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去燒一鍋熱水,胡伯,您準備兩個炭盆,取兩塊木炭去竈裡點着,不用多,兩塊就好,伍哥,你幫我處理一下穿山甲,水開後,將穿山甲放在沸中燙一下,取下穿山甲身上的鱗甲,洗乾淨後,一片片仔細擦乾,我給胡風扎完針後,再來炒制。”
三人連連應下,迅速分工合作。
李成和吳江見沒他們的事了,便告辭回了工地上幹活。
白芷拿着針包進屋,看着面色蒼白,神志全無的胡風,心裡很不是滋味,胡風是爲了救她才遭這些罪的。
揉了揉泛酸的鼻頭,她在牀邊坐下,鋪開針包,將銀針一根根取出,一根根扎入胡風的腦周要穴。
唯有刺穴化淤針法與破血清淤藥一起使用,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腦中的淤血塊完全清除。
扎完針時,阿伍和胡長林已經將穿山甲的鱗甲按她說的方法準備好。
她甚至顧不上清洗乾淨身上的血污,立時拿着鱗甲去到廚房開始炒制,炒好後再用醋浸上,這時炭盆也準備好了。
趙蘭將兩隻炭盆擺在了後院,“芷兒,你要這炭盆做什麼?”
白芷從廚房取了兩隻小鍋,一個是煮湯用的,一個是燒水用的。
將兩隻鍋扣在炭盆上,不一會,鍋底便開始發熱。
她將穿山甲的鱗甲一片片從醋水中取出,平鋪在鍋底,再將還沒曬乾的水蛭也鋪了上來。
忙活完這些,她擡手擦了把汗,朝趙蘭道:“娘,這兩樣東西都得曬乾才能用,可今兒這太陽還不夠毒,且只曬一天怕也不夠,想讓它們儘快乾燥起來,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三人恍然,阿伍笑道:“白姑娘你可真聰明,還能想到這個法子,一塊炭在裡頭烤着,溫度不會太高,不至於將東西烤壞,又能儘快將東西烤乾,真真是妙計。”
白芷笑着擺手:“這算什麼妙計,生活小妙招罷了,我——”她話還沒說完,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差點就栽倒在地,幸好趙蘭在她身邊,趕忙將她扶住。
“芷兒你怎麼了?”趙蘭急問。
白芷的眼前已經恢復光明,只是頭昏的厲害。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很燙,昨夜染了風寒,加之一天的勞累,這會發燒,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搖頭:“我沒事,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會就好。”
胡伯忙道:“那你快些去休息一會,這些東西我們守着就好。”
趙蘭扶着白芷,正準備將她拉走,卻聽裡屋傳來胡風的聲音。
白芷趕忙推開趙蘭的手,迅速衝進了裡屋。
她進屋時,胡風躺在地上,一手撐着地,一手扶着頭,一臉苦痛之色。
她衝上前將他扶住,氣的罵道:“你幹什麼呀?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亂動?”
胡風一愣,睜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眼前的人臉很模糊,全是重影。
他甩了甩頭,再睜眼,這時眼前的人影才漸漸清晰起來。
是白芷,真的是她,她沒事,她好好的。