,她光潔的額頭輕輕摩挲着蕭宇的面頰,蕭宇把她擁入懷中,黑暗中捉住了她熾熱的雙脣,兩人的脣舌無聲的交纏在了一起。

汽車在黑暗中行進,樸恩普面部的肌肉沒來由的抽搐了一下,這突然的寂靜讓他的內心變的異常的痛苦。

順姬發熱的俏臉從蕭宇的身上移開,她的內心充滿了甜蜜與幸福。蕭宇調整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四點二十分,應該已經是爆炸的時刻了……

霍遠和全勝惜駕駛着直升機從高處俯視着地面的變化,大壩上五處安放炸彈的地方同時引爆,火焰升騰而起,黑色的煙霧在大壩的上方形成了一朵朵的雲層。五道奔騰的水流如同銀龍般咆哮着衝向清水河的下游。

霍遠迅速將這裡的情況通知了正在地下隧道中行進的蕭宇,然後調轉機頭向隧道的遠端飛去,他們剩下的任務就是接應。

五分鐘後,蕭宇一行準時到達預定的地點,所有參與行動的人,開始把夜視鏡和其他裝備穿在身上,大戰一觸即發。

金旭日也感到劇烈的震動,雖然雙目被矇住,他仍舊判斷出外面發生了爆炸,他的內心中重新涌起了對自由的渴望。

他聽到了外面紛亂的腳步聲,牢房的大門被椎開了,兩雙強有力的臂膀一左一右挾持住了他,推着他向外走去。

金旭日沒有做任何的反抗,直到他被押上了汽車。靠到身邊一個柔軟的軀體,他才面無表情地說:“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李智賢看着身邊的金旭日,多日的囚禁生涯讓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潔淨和幹練,他的腮邊長滿了青黑色的胡茬,卻爲他平添了一種粗獷的男性氣質,他的頭仍然高昂着,這是金旭日和別人最爲不同的地方。無論在怎樣的惡劣條件下,他都表現的像一個將軍。

金旭日看不到身邊的情況,這讓他的嗅覺變的更加的靈敏,空氣中瀰漫着李智賢淡淡的體香,這曾經是他極爲熟悉的味道,可現在對他來說卻是那麼的陌生。

汽車已經開動,李智賢的目光轉向窗外。雖然她看不清金旭日的眼睛,可是她從心底仍然感覺到對方犀利而充滿詢問的目光,她討厭這種感覺。

五輛汽車先後進入了隧道,車內沉悶的氛圍讓金旭日感覺到,情況在向着不利於綁匪的方向發展。

蕭宇和順姬並肩埋伏在隧道地交刃口,他們已經聽到車輛的引擎聲,每個人的神經開始繃緊。

最前方的汽車忽然停了下來,兩名身穿迷彩服的歹徒跳了下來,他們罵罵咧咧的去移開擋住去路的石塊。

“行動!”蕭宇大聲說。順姬第一時間打爆了車輛地前照燈,蕭宇和樸恩普通過衣視鏡準確射殺了車下的歹徒。

所有人開始有節奏的向前推進,他們先進的裝備明顯佔據了上風,在沒有任何損傷的前提下,已經擊斃了七名歹徒。對方完全陷入了驚恐之中,他們好無目的地進行反擊,多數的子彈都傾泄在隧道的兩側。

李智賢用手槍頂在金旭日的肋下。金旭日淡淡的笑了起來:“直到現在我才相信,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一顆子彈穿越擋風玻璃射在司機的胸膛,他的身體抽動了一下,倒在了座椅上。車內的空間只剩下了他們兩人,李智賢用力咬了咬嘴脣:“我恨你……我恨你家的所有人……”

蕭宇一方已經消滅了其他的歹徒,槍口全部對準了這輛汽車。槍上電筒射出的燈光將車內照亮。

李智賢伸手拉下蒙在金旭日眼晴上的黑布,久久凝視着金旭日英俊的面孔。

金旭日慢慢的說:“智賢!如果我給你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你會接受嗎?”李智賢的嘴脣抽動了起來,她用力搖了搖頭,然後附在金旭日的耳邊:“你知道嗎?我的生命從十四歲的時侯,就已經被你的父親徹底的毀掉……從那時起,我就發誓要報復他……我要讓他身邊所有的人不得善終……”

她把金旭日的身軀抱在懷中,手槍頂住了他的太陽穴。

“砰!”一聲響亮的槍聲在黑暗中傳出,李智賢沒有完全隱藏的肩頭噴出一道紅色的血漿。順姬在千鈞一髮的時侯,準確的擊中了李智賢的右肩。

所有人迅速圍攏了上去,蕭宇一把將李智賢從車上拉了下來,鮮血從她的肩頭不停的流出。樸恩普爲金旭日打開了身後的手銬,金旭日一步一步向李智賢走去。

所有人都向後讓開。

金旭日的雙目中充滿了淚水,他小心的將李智賢抱入自己的懷中,左手壓住了她仍在流血的傷口:“智賢……”

李智賢蒼白的面孔露出了一絲笑容:“我……這才發現……真的對你下……不了……手……”

金旭日慢慢揀起了地上的手槍,槍口對準了李智賢柔軟的胸膛,驚心動魄的槍響讓每一個人的心跳在剎那間靜止。

兩行熱淚從金旭日的臉上緩緩滑落,無聲的滴落在李智賢已經失去生命光彩的俏臉上。他吻了吻李智賢仍有餘溫的嘴脣,忽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順姬的淚水把蕭宇胸前的衣服全部沾溼,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結局竟然是如此的殘酷。在距離交叉點十五公里的出口處,霍遠和全勝惜駕駛着直升飛機已經在那裡等待。

金旭日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和沉穩,剛纔的一切彷彿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他們登上直升飛機後,迅速升空。

霍遠把事先準好的外套和剃鬚刀遞給金旭日,金旭日換好衣服,眺望着遠方天空中的那輪紅日,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我所受到的傷害和折磨,我會加倍的還給我的對手!”

兩天以後,蕭宇一行順利返回了釜浦裡軍部。金昌頡雖然表現出應有的驚喜,可是從他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他多日來一直承受的壓力在這時才化爲無形。

金夫人爲了威謝蕭宇等人救出了自己的兒子,專門在家裡設宴款待了他們,向來不喜歡應酬的金昌頡這次居然主動來作陪,他對蕭宇等人的感激和欣賞可見一斑。

順姬幾乎整晚都跟在蕭宇的身邊,每個人都看出了她對蕭宇的不同。樸恩普表現的十分沉悶,除了喝酒外,基本上是一言不發。

飯後霍遠、胡忠武、樸恩普被興致高漲的金將軍拉着打起了麻將,金旭日和蕭宇來到院中喝茶。

經過兩天的恢復和調整,金旭日己經重新回到他往日的位置中,他爲蕭宇倒了一杯茶:“這兩天我一直沒有機會單獨向你道謝!”

蕭宇笑了起來:“其實算起來還是我划算,我們兄弟三條命換你一條命,穩賺不賠啊!”

金旭日也笑了起來,他的笑容顯得有些滄桑。蕭宇知道李智賢的事情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也許這個陰影會籠罩他整整的一生。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金旭日喝了口茶。

蕭宇擡起頭,看了看繁星滿天的夜空:“金將軍已經爲我們三個辦妥了新的身份,我也許會返回臺灣……”

“去報仇?”

蕭宇沒有說話,這在金旭日的眼中無疑就是一種默認。

蕭宇點燃了一支香菸,身體靠在椅背上。金旭日笑着說:“說起來,我們應該感謝秦正,如果沒有他,我們恐怕沒有做朋友的機會!”

蕭宇吐出一團煙霧:“某種意義上,的確是這樣!”

金旭日盯住蕭宇,雙目炯炯的說:“這個月底,秦正會親自來朝鮮做一筆軍火交易!”蕭宇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知道金旭日這句話意味着什麼。

金旭日小聲說:“這是幹掉他的最好機會!”

蕭宇摁滅了菸蒂:“金將軍會允許嗎?”

金旭日的雙目中閃過一絲寒芒:“秦正這些年以來一直在壓低我們貨物的價格,獲取了鉅額的利潤,現在是他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他停頓一下又說:“只要我們找到比秦正更好的買家,我父親的方面,我可以負責談妥。”

蕭宇重重的點了點頭:“幹掉素正以後,我們恐怕要去一趟泰國!”

“沒問題,搞定秦正,他這次的貨款我們五五分帳!”

“哥!”順姬從遠處走來,她穿着一身合體的軍裝,在家裡她除了傳統的韓服就是這身裝束。金旭日和蕭宇中斷了他們的談話,金旭日笑着說:“你不陪着爸爸打牌,到這裡來做什麼?”

順姬說:“樸大哥有事先走了,爸爸讓我喊你過去頂缺!”金旭日站起身來,他早就留意到順姬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蕭宇的身上,看來在自己被劫持的這段時間裡,已經發生了很多不爲自己所知的變化。

金旭日向小樓走去,只留下順姬和蕭宇還在庭院中,順姬忽然感到有些窘迫,她輕聲說:“我……去看他們打牌!”

蕭宇笑了起來,他指了指大門的方向:“不如我們到外面走走?”順姬點點頭,她率先向門前走去,蕭宇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沿着門前的小路一直往西,前面是一片白樺林,雖然已經是初春,樹枝仍然沒有發芽的跡象,月光如水灑落在樹林中,在小路上落下婆娑的樹影。

蕭宇和順姬一前一後的走着,他們彼此誰都沒有說話,來到樹林的前方,順姬停下了腳步:“我們是不是回去……”

“我想到樹林裡去轉轉!”蕭宇的手輕輕握住了順姬的手指,順姬的面孔低垂了下去,兩人的位置巧妙的發生了互換,順姬順從的跟在蕭宇的身後走入了樹林。

兩人的腳一前一後落在薄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蕭宇漸漸把順姬的整個纖手掌握在手心。

前方是一條已經被冰封的小河,在月光的映射下彷彿像一條銀色的長鏈。蕭宇停下了腳步,順姬輕聲說:“這裡的夜色好美!”蕭宇得意的笑了起來:“我最擅長的就是發現生活中美的存在……”他的目光落在順姬豐潤的櫻脣上:“你是我在這裡最大的發現!”順姬握起了拳頭輕輕的擂在蕭宇的胸口,然後整個嬌軀投入了他的懷中,兩人灼熱的嘴脣糾纏在了一起。

吻了好久,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順姬地眼波彷彿都要醉了過去:“你好陰險,故意把我引到這裡來!”

蕭宇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用雙臂把她緊緊攬入懷中:“既然已經看出了我的狼子野心,爲什麼還要跟着來?”

順姬用蚊子似的聲音說:“我願意……”

蕭宇再次捉住她美麗的脣,深深吻了下去……

胡忠武的肺病已經完全恢復了,他這次住院也不是全無收穫,蕭宇和霍遠爲他在一家燒烤店擺酒慶賀的時侯。他居然拖着一個北韓小妞一起過來,霍遠看清楚他女伴的時侯,倆眼珠子差點沒綠起來。

這小妞竟然是他在醫院時苦苦追求的護士李貞研,沒想到自己去了趟漢城,讓胡忠武給捷足先登了。

蕭宇也是目瞪口呆,以胡忠武一貫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趁着順姬和李貞研去點菜的功夫,蕭宇問:“忠武哥!你們……”霍遠瞪着眼晴:“沒想到啊,有人一臉的忠厚相,居然幹出這種有違江湖道義的事情!”

胡忠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根本就沒打算瞞你們,你們去漢城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貞研在照顧我,我本來也猶豫過,可是有時侯感情這個東西,並不受人的控制!”

蕭宇呵呵笑了起來。他拍了拍霍遠的肩膀:“你吃得哪門子乾醋,人家是兩情相悅,你是一廂情願,再說了,你在漢城也沒閒着,那個全勝惜小姐不是要到北韓來找你嗎?”霍遠其實也就是發句牢騷,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懂不懂嫉妒跟羨慕有什麼區別?我這是羨慕!”他瞪了蕭宇一眼:“說到嫉妒。我最嫉妒的就是你,臺北、香港、曼谷、北京、漢城……

你小子是走一路灑一路,快趕上播種機了!“

“靠!你小子才播種機呢!”蕭宇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時順姬和李貞研點完菜回來,剛巧聽到他們的一些對話,順姬饒有興趣的問:“什麼播種機?”霍遠指了指蕭宇:“蕭宇爲了表示對朝鮮人民的愛心,決定捐給朝鮮一百臺播種機!”

胡忠武樂得把剛剛喝到嘴裡地茶給噴了出來。偏偏李貞研沒聽明白,高興的說:“太好了。我家鄉是朝鮮最貧困的地方,蕭先生把播種機捐給我們吧!”

霍遠呵呵笑了起來:“你別急,老胡等着給你捐呢,蕭宇的都被順姬承包了。”

順姬紅着臉羞澀的看着蕭宇,李貞研還是不明白,她拉着順姬的手:“金小姐,你們好像不種地啊?要播種機有什麼用?”這下連蕭宇都受不了了,他捂着肚子笑了起來,霍遠這小子真***損到了極點。

順姬用腳尖狠狠地踩在蕭宇的腳上,蕭宇一副無辜的樣子:“我什麼都沒說,別聽他在這兒胡扯!”

兄弟三人很久沒有這樣放鬆,朝鮮的嚴冬即將過去,春天已經悄然到來,他們生命中最艱難的時刻也隨着冬季慢慢的遠去……

晚飯後,順姬和李貞研回去了,蕭宇三人拿着一瓶酒來到小橋邊,他們坐在欄杆上,一邊說笑,一邊喝酒。霍遠一不小心從橋上掉了下去,屁股坐在冰面上,滑出兩三米遠。

他樂呵呵的喊蕭宇和胡忠武下來,三人童心未泯的在冰面上滑行。一直到累得滑不動了,才坐在河岸上大聲唱起了將軍令:“傲氣傲嘯千衝浪,熱血像那紅日光……”唱着唱着,每一個人都激動的熱淚盈眶,他們都清楚,彼此都在懷念往日那段江湖時光。

蕭宇站起身來:“秦正月底會來北韓做軍火生意……”

胡忠武和霍遠的目光都望向蕭宇,蕭宇的嘴脣抿了起來,這讓他面孔的輪廓更加分明,顯得更加的堅毅。

“我要把所有失去的東西都拿回來!”蕭宇大聲說。

胡忠武站了起來,霍遠也站了起來,他們的手逐一放在了蕭宇的手上:“我們永遠都會站在你的一邊!”

蕭宇緊緊握住兩位生死兄弟的手:“我永遠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秦正之所以決定親自前住北韓進行這次交易,不僅僅因爲這次交易涉及的款項巨大,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親眼看到蕭宇的骨灰。

不知道爲什麼,儘管北韓軍方已經確認了蕭宇三人的死訊,可是他的潛意識中還是覺着蕭宇沒有死掉,甚至有幾次他會在睡夢中驚醒,夢到蕭宇揮舞着開山刀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胸膛。

一月二十九日夜,秦正的貨船緩緩停靠在海州灣,按照以往的慣例,會有軍方的艦艇在這裡和他們進行交易。在臨來北韓之前,秦正已經知悉,對方這次派來交易的是金將軍的兒子金旭日—一北韓軍方中少壯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秦正的內心對這次的會面充滿了期待,對方顯然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搞好和金旭日的關係,就意味着他以後可以將軍火生意長期做下去。

四條艦艇向貨輪的方向開了過來,兩架夜鷹直升機盤旋在上空,其中一架緩緩降落在甲扳上,金旭日帶領六名北韓士兵從裡面走了出來。

秦正、刺刀還有另外兩名得力的助手站在甲扳上等待,看到金旭日他笑着迎了上去,熱情的伸出手去,用韓語問侯說:“你好!金少帥!”

金旭日淡淡笑了笑,他和秦正握了握手,用標誰的漢語回答說:“你好,秦先生!”

秦正笑了起來:“真沒想到金少帥的國語說得這麼好,真是讓秦某大吃一驚啊!”金旭日顯然沒有和他繼續寒喧下去的意思,他指了指旁邊的四條艦艇:“你需要的軍火我全部帶來了,你可以派人開始驗貨!”

秦正點點頭,他示意手下開始向貨船上運輸貨物,每一箱軍火都通過嚴格的檢驗,因爲這次泰國方面對軍火有着特別的要求,秦正絲毫不敢馬虎大意。

直到確信所有貨物準確無誤,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金旭日有些嘲諷的問道:“秦先生是不是點清楚了?”秦正點點頭:“完全正確!”他轉身讓刺刀去拿錢。

金旭日卻擺了擺手:“秦先生好像忘了一件事……”

“對!”秦正連連點頭:“我朋友的骨灰在哪裡?”

金旭日說:“秦先生和這位朋友的情義看來很深!”

秦正嘆了口氣:“我這位朋去曾經和我是生死之交,沒想到他會死在這裡,做爲他的朋友我實在不忍心,他的骨灰流落異國他鄉。”

金旭日在內心中狠狠的罵了一句,這個秦正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僞君子。

金旭日冷漠的說:“我對你的朋友並不感興趣,骨灰我帶來了,不過我要外加一百萬美元!”

秦正裝出有些爲難的樣子:“金少帥,這次我除了貨款……並沒有帶這麼多的錢來……您是不是……”

金旭日不容置疑的說:“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討價還價的習慣,骨灰就在下面的艦船上,如果你拿不出一百萬美元,我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他轉身帶着士兵向船下走去。

秦正用力的咬嘴脣,他終於喊住了金旭日:“少帥!一百萬我可以給你……不過……我怎麼能夠證實那是蕭宇的骨灰?”

金旭日淡淡笑了笑:“我不會騙你,他們隨身的物品和身份證明都在,如果你不相信,甚至可以把骨灰帶回去驗DNA!”

“我答應你!”秦正大聲說。

金旭日向下面的艦艇做了一個手勢,一具棺木被從艦艇上緩緩運送到了貨輪的上面。秦正忙不迭的走了過去,他有些不解的問:“不是說好了是骨灰,爲什麼要用棺材?”

金旭日笑着說:“一百萬美元的貨物,我當然要包裝好了送給你!”

秦正笑得多少有些勉強,他讓手下打開了棺木,沒等他看清裡面的情形,金旭日的槍口已經頂住了他的後心。然後他看到了一個更爲驚恐的現象,蕭宇冷笑着從棺木中站了起來。

“刺刀”想去摸腰間的手槍,直升飛機上的狙擊手立刻扣動了扳機,子彈淮確的擊中了他的方臂,“刺刀”慘叫一聲捂住了鮮血淋漓的臂膀。

兩名在高處負責警戒的人已經被直升機上的狙擊手擊斃,兩輛直升機從高空中控制了這艘貨輪。

蕭宇慢慢的走向了秦正的對面,秦正的面孔由於恐懼而變的蒼白。四艘武裝艇上的北韓士兵,從貨船的懸梯登上了甲板。秦正的十幾名手下被眼前的情形嚇呆,一個個慌忙丟掉了武器。

“阿宇……”秦正的喉嚨有些乾澀,他又看到遠處霍遠和胡忠武也出現在甲板上,恐懼在瞬間佔據了他的內心。

他雙腿一軟,跪在了蕭宇的腳下:“阿宇……我……

我……是被逼的……“他張臂抱住了蕭宇的大腿:”是……

馬……馬國豪……讓……讓我做的……“蕭宇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將他矮胖的身體踢倒在甲板上。

金旭日揮了揮手,手下士兵將秦正的手下押到甲板的另一邊,他並不想介入蕭宇他們自已的事情。

霍遠把手中的軍刺遞到蕭宇的手中。秦正嚇得身體已經完全癱軟了。胡忠武和霍遠每人拎起秦正的一條腿,將他的身體懸空舉在貨船的外面,秦正嚇得大聲哭喊起來。

蕭宇拉住他的領帶:“我會很快讓馬國豪去陪你!”他手中的軍刺閃電般插入了泰正的心臟位置,霍遠和胡忠武同時放開了手臂,秦正的身體掙扎着向大海中落去。

秦正的死訊讓港臺地黑道頗爲震驚,他和北韓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融洽,這次的突然被殺的確讓人費解。而且他帶去的所有手下沒有一個能夠生還。

馬國豪知道秦正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蕭宇一定還活在這個世界!”

許靜茹皺了皺眉頭:“秦正的死並不能說明什麼,也許是北韓軍方想吞掉他的錢,也許他在生意的過程中損害了對方的利益?”

馬國豪用力搖了搖頭:“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到,他沒有死,他沒有這麼容易的死去……”馬國豪的額頭上滿是冷汗。

許靜茹用紙巾替他擦去汗水,然後偎依在他的懷中:“國豪!蕭宇已經死了。這一切都是你毫無根據的猜測!”

馬國豪拿起身邊的一杯礦泉水,一飲而盡,喘息了很久,纔開口說:“我不能等他來找我,我要在他沒有恢復元氣以前先把他幹掉!”

許靜茹看着滿臉驚恐的馬國豪,內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她知道,無許蕭宇是死是活,這可怕的夢魘恐怕要糾纏馬國豪一生一世。

金旭日對待秦正問題上的先斬後奏。徹底把金昌頡給激怒了,聞知秦正的死訊後,他第一時間把金旭日和蕭宇叫到軍部。

兩人走入軍部辦公室的時侯,金旭日正在打着電話,看到他們,他狠狠的把電話掛上,勤務兵知趣的把門反鎖上。

“混蛋!”金昌頡用韓語罵道。他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他認爲兒子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根本沒有考慮到後果,這件事搞得他相當被動。

金旭日瞭解他地父親,在他發火的時候最好別說話,等他發泄完再做解釋。蕭宇根本聽不懂金昌頡嘰裡呱啦的說些什麼,反正猜到他在罵人。具體罵什麼他也不想知道。

金昌頡罵了足足有十分鐘,這才把身體靠在椅背上,從桌上拿起香菸,金旭日連忙上前爲他點燃了香菸。

金昌頡的氣顯然消了很多,他指了指對面的木質沙發:“坐吧!”

蕭宇和金旭日在沙發上坐下,金昌頡用中文說:“秦正的死,讓我們在其他人的眼裡毫無信義可言,誰以後還敢跟我們交易?”他已經把蕭宇當成了自己人,並不避諱他所從事的軍火生意。

金旭日說:“將軍!”在軍部中他已經習慣了稱呼父親的軍銜:“一直以來,秦正都在刻意壓低我們的價格,從中牟取暴利,我這次殺掉他,從表面上我們暫時的利益會受到損害,可是我一旦找到合適的買家,就會很快將一切都彌補回來。”

金昌頡眯起雙目:“這麼說……你的心裡已經有了合適的買家人選?”

金旭日向蕭宇看了一眼。

蕭宇開口說:“我和秦正曾經是生意上的夥伴,據我所知,他從你們這裡購入的軍火,多數都流入秦國春猜將軍的手裡。他用軍火抵消毒品的一部分價格,其中的利潤相當的驚人。”

金旭日說:“我和蕭宇淮備在近期前往泰國,我會直接和春猜取得聯繫,缺少了秦正這個中間的盤剝環節,我們的貨品一定可以取得滿意的價位。”

金昌頡終於點了點頭:“也許我真的老了,既然你們年青人決定的事情,就放手去幹吧!”金旭日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這次前往泰國,蕭宇和金旭日並不是同時前往,蕭宇選擇提前一週前往曼谷,他有自己的打算,在和春猜進行交易之前,他必須要了解秦正的死亡究竟帶給香港毒品市場多大的影響。而且他還想單獨去拜會一下笙妍夫人,順便探望一下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儘管胡忠武和霍遠兩人要求和他一起同行,都被蕭宇拒絕了,有些事情他不想任何人知道,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例外。

蕭宇抵達曼谷廊曼機場的時侯,天空正在下着細雨,這是曼谷最長的一個雨季,蕭宇在機場的便利店中購買了應季的衣服和雨傘,幹掉秦正讓他獲得了五百萬美元的利潤,當然他現在的身份己經變成了北韓商人金大宇,想起這個名字蕭宇就感到好笑,乍一聽上去就跟汽車廠商似的。金將軍給他們辦理身份的時侯八成是爲了省事,用他自己的姓氏加上每個人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組成了姓名,結果霍遠成了金大遠,胡忠武成了金大武。

蕭宇打着雨傘悠閒的漫步在機場前方的道路上,靜靜享受着這得來不易的自由。不時的有出租車在他的身邊停下,蕭宇卻始終沒有上車的意思。泰國這一站對他相當的重要,他要謹慎的處理每一件事,積蓄好足夠的力量進行反擊。

蕭宇離開北韓的當天卓可純抵達了釜浦裡,在北韓想找到幾個外國人的墓地所在,真是難上加難,她詢問了很多人,才知道在距離軍部四十多公里以外的東雲山上有一片無主的孤墳,那裡可能會有一些發現。

卓可純抱着試試看的態度,乘車前往東雲山。看到漫山遍野的墳冢,卓可純頓時變的手足無措起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裡的墳冢竟然會如此之多,要想從這裡找到蕭宇肯定是十分渺茫。

不少墳冢的上面插着木棍,用小刀刻上了名字,因爲歷徑風吹雨打的緣故,宇跡多數已經變得模糊,卓可純一座座墳冢仔細的尋找着,兩個小時過去了,她仍然沒有找到蕭宇他們的墳墓,卓可純直起身手,掏出紙巾擦了擦汗,這時她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個女孩的哭聲,卓可純順着聲音走了過去。

一個身穿黑色套裝的少女正跪在不遠處的一座新墳旁,大聲的哭泣。卓可純向她慢慢走了過去,那少女聽到動靜,擦去臉上的淚痕,轉過身來。

她長得很美,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心動。卓可純總覺着在那裡見過她,兩人從對方的裝束都看出彼此都不是北韓本地人。

卓可純試探着問:“你”……是中國人?”

那女孩的表情顯得十分的驚奇,過了一會纔回答說:“你也是!”

卓可純向她身前墳墓的墓誌銘看去,木棍上刻着一行漢字蕭宇、霍遠、胡忠武……她美麗的眼晴猛然睜大了,晶瑩的淚水在瞬間涌出了她的眼眶。

兩人誰都沒有掩飾自己的感情,都在無聲的哭泣,過了很久那女孩才抽抽噎噎的說:“我叫時雨朦,從北京來!”

卓可純流着淚說:“我叫卓可純,來自臺北……”她從這女孩的名字纔想到蕭宇曾經在北京設立過金典娛樂的分公司,時雨朦好像是那裡的負責人。

卓可純說:“我不相信蕭宇會這樣走了……我要去軍部查查他的死亡記錄!”時雨朦流着淚點點頭:“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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