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看着時間還早,主動提出讓順姬爲大家唱首歌,順姬十分大方的挑了一首韓國流行歌曲唱了起來,她的聲音很美,對節奏和音樂的把握相當的準確。
一曲終了,在場的人同時鼓起掌來,霍遠一邊鼓掌一邊問樸恩普:“怎麼樣?”樸恩普雙目發亮的說:“太美了!”
霍遠壓低聲音:“你小子說的是人還是歌?”樸恩普的臉紅了起來,好在練歌房內的燈光很昏暗,很少有人能夠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
七點鐘的時候,一個身穿白色套裝的女人準時走入了練歌房中,她毫不客氣的來到樸恩普的對面坐下,把半盒香菸放在茶几上。
她的頭上帶着金黃色的假髮,皮膚很白,臉上卡着一副很大的墨鏡,讓人看不清她具體的樣子,平添了幾分的神秘感,她的裙襬很低,坐下時隱約露出裡面的紅色底褲,霍遠的目光很快就被她吸引了過去。
樸恩普從煙盒裡面抽出一支香菸,他把香菸從中間折斷,然後拿起前半支,然後從衣袋中拿起一個紫色的菸嘴點燃。蕭宇估計這是他們之間的接頭暗號。
那女人淡淡笑了起來,她伸出手和樸恩普握了握:“我叫全勝惜!”霍遠主動伸出手去:“全小姐你好!”全勝惜並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這讓霍遠多少有些尷尬,他訕訕的縮回手去,眼光仍然注視着全勝惜。
全勝惜把隨身攜帶的PDA放在茶几上:“上面有你們需要的全部資料,我會繼續打聽最新的消息,一有情況我會馬上通知你們。”
“我們應該去哪裡找你?”霍遠嬉皮笑臉的問。
全勝惜站起身來:“如果真的有情況。我會找你們!”
霍遠也站起身來:“我送你下去!”
“不必了,漢城的路我比你要熟悉的多!”全勝惜生硬的回絕了霍遠。
等到全勝惜走後,霍遠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看來我的韓語還是不過關!”蕭宇和順姬同時笑了起來,順姬說:“你的韓語說得已經很棒,可惜距離打動別人的芳心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霍遠不服氣的看了看蕭宇:“我就是不明白,有些人的語言天賦要比我差很多,爲什麼總能輕易獲得女孩子的歡心?”
順姬似乎聽出了霍遠的言外之意。俏臉微微有些發紅。
全勝惜帶給他們的資料相當的齊全,讓他們意外的是,直接參與對金旭日綁架行動的遽然涉及到韓國的黑幫“海神社”,這讓整件事情變得複雜了許多。
樸恩普指着PDA中的一幅照片,這是那天在“春香峰”和金旭日交易的中年人,資料顯示他叫崔羅泰,是“海神社”的二號人物。在漢城的不少地方都擁有產業,其中就包括漢城最大的□
另一個關鍵人物是李智賢的父親李薰鉉,他自從十年前從北韓逃亡,一直爲韓國政府工作,主要致力於蒐集和北韓有關的情報和贊料,他掌握着一個實力強大的間諜組織。
蕭宇皺了皺眉頭,又是間諜,又是黑社會。真搞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有怎樣的共同利益?樸恩普做出了分工:“我們兵分兩路。我和順姬負責調查崔羅泰,你和霍遠去調查李薰鉉!”
蕭宇還沒說話,順姬首先提出了不同意見:“我覺着你和蕭宇的角色應該互換一下!”樸恩普有些不明白地看着順姬。
蕭宇點了點頭,他理解順姬的意思,樸恩普的確不適合去調查賭場的事情。至於選擇和自己搭檔,多數是因爲她個人的喜好。
樸恩普向來對順姬都是言聽計從,既然順姬已經提出了意見。他自然也不會駁,最痛苦的莫過於霍遠了,讓他整天面對着這個小氣鬼,無疑是對他精神的最大折磨。
在順姬的倡議下,樸恩普把這次帶來的行動資金劃分成了兩份,蕭宇和順姬一半。他和霍遠一半,依照霍遠的意思乾脆分成四份。可是看到樸恩普那一臉的肉疼,要是提出來他肯定會心疼的暈了過去。
□
蕭宇和順姬在第二天的傍晚,從酒店租賃了一輛新款現代跑車,前□
順姬也留意到了這一點,她不無感慨的說:“南北韓雖然分裂了五十多年,可是有一點是相同的。”
蕭宇笑着說:“都對日貨有着相當的抵制情緒!”
順姬說:“日本人對整個朝鮮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最可惡的是他們至今還不認帳。”
蕭宇頗有同感的點點頭。
順姬指了指周圍行進的汽車:“你在漢城的大街上很難看到一輛日本車。”
夜色漸漸降臨,蕭宇已經可以看到前方半山處燈火閃爍的地方,那裡就是著名的□
順姬熟練的將跑車駛入賭場前方的大型停車坪,本來他們以爲自己來得很早,可是看到停車坪上隨處可見的高級汽車,才知道有很多人已經來了。
這裡的環境很好,三棟古色古香的建築巧妙的建在綠樹和泉水的環抱中,從順姬的口中蕭宇知道,這裡還是著名的“恆阡溫泉”的所在地。
兩人沿着石階向賭場的大廳走去,來這裡的大都是外國的遊客,真正的韓國本地人很少。走入大廳後,蕭宇馬上發現了□
負責兌換籌碼的服務生對蕭宇和順姬的身份表現的相當好奇,畢竟來到這裡的北韓賭客可謂是少之又少。
順姬兌出了五千美元的籌碼,和蕭宇向標誌有中國的賭博區走去,這裡麻將、牌九、色子一應俱全,甚至連中國民間常見的賭博遊戲“炸金花”也有人在玩。
從賭客們的對話,蕭宇聽出來這邊賭博的多數是中國人,因爲都是同一過渡,即使是賭博的對立者,也表現出相當的友善,畢競來這裡多數爲了調劑一下心情,並不是爲了一夜暴富。
蕭宇在中國區,玩了幾把“炸金花”,他的手氣不錯,短短的半個小時贏了三十多萬韓元,聽着好像很多,真正兌換成美元也就是三百多點。
蕭宇本來還想玩一會兒,可是順姬在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蕭宇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前方樓梯的方向,一箇中年人在兩名保鏢的陪同下正在向大門前走去,蕭宇馬上認出他就是那天參與綁架的崔羅泰。
蕭宇放下撲克,站起身來,和順姬遠遠跟在崔羅泰的身後。
崔羅泰和手下來到門前並沒有繼續的向前,他們看來在等待着什麼。
遠處一輛黑色的本田車緩緩停靠在臺階下的空地上,蕭宇和順姬對望一眼,剛剛還說漢城的日本車少,這就見到了一輛。
崔羅泰笑着向下走去,本田車的車門打開了,兩名身穿黑衣的日本男子走了下來,隨後一個身材高大的日本人慢慢走了下來。
一個久違的名字忽然出現在蕭宇的心頭——反町俊馳!蕭宇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在日本黑道掀起血雨腥風的人物居然會出現在漢城,他和崔羅泰之間又有着怎樣的關係。
崔羅泰和反町俊馳熱情的握了握手,他和反町俊馳一起向賭場的方向走來。蕭宇連忙摟住順姬的纖腰,轉過身去,他生怕反町俊馳認出自己的樣子。
好在反町俊馳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崔羅泰的身上,並沒有對其他人表現出太多的關注。
順姬也察覺到了蕭宇的不安,直到崔羅泰一行走遠,她才小聲問:“你認識那個日本人?”蕭宇點了點頭:“他叫反町俊馳,是神戶警視廳的新任廳長,日本山口組的最近幾件血案跟他都有關係!”
順姬充滿迷惑的說:“難道他跟我哥哥的被綁也有關係?”
蕭宇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敢肯定他這次來漢城一定沒什麼好事!”
崔羅泰和反町俊馳來到位於四樓的辦公室,反町俊馳的手下幫他把風衣脫下。崔羅泰邀請他在沙發上坐下,性感的女秘書爲反町俊馳端來剛剛衝好的咖啡.
反町俊馳喝了口咖啡,笑着對崔羅泰說:“韓國的咖啡和女人一樣都充滿了別緻的韻味!”崔羅泰聽完翻譯的解釋,呵呵笑了起來。
除了崔羅泰的翻譯以外,其他人都離開了辦公室。
反町俊馳的面孔顯得嚴峻了許多:“你答應過我,最遲在這個月底把K3的全部資料交給我,今天已經是最後的期限!”
崔羅泰淡淡笑了笑:“反町先生的性子很急啊!我們預先有一個附加條款,可以有一週的活動期限!”
反町俊馳冷冷看了崔羅泰一眼:“我的訂金已經付了,如果你不給我一點點信心,讓我相信你的能力,恐怕這件事情的後果會很嚴重!”
崔羅泰仍舊是一臉的笑容,他示意翻譯拿出一沓照片,放在反町俊馳的面前,上面是金旭日被綁的照片。
崔羅泰不無得意的說:“照片上是金昌頡將軍唯一的兒子金旭日,他現在已經在我的手中……”
反町俊馳的神情微微有些緩和,他拿起照片看了看:“這並不能確定金昌頡願意拿出K3的資料交換!”
崔羅泰神秘的笑了笑,他拿起遙控打開了牆上的電視,把攝像頭調整到了大廳的位置,反町俊馳有些厭惡的看着崔羅泰,他最討厭這種自命不凡的混蛋,他的目光還是向電視看去,鏡頭上出現的是一個美麗的朝鮮少女,反町俊馳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混蛋到底想讓自己看些什麼。
“她是金昌頡的女兒,自從把金旭日帶回漢城,我就一直派人在機場關注一切的動向,果然不出我所料,金昌頡出於某種考慮,並沒有出動軍方的力量。”
崔羅泰把鏡頭拉遠,反町俊馳的目光忽然變得異帶的驚奇,他大聲說:“別動!”
崔羅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反町俊馳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他慢慢的走到電視屏幕的前方,仔細地凝視着蕭宇的面孔。過了很久才說:“他是誰?”
“一個北韓人,名字好像是叫金……”崔羅泰絞不腦汗也沒有想起蕭字的名宇,反町俊馳用手指狠狠的點了點屏幕:“幹掉他!”
崔羅泰搞不懂爲什麼反町俊馳會對這個北韓人抱有這麼大的仇恨:“在得到K3以前,殺掉北韓的特工,好像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反町俊馳冷冷笑着說:“我會多付給你百分之十的酬金,你自己考慮清楚!”崔羅泰呵呵笑了起來:“反町先生明天就可以把這筆錢先打到我的賬戶中去!”
蕭宇敏感的覺察到了情況的異常,大廳的攝像頭始終都對準了他和順姬的方向。本來他還以爲這是一種巧合,可是無論他走到那個角度,攝像鏡頭都會轉向他的位置。
蕭宇壓低聲音對順姬說:“我們可能被發現了!”順姬有些慌張地向攝像頭看去,卻被蕭宇按住了肩膀:“不要擡頭,他們應該沒有意識到我們已經發現。”
“怎麼辦?”順姬小聲的問。蕭宇微笑着說:“一個字!逃!”
蕭宇和順姬出門向停車場走去,沒等他們靠近停車場的入口,就看到前方十幾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快步向他們圍攏了過來。
蕭宇拉住順姬的小手向右側的山路跑去。這條路通往“恆阡溫泉”。賭場的門口也有近二十名的黑衣人走了出來,蕭宇拉着順姬加速向溫泉的方向跑去,這條路是他們目前唯一的選擇。
順姬向身後望去,那三十多名黑衣人中半數都拿着明晃晃的砍刀。蕭宇雖然內心中十分的緊張,可是表面上仍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沒想到黑色西服成了黑社會的標誌性服裝了!”他看似調侃的這句話,多少衝淡了順姬內心的恐懼。
他們已經衝到溫泉的門口,由於已經是晚上,這裡的生意變得冷清了很多,蕭宇一把推開看門的韓國人。拉着順姬就衝入了浴室的裡面。
順姬忍不住提醒說:“這是女浴室哎!”蕭宇向她擠了擠眼晴:“生死關頭,哪還顧得上這些?”
室內的溫泉中仍然有五六名韓國女子正在泡着溫泉,看到突然闖入的蕭宇都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順姬一邊跑一邊用韓語說:“對不起!打擾了!”兩人從溫泉的另外一個出口,衝上了三樓的休息室,剛剛到達樓上,便聽到樓下更爲尖利的叫聲,顯然那幫黑社會分子也隨後衝入了女浴室。
蕭宇狠狠的罵了一句:“一羣流氓!”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也是剛從女浴室中跑上來,比他們也強不到哪裡去。
休息大廳中的客人並不多,除了他們上來的通路,還有一個出口直按通住男浴室,蕭宇本來想從那裡逃出去,可是順姬是無論如何不肯衝入男浴室的。
這稍稍猶豫的功夫。幾十名黑衣人已經從兩個出口中同時衝了出來,看來他們已經預先考慮到蕭宇逃跑的途徑。
蕭宇抓起面前的座椅用力的將身後的窗格炸爛。他和順姬先後從破損的窗戶中來到了外面的飛檐上,這座溫泉的建築風格是傳統的韓國古典建築,從飛檐到地面還有十多米多的距離,要是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很難保證身體不受到傷害。
蕭宇嘆了口氣,這時三名黑衣人已經從其他的窗口爬到了飛檐上,蕭宇揭下檐頂覆蓋的瓦片,瞄淮其中一人狠狠的砸了過去,那小子還沒來得及站穩,被蕭宇正好砸中了鼻樑,慘叫一聲從飛檐上滾了下去。
蕭宇一擊得手,順姬連忙又揭下瓦片遞到他的手中,蕭宇拿着瓦片不住的向對方投擲,又有兩名來不及閃避的黑衣人被他從飛檐上砸了下去。
可是瓦片顯然不足以阻擋對方的圍追,又有十來名黑衣人爬到了飛檐的上面,由於飛檐有一定向下傾斜的角度,在上面站穩需要一定的難度。
兩名靠近蕭宇的黑衣人舉刀向他砍來,蕭宇巧妙的躲過了對方的攻擊,一腳挑起瓦片,重重的撞在對方的下頜上,那小子被撞的滿口鮮血,身體換去了平衡,慌亂間伸手去抓同伴。
順姬瞧準機會掄起瓦片砸在他的腦袋上,這小子死命抓住同伴的衣服不放,兩人同時掉下了飛檐。
對方已經看出這樣攻擊下去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他們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長着人數衆多的優勢,從屋檐上揭下了瓦片同時向蕭宇和順姬砸了過來,蕭宇用身體護住順姬,手腳並用阻擋對方雨點般的瓦片,被砸得渾身上下到處都疼痛到了極點。
兩名黑衣人,趁着蕭宇揉搓痛處的時侯同時衝了上來,他們手裡並沒有握刀,一左一方把蕭宇夾在中間,叄人同時用力,腳下飛檐上的瓦片本來就被蕭宇揭去了不少,承重力已經大不如前,在叄人的力量下,飛檐忽然從中間崩塌。
一名黑衣人和蕭宇摟抱在一起從高處向下跌落,另外一名黑衣人慌忙放開了蕭宇,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身體也摔了下去。
蕭宇牢牢抱住那名黑衣人,大聲叫了起來:“老子今天就跟你賭賭運氣……”兩人同時摔落在石階上,那名黑衣人被蕭宇壓在身下,整條脊椎被臺階擱得斷裂了多處,蕭宇卻幸運的通過他身體的緩衝,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從黑衣人的身上爬了起來,這時聽到順姬驚恐的尖叫。
蕭宇擡頭看去,順姬的身體懸掛在空中,她的手臂死死抱住飛檐上仍未斷裂的圓椽。
兩旁的黑衣人看到蕭宇已經平安到達了下面,慌忙從窗口進入了休息廳,只剩下兩名黑衣人去捉順姬。
“跳下來!”蕭宇大聲的喊,順姬哭着拼命搖頭。
形勢危急,要是等那幫黑衣人全都下來,情況將不堪設想。
蕭宇忽然大聲說:“原來你穿的是黑色內褲!”順姬沒有想到蕭宇突然冒出這句話來,可是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自己裙底的春光,她下意識的騰出左手想去捂住裙子,這一來根本無法繼續抓住圓椽,尖叫着從高處掉了下來。
蕭宇搶上前去,穩穩抱住了她的嬌軀,順姬從高處跌下的力量撞的他險些跌倒在地上。
兩人從原路向停車場的方向跑去,那幫黑衣人仍舊不放過對他們的追逐,這時遠處終於傳來警笛的嗚響,估計是溫泉的主人把這裡的情況報告給了警局。
那幫黑衣人因爲警察的到來,停止了追殺,擡起受傷的同伴,迅速離開了現場。
蕭宇和順姬趁着警察沒有控制住現場局勢之前,來到停車場,取車離開了現場。
反町俊馳站在賭場的天台,通過紅外望遠鏡目送蕭宇開車離開,他露出極爲欣賞的神情。至少他已經證明了一件事,蕭宇並沒有死,他居然漂洋過海來到了韓國,不知怎麼崔羅泰的失敗並沒有讓他感到任何的沮喪,他甚至想,如果蕭宇真的死在這幫韓國混混的手裡,自己可能會感到遺憾。
崔羅泰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反町俊馳的身後,他咬牙切齒的說:“這混蛋到底是誰,他讓我損失了五名手下……”
反町俊馳不屑的笑了笑:“給你一個忠告,在進行交易經前,先把他給幹掉,不然你會麻煩不斷!”
蕭宇專注的開着汽車,不時從後視鏡中留意着有沒有跟蹤者的出現。順姬的俏臉始終藏匿在黑暗中,她的面孔從上車起就一直髮熱,她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壽着蕭宇,這可惡的傢伙,居然趁人之危,偷看我的……
蕭宇忽然笑了起來,順姬用自認爲最兇狠的眼光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蕭宇好不容易纔停止了笑聲,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袋,那裡有他剛剛從賭場裡贏來的錢:“我請你吃飯!”
順姬氣呼呼的說:“不要以爲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蕭宇反問她說:“你原諒我什麼?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嗎?”
“可是你剛纔偷看……”順姬的臉紅了起來。
蕭宇若無其事的揚了揚眉毛:“你指的是那件事?可是我並沒有看!”
順姬一把揪住了蕭宇的耳朵:“你沒看怎麼會知道……
是……黑色……“
蕭宇大聲的笑了起來,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對天發誓,我是猜的……”
順姬羞得把頭垂了下去,心中卻想,鬼才會相信你這個狡猾的傢伙。
蕭宇開車來到一家朝鮮狗肉館,早在國內的時侯他就聽說朝鮮人對狗肉情有獨鍾,真到了這裡才發現果然是名不虛傳。
這間不大的店面已經坐滿了客人,店主在門外的空地上又臨時支起了十幾張桌子,蕭宇和順姬找了個位置剛剛坐下,樸恩普就打來了電話。聽他的口氣,好像有什麼重大的發現。
順姬把他們現在的位置告訴了朴忠普,然後掛上了電話。
蕭宇慌忙把酒菜點齊,呆會樸恩普來了者到這滿桌的酒菜,不知道要心疼成什麼樣子。
樸恩普和霍遠在二十分鐘後來到了這裡,霍遠看着滿桌的豐盛的飯菜,兩眼冒光。毫不客氣的抓起一隻狗腿先大嚼了起來:“我吃了一天的朝鮮冷麪。總算能見到點葷腥了!”
樸恩普嘆了口氣:“我們這一頓飯地前能趕上國內農民一個月的生活費!”
蕭宇連忙解釋:“這是我從賭場贏回來的,不吃白不吃!”
樸恩普一聽蕭宇這麼說,也抓起了一隻狗腿,張口大吃了起來。霍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這一口下去就是農民一天的口糧啊!”
樸恩普笑着說:“蕭宇都說了,今晚是他請客!”
霍遠搖晃着腦袋:“I服了YOU,你小子是裝傻蒙人啊!”
順姬整晚都在迴避着蕭宇的目光,時不時偷偷露出笑容。
霍遠看在眼裡,忍不住在心中感嘆:“這孩子完了,又沒逃出蕭宇的魔爪。
樸恩普吃飽喝足纔想起今天調查的事情,他用紙巾抹了抹嘴:“李薰鉉的妻子正在漢城‘憫人’醫院養病,自從她住院後,都是李薰鉉一個人在照料她,李智賢和她的弟弟李長繡始終都沒有出現過。”
霍遠補充說:“我們去李長繡的學校問過,他在一個月以前就休學了,奇怪的是。他連休學的手續都是他的父親代爲辦理的!”
蕭宇迅速把握住了問題的關鍵:“你們懷疑李長繡的失蹤另有隱情?”
霍遠點了點頭,他望向順姬:“根據你的理解,李智賢和你哥哥的感情到底怎麼樣?”順姬顯得有些迷惘:“在這件事以前,我一直都以爲她對哥哥的感情很深,不然她不會獨自一個人選擇留在朝鮮。”
蕭宇說:“這樣看來,李智賢也可能受到了某種威脅,也許她的弟弟落在了別人的手中……”蕭宇停頓了一下又說:“當然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想解開這件事的謎團,我們必須首先找到李智賢本人,中國有句老話:解鈴還需繫鈴人,找到她就能查出金旭日的下落!”
蕭宇把剛纔和順姬遇到的情況告訴了兩人,所有人都認爲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海神社’不會停止對他們的追殺。現在最關鍵的一個環節就是李智賢,他們必須抓緊時間。把她引出來。
“明天你們繼續跟蹤李薰鉉,我和順姬會找時間探望李智賢的母親!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重新尋找落腳的地方,大家最好還是分開行動,有情況馬上通過電話聯絡。”
昨晚‘海神社’的追殺讓蕭宇突然意識到,表面上看似平靜的漢城,其實處處危機四伏。他從直覺上感到,對方真正的目的是想將自己置於死地。有件事情他始終不明白,反町俊馳爲什麼會對自己抱有這麼大的仇恨。蕭宇雖然不知道反町俊馳和美惠子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可是上次在日本的那場血雨腥風無疑是他們兩人聯手掀起的。
蕭宇已經猜測到,自從他們一行降落在漢城仁川機場,他們的一舉一動已經全部在‘海神社’的嚴密監視下,他們以後在漢城的行動會變的更加的難難。
蕭宇和順姬在確信李薰鉉離開憫人醫院後,他們在最快的時間內到達了醫院,探望病人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很難辦到的事情。
順姬特地買了一束鮮花,希望能用誠意感化這位素未謀面的李夫人。
走入病房之前,蕭宇已經事先問明瞭李夫人的病情,她得的是肺癌,如今已經是晚期,正在進行化療。
兩人見到李夫人的時侯,她正在窗口靜靜欣賞着一盆蘭花,從她的目光中並沒有找到絕症病人常見的頹喪和絕望,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憂傷。
雖然蕭宇和順姬此前從來沒有見過她,可他們的內心中都知道,她的憂傷絕不是爲了自己。
順姬禮貌的用韓語喊了一聲:“李太太!”
李夫人慢慢的轉過身來,她剛纔看花的時候過於專注,竟然沒有留意到這兩名年青人的出現。
她溫婉的笑了笑:“對不起……我好像並不認識兩位……”
順姬沒有掩飾自己的來意:“我來自北方,曾經是智賢姐最好的朋友!”
李夫人的嘴脣有一個不明顯的抽動,她的目光轉向了窗口:“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蕭宇從順姬手中拿過鮮花,插在牀頭的花瓶中。
李夫人慢慢的說:“鮮花的生命本來就很短暫,可是人們卻還要奪去她的自由,滿足自己的需要,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順姬來到李夫人的面前:“我的哥哥被人綁架了,智賢姐參預了整件事情!”
李夫人漠然看着順姬:“我並不認識你的哥哥,也不關心我女兒曾經幹過什麼!”
順姬的美目中盪漾着淚光:“可是你知道嗎?我的哥哥和智賢姐曾經是多麼相愛的一對,我始終都不相信智賢姐會去傷害一個她深愛的人,你可以不關心她幹過什麼,可是你不能看着女兒處在痛苦中卻無動於衷!”
李夫人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她的目光仍然盯住那棵蘭花。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憤怒的聲音大吼道:“誰讓你們來的?誰允許你們來折磨一個絕症病人脆弱的神經?”
李薰鉉出現在病房的門靜,他咆哮着衝到了順姬的面前,蕭宇擋在順姬的前方,生怕他一時衝動下傷害了順姬。
李夫人這時忽然開口了:“薰鉉……別怪他們!”她劇烈的咳嗽起來,李薰鉉憐惜的看着妻子,他扶着妻子慢慢的躺在牀上。
李薰鉉憤怒的說:“在我沒有叫來警察之前,你們最好自己走出去!”
李夫人喘息了一陣,才向順姬說:“你們留下……”
她含着淚水拉住李薰鉉的手:“薰鉉……是我害了女兒……”李薰鉉用力的握住妻子瘦骨嶙峋的雙手:“別說了……”
“我要說……”李夫人向順姬鞠了一躬,順姬慌忙上前扶住她:“李太太……您這是做什麼?”
“我代智賢向你們道歉!”
“應該道歉的是金昌頡!”李薰鉉大聲的說,他雙目盯住順姬:“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金昌頡的女兒吧?”
順姬點了點頭。
“知不知道我當年爲什麼從北韓逃到這裡?就是因爲你的父親一心想對付我,想置我於死地,如果我不離開北韓,我的一家都會被他害死!”李薰鉉充滿了憤怒。
李夫人哭泣着說:“別說了……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
“知不知道爲什麼我要智賢留在北韓?那是因爲我害怕你的父親疑心,如果他看出我要全家一起潛逃,我們一個都跑不掉!”
順姬顯然不明白李薰鉉所說的一切:“可是我爸爸……爲什麼要害你……,如果是那樣……他爲什麼還要照顧智賢姐?”
李薰鉉冷笑了一聲:“他爲了什麼?爲了把功勞據爲己有,爲了肩膀上的軍銜不斷提升,爲了外國銀行內的存款數字幾何倍增!”
順姬憤怒的說:“不允許你侮蔑我的爸爸!”
李薰鉉不屑的笑了笑:“他根本不值得我去侮蔑,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帶走我的女兒,讓她這麼稚嫩的肩膀承擔這麼多的苦難和折磨!”
李夫人大聲的哭了起來。
因爲他們始終用韓語交談,蕭宇只是聽了個大機,根本無法插進話去。
他悄悄拉了拉順姬:“你把我的話翻譯給他們!”順姬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